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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徐林 于 2010-12-7 20:42 编辑
夜歌
我感到黑暗里射来灯光，内心虚空
分明有一只马达船
突突突驶过夜的海平面
躺在我醒着的床，这不似梦
周围黑暗，天空紫红，有目盲的女人在身边
她说渴，她说饥饿
我起身撒网
捞不到营养的鱼，甚至一棵水草
海风吹在脸上，苦涩而腥咸
夜歌
一个人的夜，荒芜的性事
依旧无可操纵
数着星星、绵羊或者兔子入睡
夜陷于无垠的宽阔与深邃
梦境，天文望远镜一样
将空旷的身体投向远方
巡游，又瞬间拉回
床依旧辗转反侧
也没有夜雨敲窗，来陪一陪我的孤寂
夜歌
她们在灯光的火焰里
把自己燃烧。夜啊，天很快就亮
你可以找到托词
不必为一切负责
是她们自己在黑暗中烧掉了自己
天亮的时候
你就可以指着盛开的鲜花
告诉人们：看，她们开的多么美
夜里的哀歌已经唱完
燃烧的血色花朵早已枯萎
清洗干净了么？沾血的手
是洗不掉的。夜里的血浸入大地
催生出一片金色花朵
夜里的血汇成红色的河
打开一扇扇心门
继而冲垮篱笆、围墙和堤坝
血色的黑暗越积越厚
夜簇拥着走向黎明
像一群失血的黑骆驼
走在迎接曙光的路上，唱着自由歌
唱着自由歌
夜歌
灯光把丑陋投射在会议室里，桌面上
灯光把黑暗的角落照亮
灯光下的委琐清晰可见
灯光的锁链囚禁着飞翔
灯光阻止不了丑恶在灯光下执行
夜晚的远方，小山上
有青松和白茅草，有红色的野花
在黑暗里深呼吸
不受灯光照耀，清醒、正直而坚强
夜歌
也是夜晚，我和她走了好远的路
最后一直在攀爬
一座九十九层的高塔
迷宫般的结构，曲折与艰险
像动作片电影里一样
血汗和泪水之后
终于站在了塔顶
风声猎猎，吹拂着我们的衣袂和头发
灯光骤亮
如朝阳，把四周照成白昼
而足下正翻涌起滔滔洪水
埋葬一切，势如枯木拉朽
焦急与慌乱，惊恐与不知所措
我和她无助地互相抱紧
在洪水没顶之前
我挣扎着醒来
天色已然大亮，窗外的乌云追逐着另一片乌云
她，业已消失在我无法够得到的虚空
夜歌
她依旧把上衣的外套
束在腰间，跟我一起走过
校门口的斜坡，走过通往教学楼
的台阶
我们在美术老师的指导下
上一堂国画课
宣纸上，那意境有点像
远上寒山石径斜
我们在色盘里调色
山上的树木
逐渐被涂成秋天的黄叶
向上的石阶，直通到白云里
画到淋漓时
她开始把衬衣的纽扣一颗颗
解开。我惊愕的看着
她胸前的平坦
她只冲我一笑，平静地说
我变性了。我才注意到
她俊俏脸庞上，有了如用画笔那样
修饰出来的棱角
谁也想不到，夜晚
能给我们带来这么多荒诞的歌
事实上，她是个成熟的女人
在遥远的北方，刚生了个男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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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0-12-5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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