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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欣赏超然 于 2013-9-29 14:16 编辑
我儿时的“青梅竹马”
你不能不承认这个现实,人一旦老了,就喜欢回忆自已过去甚至少儿年代的人和事,我下面要说的这个人就是。
她叫左娟,到目前为止未改姓名。她与我的姐姐左芬是堂姐妹,我姐比她大二岁。她与我同年,是我的婶婶领的孩子,至于我们二人谁大谁小,直到这次见了面才弄明白,原来我还要喊她姐呢。
临离扬州之前我就给弟弟通了电话,我说,“这次回家我想见见左娟,她还在吗?你能问到她的电话号码吗?”弟弟说,“我可以骑摩托找她去,她原来在小河医院上的班。”待我回到家,弟弟竟把这事忘了。后来还是通过我的外孙找到了左娟她儿子的手机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你是左娟吗?我是天良呀!我们虽然有快60年没见过面,但一直没有忘记你。明天你能不能上孔村到我家来叙叙?”“好啊,”对方传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回答,“你真是天良呀,我也一直在惦记着你,你现在在哪里呀?还好吗?”我说,“我们在扬州,弟弟说老家的变化可大了,这次专门回老家来看看。好了,明天见!不见不散呵!”
次日上午10点过了,仍不见她来。外孙说,我开车,咱一道去接她来。我和夫人上了车,汽车沿着新修的公路先朝北再向东没到10分钟,外孙说,“前面那一幢幢的新楼房就是小河镇。”啊呀!记得过去从家到小河上中学有13里路,走得快怕一个半小时还走不到。
外孙把车停在路边,他下去找人。
我打量起这繁华的街道,往来的车辆以及忙碌的人流。啊!这哪里是我50多年前上中学的小河镇呀?这分明己像个城市了。不一会儿,外孙领着一位戴着眼镜,甚至带点儿老态龙钟的女人走了过来,我忙走上前去,握着她的手,“左娟,你还认得我吗?”她说,“你大样子没怎么变。”我说,“都变成老头子了!”我坐在付驾驶员位置上,我夫人和她坐在后排,她们两人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
60年前的一幕幕情景仍依稀难忘-----
那时候我俩还是小孩子,土改时分走了前三间屋,我们二家只好挤住在后三间屋里。我记得左娟小时候长的很漂亮,两只大眼睛忽内忽闪的,个子也跟我差不多高,她的学习也不错。上学时我俩常常“出双入对。”最详细一点我记不起来了。我妈常常拿我开玩笑,“天良,把左娟给你做老婆,好吗?”我那时大约10岁不到光景,啥也不懂,便一股劲地摇头,“我不要,我不要!”
后来村上的一个中年人偷偷摸摸与我婶婶好上了,后来婶婶怀孕了,再后来嫁了过去。左娟当然不愿意当“拖油瓶”跟过去,便重新回到了她的生母家。从此以后便杳无音讯。
60年后再见面时,我难想象一个在医院工作了一辈子的她,怎么会落得如此苍老?我姐姐也跟我一样的感觉,对我说,“左娟完全变了,人好像变矮了,记得原先我们二人差不多高呀!”我说,“是呀!”而后我对左娟说,“你俩都退休了,干么不出去旅游旅游呀!”她说,“他去过很多地方,像台湾、新马泰、欧洲他都去过。我没去,我眼睛不好。”我又说,“我看你眼睛还好嘛!”左娟见我们心存疑虑,只好说出了个中原委。她说,“我这辈子算是白活了,我和他(丈夫)三十多岁时便分居了,若不是为了二个孩子(一女一儿)早就离了。我的二个孩子还是我和我妈俩带大的。他当过医院院长,跟我结婚时外边就有人,是当时的老院长做的媒。就为这,我的眼睛也哭坏了。”
往事悠悠,人生苦短。60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吃完晚饭,仍然是我的外孙开车送她走的。左娟对我俩说,“你们能不能在家多呆一天,明天让我儿子开车来接你们上我家去玩玩。”我说,“以后一定有机会。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呀,明年春天让你儿子开车送你上我们扬州去玩,好好玩个够。”
借着屋里透出来的一点亮光,我看见她脱下眼镜,分明是在稍稍地擦拭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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