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一颗星
一下子,对宿命这种相信,根植入骨:前些日子写的《拥抱》只写了关于你的那一段,就写不下去了,昨夜才知道,我写这些字的时候,正是你去住院检查的时候,让我怎能不信-宿命。
原本我是很恼火自己的大脑就像是一个刻录机,记得住所有在意过的人和事,那些细枝末节。总是不经意间出现在脑海。现在对这个功能,我也只有感激。。。
我记得那个冬天我醉了,在风雪中无声流泪,你递给我的肩头的暖;
记得你醉后流着眼泪说:母亲哥哥们这样宠你,你长不大的感觉。然后躺在我宿舍床上睡着了,脚上还穿着没人穿的老毡筒。
想起你只在我给你说了我家大概的一个方向,你就找到我家,轻描淡写的说:找了四条巷子就找到了,那天还和我一起收胡萝卜,还带着你一贯吊儿郎当的口吻问我妈:你嫁这个女儿要多少彩礼啊?还记得,你带了个朋友,把我家的菜当成你家的一样,摘了使劲给他,还说: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还想起,朋友聚会时,去买菜,那小贩缺斤短两,我们理论后,就走了。没想到,转了一个街角,你从袖子里掉出两个葫芦瓜,说是给那小贩一个教训。你什么时候拿的谁都没看见,大伙笑啊。。
记得那时,有个漂亮的女孩子给你写了封求爱信,你说,你回不好让我帮忙给你回。那女孩信中一句话现在还记得: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你也真是很特别,表现的亦正亦邪,看似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一副样子,可是有双多么睿智的眼睛啊:朋友们现在的命运,我其实已经早早在你嘴里听过了结论。真是差不多。。。
记得瘦高的你,晃晃悠悠走路的样子,送我南行,晃到车上,只说了一句:一路顺风啊。
记得回家探亲,你带我去别人家喝我不懂什么规矩的盖碗茶,他们诚心整我,不停的给我加水。我喝不下也不行,你帮我喝了,又按规矩摆弄了一下杯盖。你还帮我喝了很多我划拳输掉的酒。。。
真是一件件,一幢幢清晰如昨。
记得 做你车去花家,路不好走,我的头要撞上挡风玻璃,你伸在我额头前的手;
记得 东生日那天你说的话,我装没听见。记得我需要用车,你说只是顺路。。。
我都记得。真的都记得。这夜里流的泪,你若看见,你会相信,我都记得。。。
拨了你的电话:手机的彩铃唱着: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狂风一样舞蹈。。。我的泪流的更凶了,你还能飞么,你不知道自己的病情,电话里还问我:什么时候你会好?要不要做手术。
这世界就是轮回,欠了什么都会还,我欠了你的喜欢,今天起,还你思念。。。
惟愿,你可以等我一段时间,让我回去看你一眼,只问你好,不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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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十点钟,给雁打了个电话,电话里给了一个让我不能接受的消息:红星住院了,肝癌晚期。我一下愣住了,不相信,一连串的问,怎么可能。雁轻轻的说:真的,一个月,人就黄了,去医学院做ct确诊了,现在在住院呢。我不相信。但忍不住眼泪,哽咽不能出声。(我不是个矫情的人。唯有流眼泪的时候,怎么整,也显得百般矫情。。。)
我无可奈何,就如当年知道父亲得病。在父亲跟前,我无比坚强,没掉一滴泪。没让他看出我的焦心。可是人后,我如瀑的泪。。。手术后三年过去了,父亲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的是什么病。可是这次,不一样,父亲做了手术很成功。可是红星,医生说没做手术的必要了,时间不多了。他还不知道,还问我:他会不会很快好。。。那么年轻,他还那么年轻啊。上面有最疼他的80多岁的老母亲,下面又是他最疼爱的10余岁的女儿。。。
我能说什么?雁说,千万不要再给他的电话里面哭。我说:不会。听到他的声音(有很长时间没听见了)我迅速抹去泪,甚至开了一个小玩笑。直到,我说:你受苦了。泪又无声的下,我说手机没电了。。。
那么年轻的你,那么美好的日子才开始。那么聪明能干的你。为什么是你啊。
红星,朋友们都这么叫你,你也常给我说,你和谁谁玩不来。可是对朋友的张口需要帮忙,你总是热心。你和那么多三教九流的朋友玩,难得你一直保留着你的做人处事原则,对家庭 对女儿认真负责。你养的信鸽拿了很多的奖项,我都知道,还跑到家乡的信鸽论坛为你的鸽子加过油——这你不知道吧?
对我,你的好,我都记得。也相信,朋友们说的:你真的喜欢我。虽然你我谁也不曾提过这个话题。那时年少的我们,却都知道我们的明天不会一样。每次回家,短暂的相见,谈谈生活,谈谈工作近况,我们依旧如昨般的亲近。你知道,我,很珍惜。。。
多保重 有生的日子。惟愿你的美好,会让老天慈悲,让你没有痛苦,让你心底安宁。
这红尘有多热闹,就有多让人留恋,我心里痛,没有了语言,唯有这颗晶泪为你挂在腮边。
红星。。。等我。。。回去看你,只问 你好。不说 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