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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大河东流【长篇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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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东流【长篇连载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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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17 06:31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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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色妞妞 于 2013-8-20 13:38 编辑

  1
  
  鸡叫头遍的时候,楚老秀披上衣服坐了起来,装了一袋烟望着窗户外还没亮的天“吱吱”地嘬着,烟锅的火亮照亮了他那半拉满是落腮胡子的脸。
  
  媳妇欠起身子说:“老秀呀,咋不睡了?”
  
  老秀含着烟袋说:“睡不着”。
  
  其实老秀早就醒了,坐起来实在是因为躺不住了。他想到今天就要抢水去心里老是跳。
  
  朝河从远远的馒头山流出来,经过上官屯到了下官屯,接着向东流去。多少年来,每到春天河水开了化,上官屯和下官屯的人就要开沟引水种庄稼。近十年来,朝河的水不足,河水流到上官屯的时候就被截断了,下官屯的人们老是浇不上地种不上庄稼,就因为这个常常引起纠纷,以后就发展到了殴斗。
  
  那个场面既壮观又惊人,成百上千的人聚集在河边,人们挥舞着铁锹等家什互相地打着,河岸上卷起了滚滚的尘土。等人们散去的时候,总是躺着受伤的人。有的人成了残废。公安局除了在殴斗的外围等着打完了架抓走几个领头的,别的也做不了什么。楚老秀就是下官屯的领头人,今年春旱,朝河的水更浅,老早的,屯子里的人就开始议论,今年的水怎么个抢法。这样的议论每年如此,每年都是一个样,大打一通伤了人结了仇,到底抢了多少水,到底这殴斗起到了什么作用,谁也说不清楚。倒是领头的人换了好几茬,换到老秀这已经做了五年。
  
  老秀做这个头领时间最长,屯子里的人都佩服他,愿意听他的,老秀也是重任在身,觉得这抢水的事情天经地义的就是自己的。倒是多病的媳妇年年担心,生怕老秀有个好歹。
  
  媳妇披了衣服下了炕,给熟睡的两个孩子掖了掖被子,走出屋外抱进一把秫秸点着了灶坑,她要给老秀熬一碗粥。
  
  火光照亮了媳妇消瘦的脸,她一边往灶坑里添着柴火一边说:“老秀呀,加小心哪!”
  
  老秀喝了粥抗着铁锹走出了门朝河边走去,天已经亮了,可是还没出太阳,河边雾气蒙蒙,隐隐约约能看见聚集在那的黑哑哑的一群人。
  
  2
  
  老秀走近了人群,人们闪开一条道,他向不远的石桥望去,雾很大,什么也看不清楚,孙琢磨跟在他的身后。孙琢磨个子不高,但很结实,由于有头脑,爱寻思,人们就给他送了这么个外号。
  
  “他们的人来了么?”老秀一嘴白气地问琢磨。
  
  “应该快了,老秀哥,咱们的人一年比一年少,老些人都不来了,光等着打下水来,他们擎受现成的呢?”
  
  老秀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的人,发现是比往年少许多。他点上烟袋抽了一口说:“不怕的,去年他们的人也没有头年多。”
  
  孙琢磨点了点头说:“我估摸着,咱们有一百多号人,不知道他们有多少。”
  
  老秀吐了口烟说:“兵来了将挡,水来了土掩,咋也不能草鸡了(软弱)!”
  
  对面的桥上渐渐渐渐地看清了有晃动的人影,甚至听到了说话声,这动静叫老秀身后的人有了反映,蹲着的站了起来,站着的都凑到了老秀的身后。桥上的人越聚越多,看得出来,明显的多于下官屯的人,老秀一眼就看见上官屯领头的于大头。他站在人群的最前头,头上带着一顶歪歪帽子,个子高出别人半头,特别是那大脑袋分外的显眼。身上披着一个绿色的棉袄,这是他当兵复员的衣服。于大头手里并没拿着家伙,叼着烟卷往这边张望着。
  
  上官屯的人多,让下官屯的人有点紧张,孙琢磨哆嗦了一下说:“哥,我咋看着他们比去年的人多呢?”
  
  楚老秀目不转盯地看着桥上的人头也不回地说:“怕啥?老虎一个能劫道,耗子再多也是喂猫,你咋先就拉稀了呢?”
  
  孙琢磨笑了笑说:“我拉啥稀?这几年我不是老跟着你,我怕过啥?我是怕大伙吃了亏,明年就更没人来了”。
  
  老秀在鞋底子上磕了磕烟袋说:“听我的号令,我走在头里,咱们上去就要猛冲,别让他缓过神来,我一举起锹,你们就随着我上。”
  
  孙琢磨到人群里去布置老秀的话,前边单单就剩下了老秀一个人。对面的大头也在和他身后的人说着什么,桥上的人往桥下走来。老秀也朝他们走去,孙琢磨还在和大伙说着话,看见老秀走过去赶紧说:“老少爷们儿抄家伙跟着我,老秀上去了。”
  
  人们像醒了梦一样跌跌撞撞地跟着他凑到了老秀的身后。
  
  3
  
  两边的人走到距离两三米的时候都站住了脚,两群人的前头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于大头,一个是楚老秀。
  
  于大头看样子昨天没少喝,到现在眼睛还是红红的:“老秀哥,今年还是你?你们下官屯就找不着一个领头了啦?”说到这,于大头哈哈哈地笑了几声,笑声在雾蒙蒙的空气里转了一圈,两群人里鸦雀无声。
  
  楚老秀下意识地两手攥着铁锹把看了看于大头说:“大头,我们屯子能耐人都干正经事去了,有道是,杀鸡不用宰牛的刀,有这几个人还不中么?”
  
  于大头再次哈哈大笑地说:“大哥,俗话说,牛逼不是吹的,火车也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堆的,罗锅子不是葳的。你看看你带这些个人,就这样的也敢找我麻烦?我看你还是老早地叫他们回去,等会子,咱哥俩找个地方整上两盅子酒,啥都好商量,这水的事你就不用寻思了,还是老规矩,啥时候我们上官屯浇好了地,啥时候归你们用。”
  
  楚老秀冷笑着说:“这个你说了可不算,告诉你,不给我们水,你们上官屯也别想消停!”
  
  于大头冲后面一伸手,就有人递过一把铁锹,这个铁锹和庄稼人使的不一样,是军队的用品。长不过二尺,乌黑的锹把子,锹头的上部还带着军绿色的油漆,锹刃雪亮。于大头手攥锹把,锹头朝下猛的向河边的一棵胳膊粗的柳树插去,刷的一声,那柳树拦腰折断,露出白生生的茬口。
  
  于大头砍完了树用手摸了摸锹头说:“小样儿!你的脑袋有柳树头硬?这是啥,军用的铁锹挖地雷的,真正的好钢口,比你们手里的老笨锹快得多,谁要是摊上它,轻的开膛破肚,砍掉了你的脑袋,连流血都不赶趟!”
  
  人群里有些骚动,老秀一脸的轻蔑地说:“你这是唬谁?你咋没把冲锋枪拿来?别说是把破锹头子,就是手榴弹,我也照样跟你干!”
  
  楚老秀的话刚说完,于大头一挥手,他身后的人群就涌了上来。楚老秀也一挥铁锹朝着于大头扑了上来,两群人打在了一起。
  
  楚老秀直奔于大头心里想,于大头个大力气猛,手里又有那个快家伙,让他整到谁准是没轻的,自己先就要放倒了他。他挥舞着铁锹直朝于大头扑过去,照准脑袋就是一锹,于大头偏过身子用那把军锹去挡楚老秀的铁锹,两个锹头撞在一起“当!”的一声直冒火星。于大头挡开了楚老秀的铁锹,一哈腰就到了他的跟前,那锹直接奔老秀的前胸而来。老秀急闪身子,就露出紧跟在他身后的孙琢磨。孙琢磨一看不好猛地退了一步,那锹还是划上了他的肚子,他就觉得肚子一热倒在了地上。孙琢磨穿了件灰棉袄,那下半截一下子就变成了红色。楚老秀回手一锹拍在了于大头的屁股上,于大头站脚不稳爬在了地上。就有七八把铁锹同时落在了于大头的脑袋和身上。于大头开始还用手护着脑袋,一会儿功夫就不动了。
  
  4
  
  老秀走了,老秀媳妇往脸盆里倒好热水叫起了两个孩子。大女儿娟子在离屯子十里地的羊镇上初中,二女儿二婷就在本村读小学。两人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三岁。照着老秀的条件供着两个孩子上学是件困难的事情,老秀原本就是让她们上了小学,认识两个字也就算了。在农村,这样的供女孩子上学,都觉得不划算,因为她们早晚是人家的人。老秀也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怎耐娟子读书就是好,在学校的成绩总是前三名,两口子就狠不下不让她再念的心。老秀媳妇是多年的肺病,按照现在的医疗条件,肺病已经不是什么疑难症,只是没有抓紧治疗,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
  
  两个孩子洗了脸坐炕桌前喝着粥,媳妇嘱咐着孩子:“娟儿呀,放了学赶紧回家,你爹今天又带着人去抢水,闹不好就得动家伙,妈老闹心了。”
  
  孩子们喝了粥背上书包出了门,二婷往北去了村里的小学,娟子骑上车子往南走去到镇上。走到村口停了下来,因为她每天都要在这等一起念书的大虎。大虎是孙琢磨的儿子,也和老秀住街坊,两家只隔着一道院墙。从小两个人就一起长大。大虎比娟子小几个月,可是身量却高出娟子一头。
  
  娟子等了半天,还是不见大虎的影子,这在平时是没有的。眼看时间来不及了,正当娟子自己要走的时候,大虎骑着车子满脸通红地冲了过来。
  
  没等娟子埋怨,大虎跳下车子说:“娟儿呀,我刚才从屯子里出来,就听说河边上咱们的人跟上官屯的人干上了,还出了人命,上官屯有人被打出了脑浆子,咱们屯也伤了一个,不知道是谁。”
  
  娟子听了大虎的话,心里“咯噔”的一下,想到爹是领头的,一时慌乱起来,她问大虎:“你没听说咱们屯是伤了谁?”
  
  “没听说呢,要不我咋着急,我听了就想奔河边,一想你还在这等我,就先来跟你说一下,我可是不去上学了,我要去河边上看看,看看我爹咋样?你要是不去你就先走,我爹要是没啥事,我后头追你去!”
  
  大虎说完了掉转车把就朝河边骑去,娟子紧跟在后面喊到:“大虎等等我,我也跟你去!”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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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发表于 2014-4-2 23:41 |只看该作者
来过,问好!{: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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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发表于 2014-3-30 14:29 |只看该作者
长长好长
景仰。。。。。。。。。。
茶茶奉茶
恭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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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发表于 2014-3-11 12:3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脸猫 于 2014-3-11 12:37 编辑

问先生好。{:soso_e160:}

久闻先生大名,但一直没时间拜读先生的作品
这回好了
就在自家院里,近水楼台
猫,有时间一定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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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发表于 2014-2-17 11:47 |只看该作者
{: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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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发表于 2014-1-17 12:30 |只看该作者
小说写的好,人品更好,不急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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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发表于 2014-1-4 04:59 |只看该作者
先生,新年好{: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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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发表于 2014-1-3 21:24 |只看该作者
大凤的表现,让我有些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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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发表于 2014-1-3 07:41 |只看该作者
不爱和尚 发表于 2014-1-2 22:20
和尚祝鹰兄新年吉祥如意

谢谢师傅!{: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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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发表于 2014-1-2 22:20 |只看该作者
和尚祝鹰兄新年吉祥如意{:soso_e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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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发表于 2014-1-2 18:15 |只看该作者
  117
  秦二正听了穿上鞋下了炕披上衣服走出门,老娘在身后头问:“你干啥去要吃饭了?”
  “我出去再给大芹打个电话。”秦二正说。
  秦二正来到村委会,拿起电话拨通了大芹手机的号码还是照旧,说没有这个电话号码,又打了她家里的竟然就没人接。秦二正放下电话走出了村委会的门,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大凤的家,站在门口看着屋里关着灯,又转过头来看了看老秀家的院子,屋里头灯活通明,里面还听得见说笑的声音,秦二正越听越来气转身走了。
  秦二正走了几步一想,怎么自己倒成了个外人,做贼似地东张西望的,这样下去自己就先矮了半截,自己又是一村之长,怎么像个跑龙套的似地,没了自己的戏唱就在边幕干看着?想到这大步流星的进了老秀家的院子,推门进屋正看到老秀、大凤、大虎和二婷说话。
  老秀抬头看见秦二正说:“快来兄弟,正要找你呢。”
  秦二正也笑着说:“啥事儿老秀哥?”
  “你看我这腿这样了,就是好了也不如常人了,下地是不能够了。可是我总不能坐在炕上坐吃等死,我得给自己想个法子。”
  “不就是那点儿地吗?谁现在还拿那个当回事,大伙带着手也把它种上了。”秦二正说。
  “我想把房后头那几趟水曲柳砍了卖了,然后盖几排猪圈养猪,我在里面干过这个活儿,现在也摸着门儿了,这事还得兄弟你给我张罗。”老秀说。
  秦二正听了想到当初,娟子就说要卖那水曲柳的事说:“你不说我倒是给忘了,你在里面的时候娟子就说要卖了那水曲柳还有房子,我当时就拦住了她,看来我是长了后眼的,今天就用着了。好啊,我给你张罗张罗。“
  “哥,你可是想好了,养猪你能行啊?”大凤说。
  “咋不行,我下地下不了,养猪这个活儿老娘们儿都能干,我咋干不了?”老秀说。
  “老秀哥,俗话说的好,家趁万贯带毛儿的不算,这要是猪得了病一死就不是一个两个,到那个时候你可是血本儿无归。”秦二正说。
  “你看你,净说些个丧气话,大过年的死呀活的。”大凤瞪了秦二正一眼说。
  秦二正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听了大凤的话勾起了心思说:“大凤,怎么我说啥都不受你听,我说的这不是实话?那养猪养鸡的赔本儿的还少是咋着?”
  “二正兄弟说的对,这家伙要是得了病是了不得,可是得有个科学的办法,我在监狱里也学过估计没大事,兄弟,你照着我说的办,帮衬我一把。”老秀也看出了秦二正的不快说。
  “这没说的,搞养殖国家还鼓励呢!”秦二正说。
  “大爷,干脆我也在家帮着你养猪得了。”大虎说。
  “我看行,你在家跟你大爷养猪,我给你们做饭收拾屋子,我也能搭把手。”大凤说。
  大凤的话叫秦二正又气又恼,心里想这就越来越近乎了?
  “大虎,那铸造厂的活儿不干了?你知道这活儿来的多不易?咋说不干就不干了呢?”秦二正说。
  “一个月给三百块钱累死累活的,刨去吃饭就剩不下啥了有啥意思?”大虎说。
  “这小犊子就是这山望着那山高,三百块钱谁白给咱?别人打着灯笼都难找!”秦二正说。
  “那谁打着灯笼你让他来找吧。”大虎说。
  “大虎,咋跟你叔这么说话?铸造厂的活儿是个正经的差事,你好好学本事,家里不用你,加上二婷和你娘这些事就办了,你好好的上你的班儿。”老秀说。
  118
  老秀的话叫秦二正更是郁闷,这不就是混到一伙儿去了吗?假如真是这样,不但没了自己什么事,这些年的辛苦不就白费了吗?俗话说,一不做二不休,扳倒葫芦撒了油,不如就在这跟老秀说明白,看看他是啥态度。
  “老秀大哥,这回你回来兄弟还想跟你商量个事,你替兄弟拿个主意。”秦二正说。
  “乡里乡亲的有啥事你就说。”老秀说。
  “本来我想着年前就把就办了,想着等你回来再办也让你高兴一下子。”秦二正说。
  “哦,有啥好事你说。”老秀说。
  “我准备和大凤结婚呢。”秦二正说完谁也不看,仰着头看着窗外。
  大凤听了吓了一跳,她想不到秦二正今天在这里说这个话:“你啥时候跟我商量了?”
  大虎听了站起身来说:“我回去睡觉去了。”说完走出了门。
  楚老秀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屋里陷入尴尬。过了会儿老秀说:“这是好事呀?琢磨走了,大凤一个人也是够苦的,你俩要是能搭上帮过日子,帮她一把我看行。”
  “老秀哥,这么说你是乐意了?那你给我们当个证婚人咋样?”秦二正乘胜追击的说。
  “好,只是证婚人是个全和人儿,我是即是个光棍儿又瘸了一条腿,你不嫌弃?”老秀说。
  “别扯那没用的,八字没一撇的事你瞎嘞嘞啥?”大凤气急败坏的说。
  “这怎么是没用的?埋爹葬娘,娶媳妇盖房,还有比这个有用的事儿?”秦二正说。
  “你今天是咋回事,越说越不是人话,咋大过年的老是死呀活的?我啥时候答应嫁给你了?我就是不嫁人了。”大凤说。
  “哎?你咋说翻脸就翻脸,这些年我跟你鞍前马后的,睡都睡了两年了,咋又不认账了呢?”秦二正说。
  什么事也是不可操之过急,俗话时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秦二正只想把事情挑开为的是让老秀明白,他却忘了这既不是地点又不是时候,他也没想到大凤是想等过几天再跟老秀说的打算,一心就冲着这件事来了,按说秦二正是个有心计的人,可是这次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了。大凤让秦二正的话气的满脸通红站起身来。
  “秦二正,我告诉你,我就是没人要臭在家里,我也不会嫁给你!”大凤说完转身处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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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发表于 2013-12-23 19:43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尾巴鹰 于 2013-12-23 19:46 编辑


  115
  “老秀哥,我还是没听明白,你这是算刑满释放了还是咋的?”秦二正说。
  楚老秀对秦二正从刚才就显得特别关心他的释放纳闷儿,现在听到他又问说:“我不是说啦,监狱里给我减了一年刑,我在里面已经呆了三年,剩下的一年因为我这腿在监外执行。”
  “你这腿是咋回事儿?”秦二正明知故问的说。
  老秀把黑胖子越狱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大凤和孩子们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大凤放上桌子摆上饭菜,秦二正打开了酒瓶子给老秀倒上酒。
  二婷坐在爹的跟前好像唯恐爹再走了,大虎也坐在那。
  “来,老秀哥,咱哥俩整一口,欢迎你回家来!”秦二正说。
  “你们都吃啦?”老秀看着大凤和两个孩子说。
  “我们都吃了,你吃吧。”大凤说。
  老秀和秦二正喝了一口酒,大凤往碗里给老秀夹了口菜。秦二正用眼睛看了大凤一眼没说话。
  “主任,我这监外执行按说还有手续,先上村委会报道开个证明,然后村委会到乡派出所签个担保协议,这事我就拜托你了,我这腿不方便。”老秀说。
  “老秀哥,说啥呢?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交给我就是了。”秦二正说。
  老秀又看着大凤说:“大凤,这些年可辛苦了你了,两个孩子亏了你给照顾着,你对我是有恩的。”
  此时大凤心里百味杂陈,听见这句话又流了眼泪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妈,我老秀大爷回来了,你只管哭啥?”大虎说。
  “让你娘哭,她心里委屈。”老秀说。
  大凤听了眼泪更加止不住,秦二正说:“大虎说的对,老秀哥回来了,二婷又有了爹,这几年你就没白忙和,你应该高兴才是,老是哭天抹泪的干啥?”
  秦二正说完给老秀倒上酒说:“老秀哥,这几年你在里边,外边的事你不知道,咱们屯子也跟以前不一样了,首先这种地就不要交粮食了,国家还给补助,村里的人打工的打工,在家里的人也寻思着干点儿啥挣钱的营生,过几天村里也通了电话,今年还要修路,把咱村的路一直修到乡里,再和102国道接上,那个时候可就方便了。”
  “好!馒头山也修了水库,以后咱们也不用为了水和上官屯的人干仗了。”老秀说。
  “大虎让我给弄到镇上的铸造厂里上班,你家娟子也在北京跟着我那丫头大芹干的挺出息,前些日子还往家里寄钱来,二婷也考上了羊镇的高中,你说这是不是好事?”秦二正说。
  “多亏了你呀兄弟,这几年你也没少帮忙。”老秀说。
  “这话说的,官私两面儿我都应该帮忙,这也是我份内的事。”秦二正说。
  两个人说着离别以后的话,渐渐的夜深了,大虎回去睡觉,叫着二婷走,二婷说什么也不走要跟爹睡,大凤收拾了屋子又拿回二婷的被褥,还特意给老秀找了一套被褥。
  “哥,你先凑合着用这个,等着我明天来彻底的收拾一下屋子,这屋里好几年也没住人了,不收拾不行。”大凤说。
  “不着急,慢慢的来,到家了就什么都好说了。”老秀说。
  吃完了饭,大凤收拾了桌子碗筷,秦二正说:“老秀哥,我先回那院了,你好好歇着明天咱们再唠嗑儿。”
  秦二正说的“那院”显然是指的大凤家,再加上刚才老秀看到的秦二正看大凤的眼神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只是不明白大凤怎么和秦二正走到一起?
  秦二正和大凤也走了,二婷给爹打了洗脚水,爷俩洗完了上炕睡觉。真正的回到了家和孩子在一起,老秀心里又难过又高兴。难过的是老婆离开了自己,高兴的是自己又回到了家和孩子的身边。
  二婷不住嘴的把这几年的事跟爹说着,老秀静静的听着。已经到了后半夜老秀说:“闺女,睡觉吧,爹回来了说话的时候有的是。”
  二婷说:“爹,你回来了,应该告诉我姐。”
  “看看方便不方便,城里人都忙,拿着过年不像咱们乡下那么当回事,她要是没时间就不用强拉着她回来,反正爹也不走了,睡吧!”
  二婷也真的困了,也许是心里踏实了,不久就睡着了,即使是睡着了她仍然抱着老秀的胳膊不撒手,老秀看了心里难过起来,这几年孩子该是多么的想父母?她又受了多大的罪?想起了在外边的娟子不禁长叹一声。老秀又想起到将来,自己这样的身体怎么能担负起养家糊口的任务,今后怎么办?
  秦二正和大凤走出了老秀家,大凤埋怨道:“你咋说你回我家?大虎在家呢?”
  秦二正说:“我说顺了嘴儿了,咋啦?你不乐意让老秀知道?这也不是瞒的事呀?”
  “肚子憋不住粪的玩意儿,你老早的说这个干啥?”大凤说。
  秦二正其实知道今天是不能住在大凤家的,因为大虎在,他之所以当着老秀这样说就是为了给老秀听,因为这事总得开个头。秦二正知道,老秀不是等闲之人,他能听得出是怎么回事。
  “你看你,动不动就急眼,我也没说错啥呀?”秦二正说。
  走到大凤家门口大凤说:“快回去死觉吧!”
  116
  听说老秀回了家,乡亲们都来看望,一时间,老秀家门庭若市,来的人踢破了门槛。大凤把老秀的屋里里外外的收拾干净,无论是招待客人还是老秀自己的饭都是大凤在这做,弄的秦二正浑身的不自在。大凤又催秦二正给娟子打电话,问她过年回不回家,顺便把老秀回家的消息告诉她。秦二正虽然不乐意,但是还是给大芹打了电话,谁想电话怎么打也不通,打手机说是没有这个号码,打家里竟然老有个男人说打错了。
  眼看就要过年,大凤也着急,大凤跟老秀说了这件事,老秀听了也担心可是想到,着急也是瘸子打围坐着喊,反倒安慰大凤别着急,娟子也许就是因为工作忙耽误了回不来。
  秦二正这几天看到大凤对他简直是视而不见,心里头别扭,这天到了二栓子的小卖部喝了点酒回到家里。七婶子看见儿子满脸的郁闷一嘴的酒气就问:“这是咋了?快过年了啷当着个脸?”
  秦二正不好跟娘说什么,一声不吭回到屋里蒙着头就睡。七婶子是个精灵剔透的人,看见儿子这样估计和大凤就有关系就来到大凤家。大凤正在老秀那忙,家里只有大虎。
  “大虎啊,你娘呢?”七婶子走进门问。
  “在我老秀大爷那呢。”大虎看着电视头也不回的说。
  “这都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咋不做饭还串门子?”七婶子说。
  “我妈给我老秀大爷做饭呢,我们这些日子就在他那吃饭。”
  七婶子心里明白了,儿子这是为了这个怄气,可是这怎么成了儿子不高兴的原因七婶子并没想明白。看到大虎心不在焉的样子,七婶子也不好再多说转身走了出来。
  七婶子从大凤的院子里出来,迎头看见往家里走来叫大虎吃饭的大凤。
  “七婶子,咋走了,找我有事呀?”大凤打着招呼说。
  “没啥事儿,来看看你,听说老秀回来了?”七婶子说。
  “回来几天了,你老进屋坐着。”
  “不啦,我也得回家做饭去。本来我也想去看看老秀,可是看着那老些人我就没敢上前儿,老秀挺硬实的?”七婶子说。
  “硬实,就是腿落了毛病走道还不方便。”大凤说。
  “哎——!这老秀在里面肯定是没少遭罪。对了,老二今天回家啷当着个脸,不知道在哪喝了酒,我想问问你,你俩咯矶了(闹别扭)?”
  “我啥时候跟他咯矶?我这两天忙的脚打后脑勺,我有功夫跟他咯矶?”大凤听了觉得纳闷儿说。
  “我说也是,俩人过日子不能老咯咯矶矶的。”
  “我得叫大虎吃饭去,七婶子你老不进来坐会儿?”
  “不啦,你忙你的去,改日咱们娘俩再唠。”七婶子说完转身朝家里走来。
  秦二正能想到的,七婶子一样能想到,走在路上七婶子心里基本就有了数,看来儿子这是为了大凤对老秀的态度来了气。
  秦二正并没睡着,七婶子进门的时候他正坐在炕上抽烟。看见娘进了门没说话,七婶子走进屋说:“睡起来了?你倒跟有了功劳似地,家里放着个老娘你不管,回来就是躺着,难道你还指望我喂你是咋地?”
  “妈你别说了,我这心里头老闹心了。”秦二正说。
  “闹啥心哪?”
  “你别问了。”秦二正说。
  “不问我也知道,你指定是看见老秀回来了,大凤伺候他你心里头不痛快是不?”七婶子一下子点在秦二正的软肋上说。
  秦二正听了转过头去不说话了,七婶子接着说:“一个大老爷们儿,拿不起来放不下,老秀未必就如你想的那样,再说了,琢磨活着的时候苍蝇见血似地盯着大凤,她和老秀能咋样?琢磨死了老秀就进了监狱,他也没机会和大凤来往,你要是个爷们儿,自己做的啥功夫自己心里得有数,这疑心生妄鬼的往后你咋和大凤过日子?”
  “不管咋说,我得想个妥善把牢的法子,这样下去不行!”秦二正说。
  “你想啥法子?想啥法子也不如结了婚,别的你就是想你也是瞎寻思。再说了,人的心没有多大的地方,装了你就装不他,要是没装着你,你在想啥法子也是白扯,总不如再看看大凤到底是啥心思!”七婶子说。
  到底是娘疼儿子,秦二正觉得娘说的也有理,七婶子又问:“对了,大芹啥事时候回来,这都好几年不回家过年了,她在北京中了状元还是当了翰林了家也不要了?奶奶也不看了?你给她打电话没?”
  秦二正给大芹打电话原本是大凤叫她找娟子,他也想顺便问问大芹,可是这几天一闹心竟然忘了自己的闺女,好在大芹好几年也不回家过年,只是不定时的回来一趟,秦二正也没太往心里去,听到娘问起就说:“打了,不知道咋的就是打不通电话,你不用担心她,她不惦记咱们咱们惦记她干啥?”
  “这可是应了那句话了,宁有要饭的娘不要做官的爹,大芹不是你的亲生骨肉,咋就不惦记?”七婶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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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发表于 2013-12-20 07:4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尾巴鹰 于 2013-12-20 08:03 编辑

113
大虎的话叫大凤听了一愣,屋子里的人都愣了神,秦二正坐起身来说:“别扒瞎,你见了鬼了?”
二婷听了就要出门大凤一把拉住说:“你干啥去,别听你哥瞎说。”
大虎说:“真的,我出了门要上二栓子那,扭头看了一眼我老秀大爷的院子,真的就看见烟囱冒了烟,是不是他家着火了?”
“这孩子大过年的咋胡嘞嘞,就是着火也没有光是烟囱冒烟的?”大凤瞪了大虎一眼。
“我看看去!”秦二正从炕边站起来说。
秦二正出了院子转身来到老秀家院子门前,抬头一看果然从烟囱里一股白烟直升夜空 ,因为天上没有月亮,天空几乎是黑色的,那白色的烟非常显眼。
秦二正心里一惊,这会是谁去了他家呢?想着悄悄的走进院子,后脊梁一阵发凉。秦二正没敢进屋,探着头扒在窗户上往里看,因为屋子里没开灯,什么也看不见。就觉得身后有人碰了他一下,吓得秦二正几乎叫出声来,转身一看是大凤。
“你干啥?吓我一跳。”秦二正悄声说。
“你看那烟囱就是在冒烟呢,你看见啥了?”大凤小声的问。
“屋里黢黑啥也看不见。”秦二正一边说一边接着往里看。他缓了下一下眼睛果然看到炕上睡着一个人。
“大凤,炕上睡着一个人。”
“啊?是路过的看着门没锁跑这寻宿来了?”大凤说。
“我说了多少回把门锁上你就是不听,这咋办?”秦二正说。
“进去把他叫起来轰走呗!”大凤说。
“你说的轻巧,来着不善,善者不来。你知道他是啥样的人,既然那么大胆子敢睡别人的家里,就一定不是个好人。”秦二正说。
“他咋知道这家里没人?”大凤说。
“他咋知道?他也是摸进来看看,没准想偷点啥一看啥也没有,这么冷的天不想走路,就睡在了这。”秦二正分析道。
“他不知道家里没人,他就不怕这屋里的人回来?”大凤说。
“所以说这个人不是善茬子呀?”
“那咋办?”
“我去叫几个人来。”秦二正说着转身走了,大凤也不敢久留,跟着秦二正出了门。
原来,奔波了一天又累有乏,加上刚才空着肚子喝了半瓶子酒,老秀一下子就睡着了。
秦二正找了几个青壮的小伙子,一人手里拿着根棍子来到老秀家,推开门秦二正用手去摸门口墙边上的灯绳,不小心碰到了老秀放在炕沿边上的双拐,双拐倒地的声音惊醒了熟睡的老秀。
老秀坐起身来问:“谁?”
秦二正这个时候也拉亮了灯,看见是老秀愣在那。几个年轻人看见老秀也是一愣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
114
秦二正看见老秀,这一惊吃的不小,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前些日子还去打听老秀的下落,分明听那个管教说他加了刑,怎么就回来了?难道是他又逃跑了?可是看老秀这个样子摔断了腿,他是长了翅膀飞回来的?
“老秀哥,你啥前儿回来的?”秦二正半天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问。
“本来昨天应该到家,我半道儿上去看了一个朋友,在他家住了一宿今天后晌回来的。”老秀撩开被子披上棉袄说。
“老秀叔,这就是说你给放出来了呗?”一个年轻人问。
“就算是吧。”老秀说。
秦二正因为对老秀能够回来还是不相信,只想知道原因忘了客气和顾忌,一心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那咋还算是,放回来还有含糊的?”
“我在那表现好,监狱里减了刑,加上我的腿出了毛病,监狱就批准我回家,剩下的刑期监外执行。”
秦二正听明白了一大半,再往下不好问了只好说:“那可好,这下回家养着了。”
“大伙儿坐下吧?”老秀说着要下炕。
“老秀叔,你刚回来又有伤,我们就不多待着了,你好好养着。”有人说。
人们说着就要往外走,正在这时,大凤和二婷大虎从外边进来,二婷看见爹扑到老秀怀里大哭起来。
老秀抚摸着女儿心里万分难过,只是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大凤也跟着掉眼泪说:“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回来之前咋不吱声?”
老秀拉起二婷说:“快别哭了,爹这不是回来了吗?”接着老秀对大凤说:“我也没啥东西拿着,告诉你们大老远跑一趟,这大雪泡天的图稀啥?”
“哥,你吃饭了吗?”大凤问。
“在家里找到了半瓶子酒啃了几口咸菜。”老秀说。
“家里有现成的吃的,你咋不说话?”大凤说。
“本来想去看看你们,道上走累了,想在炕上歪一会子不想就睡着了。”老秀说。
“正好我们也是刚吃完,大凤,去把饭菜热热给老秀哥端过来,再把我的酒拿过来我和老秀哥喝几口。”秦二正说着坐在炕沿上递给老秀一颗烟说。
老秀掏出烟袋说:“我还是抽这个,你那烟卷抽着燎嘴。”
“哥,要不过那院子里吃去吧,这屋里灰土狼藉的,也不暖和呀?”大凤说。
“你看你还磨叽啥?老秀哥的腿下地走路不方便,你就给端过来得了呗?”秦二正说。
“我倒是不饿呢。”老秀说。
“不饿,不饿咋行?好容易回家了,我给你接风。”秦二正说。
众人听了跟老秀告辞都走了,大凤领着二婷大虎他们去端饭菜,屋里只剩下秦二正和老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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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发表于 2013-12-18 06:46 |只看该作者
111
二十四贴福字,这是下官屯老年间的规矩,秦二正特意从镇上买来两个金灿灿的福字,回来贴在大凤的院子门上。大虎也放假回了家,虽然上次跟娘闹了气,回来大凤也没说别的,学校里早就放了假,二婷也在家。
“二婷,看看哥给你买的啥?”大虎说。
“啥?”二婷听了问。
“你猜猜?”
“猜啥你就给我看看呗?”二婷说着去抢大虎手里的包。
大虎从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子,里面是一条牛仔裤。二婷看了高兴的说:“我们班同学好几个都有呢!”说着就穿上了。
大凤走进来正好看见说:“这是啥?”
“婶子,我哥给我买的牛仔裤,好看不?”二婷转着身子说。
“兜着个腚沟子,女孩子穿上不好看。”大凤说。
“你知道个啥,现在的孩子们都穿这个,你的眼光忒老。”秦二正贴完福字进了屋说。
“你去磨一口袋面回来我好蒸馒头。”大凤说。
秦二正转身出了门,大虎说:“妈,今年我想在镇上过年。”
“放屁,哪有过年不回家的?”大凤说。
“我三十晚上在家,初一就回去跟我的同事们过年。”大虎说。
“他们不回家了?”大凤说。
“他们家都住在镇上,有两个外地的也不回家,招呼我去跟他们过年呢。”大虎说。
“哥,我也跟你去。”二婷说。
“我知道你俩都烦了娘了,都想躲着我。”大凤说的是气话也是心里想的,说着难过起来。
“妈,你看你,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不行就拉倒,这是干啥?”大虎看娘难过说。
“我知道你们烦你二叔,你说你二叔跑前跑后的帮咱们,他有啥不对?再说了大人的事小孩子掺和个啥?”大凤借着这个机会想劝劝他们。
二婷听了低头不语,大虎说:“妈,我没说别的,你们的事我们不管,我们的事你也别管,个人过个人的日子。”
“小犊子,翅膀硬了要跟娘分家是咋地?”大凤说。
“分啥家?我们不管你的事,你也别管我们的事,这不公平合理吗?”大虎说。
“嘿!俩小犊子,你俩合起伙儿来气我是不是?”大凤说。
二婷听了害了怕说:“婶子,我可没气你。”
看着二婷的样子,想到了这个没娘的孩儿,大凤一阵爱怜搂过二婷说:“我跟你逗着玩儿呢,谁说你气我了?二婷才是听话的孩子呢,不像你哥混小子。”
二婷听了问:“婶子,我姐过年能回来不?”
“我叫你二叔打电话问去了,能回来当然是好了。”大凤说。
“婶子,咱家不安电话了?”
“你二叔说头年装电话的人都回了家,过了年就装上,装上了咱们就可以跟你姐说话。”大凤说。
“二婷,走,跟哥去买鞭去!”大虎叫走了二婷。
112
天黑的时候,老秀回到了家,屯子里过年的气氛很浓,家家披红挂绿的,时常传来心急的孩子放炮的声音,空气里飘着火药和炖肉的香味。
老秀走进村里,没有去大凤的家而是直接奔了自己的家。推开大门走进院子,一阵清冷的风吹了过来。老秀在院子里转着,一切和过去一样,不过是多了荒草,猪圈里积满了厚厚的雪。老秀听到隔壁的大凤家院子里大虎正在喊:“二婷,躲一边儿看着,我放这个麻雷子,可响了!”
“哥,你等着我捂着耳朵,我害怕!”这是二婷的声音。
震天的一声响后,传来大虎的笑声:“看那小样儿,胆子忒小了。”
“大虎,二婷!进来吃饭了!”这是大凤的声音。
“快进屋,今天你娘炖的肉可香了。”老秀仔细的听着,听出了这是秦二正的声音,秦二正怎么跑到大凤这来了呢?
老秀推门进了屋,由于很长时间没有人住,屋里一股冷气袭人。老秀放下东西想拉开灯又停了手,走到院子里抖落了一下秫秸上的雪,抱了一捆走进屋来添在灶坑里,打开水缸想舀点儿水,水缸里竟是表面冻了一层冰的半缸水。老秀拿斧子砍开了冰舀了水放到锅里点上了火。
趁着火亮老秀反复看见了老婆那消瘦的面孔,老婆走了三年了,真是委屈了她。
水开了,炕热了,屋里开始有了热乎气。从早晨到现在,老秀只吃了胖子娘给他热的饺子,现在肚子里有点饿,他知道 ,这屋里是找不到吃的东西的,因为已经不住人。
老秀从炕柜里拿出被子,脱了外衣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家里虽然有些尘土的味道,那是多年不收拾的结果,但是,必定是回到了家里,老秀躺在炕上看着黑暗中的家,心里百感交集。
肚子饿,脑子乱,老秀怎么也躺不安稳,不去大凤那看孩子当然闹心,可是一直更让他闹心的是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怎么面对大凤?怎么面对孩子?怎么面对乡亲们?
老秀下了地,灌了暖壶在柜子里摸了半天竟然有了收获,半瓶子茶叶,闻了闻还没有异味,老秀竟然找到了半瓶子酒和一块咸菜。咸菜表面上结了一层白霜,石头一样的硬。
老秀啃一口咸菜就一口酒,就这样看着窗户外边喝着,村里还是不断的传来放炮的声音,必定这就是要过年了——!明天不管自己多发愁,既然回到家里是一定要见大凤和孩子们,可是老秀乐意拖到明天甚至是后天,如果他的家平日没人进来的话。
大锅里的水哗哗的开着,老秀没有去管,他想用这热气暖和暖和屋子,柴火烧到了灶坑外,灶间里一片火亮,老秀站起来费力的走过把柴火往灶坑踢了踢。
大凤的家里,吃完了饭大虎要出去找二栓子,大凤嘱咐说别喝酒,二婷坐在那看电视,秦二正靠着炕柜把腿放在炕沿上半躺着跟着看,大凤收拾完了桌子给秦二正沏了茶。
“你说过年监狱里也过吗?”大凤想起了老秀问。
“过,那咋不过?就是吃炖肉和馒头跟家里是不能比的。”秦二正心不在焉的说。
“我让你给娟子打电话问她回来过年不,你打了吗?”大凤说。
“哟,忘了,明天我打吧,现在打也晚点儿了。”秦二正说。
“你心里净寻思啥?老没正事儿呢?”大凤埋怨道。
“我还没正事儿?我这一天闲着了吗?上镇上卖过年的东西,又给你磨面,剔肉,洗菜,我都成了保姆了,你咋不知足呢?”秦二正说。
想起了秦二正这样的忙碌大凤也觉得难为他,笑着说:“行,你有了功劳了行了吧?不过,明天你一定得给娟子打电话听见没?”
“知道啦!有完没完?”秦二正不耐烦的说。
秦二正话音刚落,大虎跑了进来:“妈,娟子家的烟囱怎么冒上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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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发表于 2013-12-16 06:25 |只看该作者
临街卖酒 发表于 2013-12-15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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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发表于 2013-12-16 06:25 |只看该作者
109
老太太找了一把刀说:“我都好些日子没吃肉了,这刀怕是不快了。”
老秀拿过菜刀说:“婶子,你去猪圈那找块石头条子,我给你老磨磨刀。”
老太太找来一块青石条子,老秀蹲在地上磨好了刀。老秀剔肉剁馅,老太太和面抱柴火,娘来忙乎开了。
老太太把馅拌好,娘俩坐在炕上包饺子。外边灶间里开了锅热气腾腾。
“老秀啊,你家里有啥人呢?”老太太一边和老秀包着饺子一边问。
“我有个媳妇,我进监狱的时候病死了,有两个闺女,大的十八小的十六了。”
“那你在里面待了这三年孩子咋整?”老太太说。
“我有个街坊 ,多年两家就不错,就是我说的抢水的时候打死的那个人的媳妇大凤给带着,这些年辛苦了她了。”
“可是不易呀,你回去得好好的报答人家。”老太太点头说。
“说实话婶子,要是说大凤真是不易,我从心里就愧对她,在监狱里做梦都想回家帮她,可是眼下你看我这腿,我回去也是个累赘,所以我回家都没有心成。”
“咋地?你出了监狱还没回家?”老太太问。
“是呀,我想先来看看你老,临出来的时候我答应了胖子兄弟。然后我再寻思这个家咋回法。”老秀说。
“老秀啊,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了,孩子们也想你呀?这腿虽然是不好使了,将养些日子会比现在强,哪有不惦记家的?”
“我回去啥也干不了我回去干啥呢?”老秀发愁的说。
“人是个最有能耐的玩意儿,你看看我,今年就七十八岁了,没有了胖子我一个人不是也熬着?腿脚也是不利索,我不是啥都得干哪?我也没指望谁,活着就得想着法子挺着。”老太太说。
饺子包好了,老太太说:“我这还有瓶子酒是存货,还是他爹活着的时候的。待会我给你炒个鸡蛋,煮了饺子你喝点挡挡寒气。”
“婶子你别忙和,鸡蛋就别炒了,我就着饺子喝酒一样的,饺子就酒,没饱没醉。婶子,我跟你烧火咱这就煮饺子吃咋样?”老秀说着下了炕拿起拐说。
“你坐在炕上等着吃,我自己煮去。”老太太端起一盖帘饺子说。
老秀到底是下了炕跟着老太太蹲在灶台跟前烧起火来,水开了,灶间里热气腾腾。火光映着娘俩的脸。
110
饺子煮好了,娘俩坐在炕上。老太太打开了酒瓶子老秀接过来倒上酒说:“婶子,我敬你老一杯,祝你老长寿!”
老太太红了眼圈儿说:“好孩子借你的吉言,我可有些日子没这么高兴了,家里也有日子没这么有人气儿了。”
娘俩吃着说着,老太太不住的往老秀的碗里夹饺子。正吃着门响了,进来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大姑,谁来了?”女人细高挑,细眉大眼的挺好看。
老太太看见女人对老秀说:“这是我的一个本家侄女叫小翠儿,这些年就亏了她照顾我。”
老太太又介绍了老秀,小翠说:“大姑,这就着忙吃饺子过年了?”
“我们娘俩吃顿饺子,这孩子跑了这么远的路来看我还不应该吗?你也吃几个来。”
“我那做着饭呢,还说给你端过来呢。”小翠说。
“坐下一块吃吧。”老秀说。
“不啦,你俩慢慢吃吧。”小翠说完走了。
老太太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说:“我侄女也是一个人在家带着俩孩子,她老爷们儿出去打工了在啥地方不知道,听说是在长春。开始的时候还回家,这两年不知道咋了?不回家了。听说在外边有了人,你说这死犊子气人不?家里撂下俩孩子和老婆,自己在外边图快活,男人咋就这么没良心?”
吃完了饺子,老太太给老秀沏了茶水说:“天也这么晚了,你要是不嫌弃就住在西屋,明天清起来再走。”
老秀本来就犹豫回家说:“好,我就给婶子做个伴儿。”
“那敢情好,婶子一个人闷呢。”
晚上,老太太给老秀烧了炕又拿出一床厚被子,老秀就住在了老太太家。这是三年来老秀第一次住在家里睡在炕上,老秀躺在那翻来覆去一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
早晨起来,老太太给老秀熬了粥溜热了饺子叫起老秀,吃了饭收拾了一下老秀决定还是得回家。老太太送到门口,雪停了,太阳照到雪地上刺眼的亮,老秀走出老远回头看去,老太太仍然用手遮着眼前看着他。老秀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老人孤苦伶仃的太可怜了,要是把她接到自己家不省了她孤单?转念一想,自己这个样子还累赘别人,怎么能照顾老人呢?一定要常来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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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15 20:3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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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发表于 2013-12-15 06:56 |只看该作者
107
胖子并没有像老秀猜测的那样拉上老秀,而是说了实话,小汪听了心里高兴,到底他没看错老秀,于是给老秀整理了材料并上报了县局。不久县局的批文下来了,取消给老秀的加刑,根据老秀的表现允许他把剩下的刑期监外执行,这就是说老秀可以回家了。
小汪来到老秀的监房告诉了他这个消息,老秀听了又激动又难过。激动的是可以回家了,难过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回家怎么见家里的人?老天爷真是不长眼,为什么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
老秀出狱这天,小汪问他要不要找个车把他送回去,老秀摇了摇头说要自己走。临走的时候老秀对小汪说:“管教,你帮了我的大忙,老秀到死也忘不了你,我有个要求 。”
“老秀,这话是怎么说的,咱们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把事实弄清楚这是我们的职责。你有啥要求你就说,我办着看。”
“我想见见黑胖子。”
“老秀哥,你想见他干啥,你还嫌他害的你不够?”小不点儿说。
小汪听了说:“可以,我带着你去。”
老秀把秦二正给自己买的东西分了一半儿给小不点儿说:“兄弟,这些日子亏了你照顾我,你好好的熬着,出来咱们再见。”
小不点儿点点头哭了。
老秀拿着剩下的东西跟着小汪来到了关押黑胖子的监房,小汪叫出黑胖子。黑胖子看见老秀一愣赶紧低下头。
“兄弟,早跟你说了你就是不听,现在后悔就来不及了,不过好汉做事好汉当,哥感谢你没埋没了我。这些东西你留下吧,你把家里的地址告诉我,我会抽时间去看看你娘。”
黑胖子惭愧的流下眼泪说:“哥,都是兄弟不好害了你,你不恨我我就知足了,我哪还敢叫你帮我?”
“兄弟,一时糊涂的时候谁都有,这回安心熬着,争取也减刑早点回家。”老秀说完放下东西走了
老秀架着双拐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正是年根儿底下的腊月二十三。
108
腊月二十三叫小年儿,屯子里的人都忙着准备年货,大凤想到了老秀的加刑,娟子不在家心里难受,无精打采的。秦二正倒是忙和的很紧,又是卖肉又是卖鱼,催着大凤扫房子糊窗户,贴春联、吊钱、窗花忙的不亦乐乎,七婶子也过来帮忙,按照秦二正的安排,今年就要把七婶子接过来一起过年。
“大凤,你咋了,快过年了你咋倒没了精神?”秦二正问。
“我哪有精神 ,我们一家子各奔东西的这年过个啥劲?”
“大凤,话可不是这么说,一分精神一分财,过年是个辞旧迎新的时候,这个时候没精神,来年也过不踏实。”七婶子说。
大凤无奈只好跟着忙和过年的事。
楚老秀出了监狱茫然四顾,眼看来到年根儿底下,曾经日夜盼望着回家,可是现在他犹豫起来。这几年大凤带着孩子是何等的不易?盼着回家就是想着见孩子,帮着大凤,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不但帮不了她,反而给她添了累赘,他没有了回家的勇气。老秀出狱的时候,监狱给他结了劳务费,老秀口袋里有点钱 ,想着回家的发愁老秀决定先去黑胖子那看看他的娘,必定自己是答应了他,快过年了老人一定是想儿子。
想到这,楚老秀在镇上买了一大块猪肉,一袋子面粉,放在一个口袋里背在肩上,架着双拐上了汽车直奔了徐家屯而去。
到了徐家屯天就黑了下来,老秀打听了地方来到了黑胖子的家。院子的大门半掩着,门楼歪歪着一看就是年久失修,正房的房顶子上都长了草。虽然快过年了,门上没有贴对子,一点过年的迹象都没有。一条瘦狗窜出来有气无力的叫着,引出了一个清瘦的老太太。
虽然房子破旧,但是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老太太也是个利索人。
“你找谁?”老太太轰走了狗,看着又黑又瘦满脸络腮胡子,架着双拐的老秀问。
“婶子,我叫楚老秀,是胖子的好朋友,我是来看看你老人家的。”老秀站在门口说。
听说是儿子的朋友,老太太连忙往屋里让老秀,进了屋子虽然摆设简单但是窗明几净,看得出老太太是个爱干净的人。
老秀说:“快过年了,我给你老捎块肉和白面你老收下吧。”
老太太听了说:“这咋好?还让你惦着花钱。”
楚老秀把双拐放在炕沿上坐下,老太太递过茶水,老秀欠着身子接过来。
“你儿子在里面挺好,监狱里过年也吃肉,生活挺好的你老别惦记着。”老秀说。
“哎——!这死犊子从小就惹祸,抓进去了还不老实儿熬着,又跑了出来,这叫人抓回去不又得多判两年。这回都是第三次进监狱了。我是白养活了这个畜类。他爹死的早,我也是管不了他。”老太太说着掉下眼泪来。
“婶子,我兄弟这回是知道错了,我也嘱咐了他,叫他好好的熬着不许再想别的,我答应他常来看你老。”
“多谢你了孩子,一看你就是个心眼子好的人。你的腿是咋了?”老太太看着老秀 的腿问。
“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的,就是因为这个才放了我出来。”老秀隐去了真情说。
“看你是个忠厚的人,咋也进了那个地方?”老太太问。
楚老秀把抢水的事说了一遍,老太太听了叹口气说:“这可是为啥值当的事?你们就是一股子血气,胖子要不是只为打架伤人也不能进去,啥时候能让人省点子心呢?”
老太太说完站起身来说:“你今天在这吃吧,我这屋里也好多日子没个人了,咱娘俩提前过年吃饺子。”
“好,婶子,我帮着你剁馅。”
“你那腿能行啊?”老太太不放心的说。
“没啥,挡不住事,我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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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发表于 2013-12-13 21:56 |只看该作者
105
秦二正天黑的时候回到了家,先去了大凤家。大凤正在和二婷吃饭,抬头看见了个雪人吓了一跳,定眼一看是秦二正。
“这是从哪来?”大凤放下筷子说,二婷也纳闷眼睛盯着秦二正。
秦二正脱下皮袄摘下帽子说:“冻屁了我了,快给我整口热水喝。”
大凤忙着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说:“上哪冻屁了?”
秦二正喝了一口热水说:“我还没吃饭呢。”
大凤给秦二正摆上碗筷说:“喝了水吃。”
秦二正坐在炕桌跟前看了看桌子上放着一个笸箩,里面放着几个苞米饼子,几碗棒碴粥,一个酱碗几颗大葱:“这吃的是啥?”
“饭,吃的啥?”
“你给我炒俩鸡蛋我喝几口酒,这都冻透了。”秦二正说。
“你坐月子是咋的,动不动就要吃鸡蛋?你吃不吃吧,不吃拉倒!”大凤不高兴地说。
“我大老远跑了趟馒头山驼峰镇去看老秀,你就给我这个吃?”秦二正说。
“你说啥?你去看老秀了,老秀咋样了?”大凤听了问。
“叔,你看见我爹了?”二婷也停下筷子看着秦二正说。
“你先给我炒鸡蛋去。”秦二正说。
二婷听了看着大凤,显然她希望秦二正说说爹的情况,所以想让婶子给他去炒鸡蛋。
“这死玩意儿害了口是咋的?”大凤无奈的出去炒鸡蛋。
“二婷,给叔买瓶子酒去。”秦二正说着掏出钱来放在在桌子上。
二婷拿上钱下炕穿鞋走出了门,大凤端上鸡蛋说:“二婷呢?”
“我叫她出去给我买瓶子酒。”
“你少喝一顿能死呀,这么冷的天你打发孩子去?”大凤把鸡蛋盘子礅在桌子上。
“你知道啥,我打发她出去好跟你说话。这次老秀算是完了。”
“啥?”大凤听了一愣问。
“我打听了,他逃跑越狱从山上滚下来摔断了腿,监狱里又给他加了刑。”
“这——你听仔细了?”大凤问。
“我花钱托人咋听不仔细?是监狱里的管教说的。”
“你见着他了?”
“他现在是重刑犯,人家不让见,说不定哪天还要转到别的监狱里去,咱都不知道地方。”
“又加了几年啊?”
“又判了五年。”
“这可咋整?”大凤听了眼泪都急出来了。
“咋整?他自己做的咱有啥办法。”
二人正说着二婷买了酒回来。
二婷放下酒瓶子说:“叔,你看见我爹了?”
“没有,人家不让看,我托人买了东西又花钱托人给你爹带进去了。”
二婷听说秦二正并没有看见爹失望的看着大凤,发现婶子也是一脸的愁容,而且脸上还有眼泪。
“婶子,我爹咋了?”二婷问。
“没啥,你吃了饭去睡觉吧,明天还上学呢。”大凤说。
吃完了饭二婷收拾了书包去睡觉,大凤无心收拾坐在炕边发愣,秦二正打开电视要看,大凤站起身来关上说:“你的心可真大,你还有心思看电视?都把人愁死了。”
“老秀加了刑咱们就不过日子了?我大老远冻的跟个狗似地跑来跑去这也就算是仁至义尽了,我为了谁?”
“他腿都摔断了,监狱里还关着他干啥?”
“退摔断了?只要脑袋没掉他就得关着,这是国家的法律。”秦二正从进了门说的话就有真有假,目的只是让大凤绝望。
“我听说受了伤可以担保出狱。”
“那是在监狱里得了病,他这是逃跑摔的,罪过更大还保释?”
“你没问问吗?”
“问了,那管教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大凤叹了口气说:“哎!这不是作孽吗?”
106
楚老秀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腿虽然不能走,架着拐还是可以行动,公安局把他重新押回到驼峰监狱,不久就加刑两年。
老秀不能自理,单独被关在一见房子里,小不点儿儿还是负责老秀的生活。
小汪把秦二正送来的东西给了老秀,老秀打听了是秦二正心里还琢磨,他怎么想起来看我?来了为什么又不见呢?老秀想到见不见的对目前的情况也没有大用,何况,老秀这样的样子也不乐意见人。
老秀遭了冤枉摔断了腿又被加了刑,心如死灰,一天到晚的不说话,小不点儿儿劝到:“大哥,发愁有啥用,谁让你追那胖子来着?你现在凑合着把腿养好,还有,你干啥不申请家里来人担保你,可以保外就医呀?”
“保外就医?我回去干啥,我是个废物了,回去让人伺候我?瘸着腿让屯子里的人看笑话?我是死在这也不回去了。”老秀说。
这天中午吃完了饭,老秀正打算睡午觉,因为这是病号监房,没有人管他,一个警察站在门口说:“楚老秀,穿好衣服跟我走。”
小不点儿连忙扶起老秀帮他穿好衣服,老秀架着拐跟着警察来到提审室。
桌子后面坐着小汪和另外一个做记录的警察,老秀看了看小汪坐在椅子上,一个警察接过他的拐拿出门外。
“楚老秀,你把那天的经过再说一遍。”小汪说。
“都说了好几遍了,你爱咋地咋地吧。”老秀看也不看小汪说。
“楚老秀,这是正式记录在案的问询,你得认真。你说清楚了我们会调查。”
“我生下来就不会说瞎话,那天胖子就是想逃跑我追了出去,是他一脚把我从山上踹下来的。”老秀接着又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
小汪听完说:“老秀,黑胖子抓住了。”
“在哪?”老秀听了抬起头来问。
“我们在他家蹲守了很长时间终于抓住了他。”
“那你干啥不问问他?”老秀说。
“我们问过了,所以再问你一遍。”
“他咋说的?”
“他怎么说是他的事,你只要是实话实说就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老秀重新回到了监房,小不点儿问:“叫你去干啥?”
“胖子给抓住了。”
“啊?这下可熬出头了,抓住他一问不就知道了?”小不点儿高兴的说。
“那不一定,万一胖子临死拉个垫背的还是白扯!”
“胖子那样可就是丧了良心了,得遭雷劈。”
“算了,问清楚了又能咋样?”老秀心灰意冷的说。
“问清楚了就不能给你加刑还得奖励你呢。”小不点儿说。
“我现在这个样 ,就是放出去了又有啥意思?”老秀说。
“老秀哥,你不能那么说,放出去就能回家了,你可以看见孩子了!”
“我是个废物,我回去干啥?”老秀看着监房的小窗户外灰色的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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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发表于 2013-12-12 06:53 |只看该作者
红粉 发表于 2013-12-11 17:43
等写完了,我想邀请宋朝来,我俩观摩一下成就,然后写点什么
读也是学习过程,一些关节的处理可能会成为主 ...

感谢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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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发表于 2013-12-12 06:53 |只看该作者
103
“大哥,这可不行,别说忙不开,就是忙的开也不许,叫老板看见了可不中。”伙计把老秀递过来的烟卷夹在耳朵上说。
秦二正问:“我打听一下,那个坐在那的警察是不是监狱的?”
伙计看了看说:“是呀,这是监狱里的汪管教,我们家这监狱里的警察老来,是这里的常客。”
“哦——!”秦二正答应着。
“你打听这个咋的?”伙计问。
“我有个人关在里面,这回我是来看看他的,不知道能不能让见到,想求个人又没有门路,兄弟,你给大哥帮个忙,完了事我谢你。”
伙计说:“大哥,这事好办,那汪管教到这来想吃啥都是记账,我给你问问。”伙计说着就要走秦二正拦住他说:“兄弟,别着忙,你到那咋说?”
“我就说有个人求你点儿事。”
“你看,我就说你得砸了锅,人家不认识我咋就能管?”
“那咋说?”
“你就说我是你的亲戚,到这来看看朋友知道啦?”
“那你姓啥?”
“我姓秦。”
“妥啦,你不用管了,我就说你是我本家的二哥中不?”
“就这样,多费心。”秦二正说着塞给伙计一盒烟。伙计半推半就的装起烟来朝对面的桌子走过去。
伙计走到汪管教跟前爬在他的耳朵边上说了两句,汪管教朝秦二正看了一眼。
伙计走过来说:“妥啦大哥,等会儿他就过来。”
“你整几个菜,再拿瓶子好酒。”秦二正说。
“好,我给你们整个袍子肉吃。”伙计小跑儿着走了。
没一会儿,桌子上的几个人走了,汪管教走了过来坐在秦二正桌子旁边。
秦二正赶紧站起身来说:“汪管教,请坐吧。”
伙计端着火锅走了过来说:“袍子是刚打的,新鲜极了,汪管教,这是我二哥你俩吃着唠。”
这个汪管教就是管老秀的小汪,平常是这里的常客。小汪喝了不少的酒,一边用牙签剔着牙说:“贵姓?”
“我姓秦,是下官屯人。”
“哦,你跟二秃子是表兄弟?”小汪问。
秦二正只是告诉了伙计自己姓什么,并不知道这个二秃子就是伙计的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小汪笑了笑说:“有啥事你就说吧,用不着套的亲戚里道的。”
秦二正听了心里想,到底是干警察的,心眼子就比旁人多。
“汪管教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着你,我也是没办法,我到这来俩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只好想了这么个法子。”秦二正说着给小汪倒上酒。
“我打听的人是我们屯子里的人,叫楚老秀,我想问问他最近咋样了?”秦二正说。
“他是你啥人?”
“我们一个屯子的,我是主任。”
“楚老秀加了刑,因为越狱。”小汪说。
“那就是说没跑了?”
“是呀,从山上摔下来,大腿摔断了,前些日子住在医院里,现在回到监狱里了。”
“腿断了?”秦二正听了心里一惊的问。这就是说,楚老秀是个废人了,秦二正也替楚老秀感到倒霉,可是转念一想这可是天赐的良机。楚老秀加了刑已经让大凤失望了,再成了残废那大凤即使如自己原来怀疑的心里放不下他,现在更是没了指望。秦二正心里挺高兴但也觉得有点丧良心。不管怎么样,这对自己来说必定不是个坏消息。
104
“那腿摔坏了还不放出来?我听说有个保外就医呀?”秦二正还是不放心。
小汪听到这心里开始琢磨,按说就他对老秀的了解,老秀还不是那种危害社会的犯人,所以他信任老秀,虽然,这次老秀越狱让他吃了一惊也很失望,本来小汪是打算这个工程完了帮着老秀申请一下减刑,这下是不可能了,并且他一直也怀疑老秀为什么会这样铤而走险。现在黑胖子没抓住,到底老秀是为了什么没法对证,监区的领导虽然讨论给老秀加刑,小汪还在拖。今天,这个人如果是为了给老秀保外就医来求他,小汪从心里乐意帮忙。
“保外就医也不是那么简单,第一,犯人必须是在服刑期间有了病并且危及生命的,第二,生活不能自理的。第三,确定犯人在出狱以后没有危害社会的能力。第四,有担保人还要上报省一级的医院进行鉴定,第五,缴纳保释金3000到5000元。这些事不好办呢。老秀属于在逃跑中受的伤,这第一条就不符合,再有,谁来做担保人?据我所知他家里除了孩子就没人了。再说了,这笔保释金他能不能拿的起?我是乐意帮忙的,因为老秀在服刑期间表现的不错。谁能想到他惹了这么一出?”小汪说。
秦二正听明白了小汪的话,他知道小汪是以为他是来给老秀做担保人的赶紧说:“我可不是来担保的,他家里也的确没啥人。我就是想问问他的情况,我必定是一村之长,这也是我的职责。”
小汪听了有点儿失望说:“这么说你不是来托付担保的事?”
“我怎么给他担保?我也不是他的家人。再说了,那家伙在村子也是一霸,屯子里也不乐意他回来。”秦二正说。
“哦?那就是这样的情况,我跟你说了。”小汪心里想,如果是这样即使想帮老秀也不可能了。
“那好,感谢汪管教,不过都是乡里乡亲,我明天想给老秀拿点儿吃的用的,汪管教给送进去怎么样?”秦二正觉得自己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一旦哪天大凤知道了自己也有个说辞。
“这个没问题,你要是想见见老秀我可以帮忙。”小汪说。
“见我就不见了,他看见我也难受,万一再不安心改造反而不好,我尽了这份儿心就是了。”秦二正不打算见老秀,因为不知道老秀要问什么,万一他托付点事也不好办。
“那你明天就把东西送到监狱来,我等着你。”小汪说。
“不用了,我就不麻烦你了,我把东西放在这里,交给二秃子,你从这拿就行,今天真是多谢你了。”秦二正说完端起了酒杯。
第二天秦二正买了些日常的用品和吃的,又给二秃子和汪管教买了几条烟托付给了二秃子,骑上摩返回下官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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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发表于 2013-12-11 17:43 |只看该作者
等写完了,我想邀请宋朝来,我俩观摩一下成就,然后写点什么
读也是学习过程,一些关节的处理可能会成为主要观摩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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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发表于 2013-12-10 19:33 |只看该作者
101
大虎一气之下跑了,大凤等了一下午不见回来。大凤叫秦二正去找,傍晚秦二正来到大凤家。
“找着没?”大凤问秦二正。
“找着了,回铸造厂了。”秦二正脱下棉袄说。
“这可咋整?这就管不了了。”大凤发愁的说。
“你别着急,他回厂子就回厂子里去,那有的是人你揪啥心?”秦二正说。
“这小犊子是听了啥了这样对我?”大凤伤心的说。
“听了啥了?还不是听了屯子里那些闲人说的咱俩的闲话。我就说这事早点解决,省得说闲话。”秦二正说。
“咋解决?孩子们不认头咋办?”
“我原来指望你能有办法,必定儿子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下我也看了,你也是没啥招数。”秦二正想给大凤来个激将法。
“他们都大了,不听我的了。今天大虎还说,我给他丢了人,逼急眼了还要走。”大凤说。
“丢啥人了?他一个吃屎的孩子知道啥?就许他们年轻的人搞对象就不许咱们成家?这国家的法律也不允许呀?”秦二正说。
“叫我说咱们先不着急了,先稳当稳当,要不整出啥事儿来就不好了。”大凤说。
“能出啥事?大虎要是这辈子不答应,咱俩这辈子就这样混了?”秦二正说。
“还得慢慢的想法子,生拧的瓜不能甜。”
“叫我说不如就办了咱们的事,一个是堵了屯子里人的嘴,再有,大虎看到生米做成熟饭也就死心了。”秦二正说。
“不能那么着急,眼下啥也没踏实,对了,你给打听了老秀的事没?”
“打听了,又判加了三年。”其实秦二正并没打听,这样说是为了让大凤死了心。
“啥?又判了三年?这不是白等了?”大凤听了瞪大眼睛说。
正说着话二婷放学回来听见说话问道:“啥三年婶子?”
大凤赶紧闭了嘴说:“没啥,去洗手写作业,一会儿吃饭了。”
大凤说完出去到灶间弄饭,二婷疑惑的问秦二正:“叔,我婶子说的啥三年?”
“没说啥,你这不是要毕业了吗?到了镇上上高中的话不又是三年?”秦二正打岔的说。
“上杨镇我姐的学校?”二婷问。
“嗯哪,你好好学吧,争取能考上。”
二婷写完了作业,饭也上了桌。
“二婷啊,拿筷子拿碗吃饭了。”大凤一边往桌子上摆着饭菜一边说。
“我哥呢?”二婷问。
“你哥回厂里上班去了。”大凤说。
“他不是说明天休息吗?”二婷问。
“厂子来人把他叫走了,说是有活儿了。”秦二正说。
吃了饭收拾了桌子,二婷拿着书包回到自己屋里睡觉去。
“整点儿热水洗洗咱们也睡了吧。”秦二正说。
“你倒是心真大,老秀又判了三年这可怎么熬?”大凤发愁的说。
“那咋办?人心似铁官法如炉。谁让他自己做呢?”秦二正说。
“你倒是问仔细了没?”
“这还差的了?我亲口听所长说的。”秦二正鼓足了底气把瞎话说到底。
两人洗了洗上了炕躺在被窝里,大凤拉了灯。
“你说可咋整?闹心的事一档接着一档子,咋就没个完?”大凤叹口气说。
“熬着吧,你别着急,过些日子我去看看老秀,再想法子给他活动活动。老秀没有前科兴许有门儿。”秦二正说着搂过大凤。
大凤没心思,秦二正没滋没味儿忙和了几下子也放了手。夜深了,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秦二正看了看大凤,大凤已经闭上了眼睛好像是睡着了,不过眼角还有泪水。
102
大凤越是对秦二正提出结婚模棱两可,秦二正越着急,他总觉得大凤还不是死心塌地。秦二正尤其是怕拖到老秀回来,虽然他没有证据证明大凤心里有老秀,也没法证明老秀回来了就一定会搅黄了这个婚姻,他心里总是不踏实。因为必定大凤家和老秀家是好街坊,好邻居,他秦二正不过是个外来人,这点从大凤收养了老秀家的俩孩子就说明了一切。
秦二正的确是听说老秀越狱,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所以那天他虽然和大凤说老秀加了刑期不过是想让大凤心里不在惦记他,但是到底加没加刑他也不清楚,秦二正决定去打听一下,如果真是这样马上回来跟大凤说,让她别惦记着他也许他们俩的婚姻就有门儿,一旦结了婚生米煮成了熟饭,他楚老秀就是回来了也是白搭。这天,秦二正骑上摩托车奔了驼峰镇。
越往驼峰镇走路上的积雪越厚,秦二正的摩托车陷在雪窝子里好几次差点出不来,五十多里的路秦二正走了一天,傍晚的时候终于到了驼峰镇。
秦二正到了镇里浑身上下已经成了雪人,驼峰镇地处大山和丘陵的交界,人烟稀少,本地人多以种地牧羊为生。镇上一到天黑就没了人,老秀好不容易找了家小旅馆住下,他知道,今天是没什么希望了,监狱也下了班。
秦二正这家旅馆是个食宿兼营的地方,镇上和本地人没有住这的,由于地处河北和内蒙两地交界处,住宿的一般都是来往于两地贩牛羊和日用品农产品的买卖人。秦二正开了房间放下行里,在房间里简单的打扫了一下身上的雪就走到餐厅里,此时正是开饭的时间,餐厅里并没有多少人,房间的中央是一个又高又粗的火炉子,一截粗黑的烟囱从炉子的上方直插屋顶。
外边大雪飘飘,屋里倒是很暖和。秦二正找了个地方坐下,跑堂的走了过来。
“大哥吃点啥?”
“有啥吃啥。”秦二正虽然不算是穷人,倒不是个乱花钱的人,他本打算就是吃点热乎东西暖暖身子睡觉,明天好到监狱里打听老秀的消息。
“咱们这儿有野味,山鸡兔子啥都有,昨天还进了点狍子肉,不来点儿尝尝?”
“我就一个人,不整那么复杂的,你有啥主食热乎的就行。”秦二正说。
“咱们这的羊肉汆儿荞面饸饹挺好。”
“那就来一碗。”秦二正说。
“喝点酒不?这有真正的东北小烧。”
“整点儿也行。”
“吃点儿啥下酒的菜呢?”
秦二正知道,一碗荞麦饸饹伙计是不会放过他的,想了想说:“啥下酒的?”
“沙癍鸡炒咸菜下酒。”
“那就来一盘,饸饹面后上”
伙计应声走了,老秀点上烟看着四周。对桌上坐着四个人,桌子上点着火锅冒着热气,四个人的脸也红红的显得热气腾腾的。老秀仔细一看,其中还有个警察。
警察此时已经喝的红头涨脸,岁数在三十多岁左右。旁边四个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汪管教,这事就指望你了,你说啥也得帮上忙。”一个岁数大的人说。
“是呀,我们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你不能让我们白跑啊?”另一个人端起酒杯说。
秦二正听着他们的话心里琢磨,这个警察是不是就是监狱里的管教呢,这几个人显然是来托付他办事的,也许他们就有人关在里面。
伙计上了酒和菜说:“大哥慢用。”
秦二正拦住伙计递过一颗烟说:“老弟,这饭馆里的人也不多,你坐这和我一起喝一口,我一个人闷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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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发表于 2013-12-9 10:15 |只看该作者
99
二栓子给大虎倒上酒说:“大虎,在铸造厂干啥?”
“啥都干,翻砂、倒模又脏又累。”大虎喝了一口酒闭着眼睛咽下去说。
二栓子递过一个鸡爪子说:“那主任也没使上劲哪,干这个比馒头山的灰窑也不轻松呀?”
“我就是为了脱开家里,在家待着长毛烦的不行。”大虎说。
“我看主任天天往你家跑,这屯子里都嚷嚷动了,到底是咋回事儿?”二栓子也喝了口酒问。
“我就是只为这个事儿烦,你说我妈她也不是咋了,跟秦二正连连啥?”大虎喝了酒说。
“你还不知道?主任要和你娘结婚呢。”二栓子说。
“啥?”大虎听了二栓子的话了瞪起眼睛问。
“你在外边你是不知道,满屯子的人谁不知道?要不主任也不能使劲把你弄到铸造厂去,我拎着两瓶子酒一条烟求他他都不管。”
“这家是没法待了。”大虎说完喝光了杯中的酒。
“大虎,少喝点,看喝醉了!”二栓子娘说。
“大人的事你上火管啥用?”二栓子安慰道。
“咋不上火?我看见他就来气。”大虎说。
“要说主任也不委屈了你娘,就是可惜你娘这美人坯子,这叫一朵鲜花插在——”二栓子娘说了一半。
“妈,你说啥呢!”二栓子打断了娘的话说。
“呵呵,要说你爹是看了你娘一辈子,屯子里有个男人跟你娘说句话他都吃醋,可是咋样?这可应了那句话了,该谁的就是谁的。”老坑说。
“老坑叔,你说这话啥意思?”大虎听了满脸通红的问。
“话赶话唠嗑儿唠到这了,我有啥意思?”老坑说。
“老坑叔,大虎这老上火了,你咋跟着拱火?”二栓子说。
“拱啥火?我也是看着主任来气。人家寡妇失业的,他就趁人之危,这个秦二正是没长毛儿,长了毛儿比猴都精。就拿咱们这拉电话线来说吧,人家上官屯拉一根线才一百块钱,他就偏收一百五,这不是坑人吗?”老坑说。
“老坑大哥,这你还不明白?多拿钱他自己给谁拉线就不花钱了,县官永远都不如现管。”二栓子娘说。
大虎听了心里越发堵得慌,二栓子看到大虎变颜变色的就说:“大虎,别听他们瞎嘞嘞,我也在家里待腻歪了,想出去找个活儿干呢,对了,娟子有信儿了吗?”
大虎把娟子的事说了一遍二栓子说:“那就是说娟子在北京站住了脚?”
“应该是,她是找了大芹。”大虎说。
“那你咋不去北京?那听说好挣钱呢。”二栓子说。
“我不知道她在啥地方,要想知道就得问找主任要大芹的电话,这又和那主任老犊子有关系,我懒得问他,再说我妈也不让我走呀!”大虎说。
“我妈也是,你说守着这穷地方有啥意思?”
“你妈怎么了?跑那老远我能放心?”二栓子娘说。
“人家出去打工的多得是,有啥不放心的?”二栓子说。
“我看也是,古人不是说吗?少儿学壮而游,年轻人就应该出去闯荡闯荡。”老坑接过话茬说。
“你净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你咋不让你儿子出去打工?”二栓子娘说。
“他都娶了媳妇成了家又有了孩子,他走了他这一家子人交给谁?”老坑说。
“大虎,你娘说的是对的,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你爹没了,她跟前儿再没个人她咋受得了?”二栓子娘说。
“不是有主任呢吗?”老坑说完引起喝酒的一阵轰笑。
正说着,秦二正走了进来,大家立刻静了下来。
“主任啊,买点儿啥?”二栓子娘连忙打着招呼说。
“拿瓶子酒。”秦二正说完看见大虎问:“你在这干啥?”
“他来找我唠会磕儿。”二栓子说。
“唠嗑儿就唠嗑儿呗咋还喝上酒了?”秦二正问。
“你管得着吗?我又没喝你的酒?”大虎已经喝了七分醉红着眼睛说。
秦二正叫大虎说的吓了一跳说:“我说的不对?小孩子家的喝啥酒,叫你娘知道了等着收拾你吧。”
“对不对的不用你说。”大虎说。
大虎的态度让秦二正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他有点恼羞成怒的说:“这小犊子今天是咋的了?我咋不能说你?”
“我就是不让你说咋地吧?”大虎一点也不顾忌的说。
“哎呀主任啊,你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干啥,忙你的去等会我说说他,这是酒劲上来了。”二栓子娘打着圆场说。
秦二正找了台阶拿着酒出了门。
100
秦二正气哼哼的拿着酒瓶子进了大凤的门,大凤看了问:“干啥满脸的官司?”
“干啥,看看你的宝贝儿子去吧,在二栓子那喝酒呢,我一说他当着大家的面好把我一顿窝囊。”秦二正坐在桌子跟前的椅子上掏出烟卷点上说。
“他跑那喝啥酒?”大凤问。
“长能耐了呗?”
“你说了啥了?”
“我敢说啥?我就说了一句小孩子家喝啥酒?叫你娘知道收拾你,就这一句就不干了,红着眼睛跟我吵吵。”秦二正愤愤地说。
“我去看看。”大凤说着穿上衣服朝门外走。
“你等等。”秦二正拦住她说。
“干啥?”
“他正在气头上,不定是听了村子这帮闲人说了啥,尤其是那个老坑头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把他弄回来看见我还是个吵吵。”秦二正说。
“那咋整?要不你先回去?”大凤说。
“我凭啥怕他?我就说你得把咱俩的事给孩子挑明了,这可倒好,我成了不是人了。”
“那不得慢慢的来?你先躲躲吧。”大凤说完出了门,秦二正叹了口气也走了。
大凤急忙来到二栓子家,大虎正在小卖部里撒酒疯,只见他坐在那说:“我就偏不怕这老犊子,这回你们知道了吧?我妈她咋想的不好使,我不认他。”
大虎只顾嚷嚷并没发现大凤进门,二栓子娘看见大凤进门紧张起来,一个劲儿的朝大虎摆手。
大虎看了说:“怕啥?你怕他听见,听见最好了我不怕!”
大凤走到大虎跟前说:“你干啥喝这么多酒?”
大虎睁着两只醉眼看见了娘说:“喝酒咋了?不是抢的不是偷的,我是卖力气挣的钱。”
大凤看到大虎喝成这个样儿问二栓子娘:“嫂子,他这是跟谁喝了这么多酒?”
“跟我家二栓子,俩小犊子非要喝我拦都拦不住。”二栓子娘说。
“小王八犊子你长了出息了,学会了喝酒了?”大凤气的打了大虎一巴掌说。
“妈,你干啥打我?”大虎翻着眼问娘。
“打你是轻的,谁让你跑这喝酒来?”大凤气的浑身发抖的说。
“婶子,你消消气儿,本来我俩就想喝一点儿挡挡寒气,谁想这一喝就多了。”二栓子拉住大凤说。
“跟我回家!”大凤说。
“妈,我不回那个家了,那个家不是我的。娟子走了算对了,我这就回铸造厂,等哪天我烦了我也走!”大虎仍然不依不饶的说。
“大虎,不能跟你娘这样说话,赶紧跟你娘回家!”二栓子娘说。
“你咋不乐意回家了,家咋地你了?我咋地你了?”大凤说。
“我不乐意看见那老犊子,妈,你给我丢人!”大虎声嘶力竭的喊道。
大凤听了气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上去照着大虎又是几巴掌,众人急忙拦住,大虎趁势窜出门外朝村口跑去,大凤追了出来早就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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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发表于 2013-12-4 21:04 |只看该作者
临街卖酒 发表于 2013-11-29 17:11
老师的作品和人品都值得我学习。

多谢你这么鼓励我,可我想请求你,别叫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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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发表于 2013-12-4 21:03 |只看该作者
97
秦二正的话叫大凤心里翻腾起来,关于这点她不是没有想过。和秦二正这样明来暗去的事她自己都觉得别扭,尽管现在大虎和二婷已经不那么抵触或者视而不见,但是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可是无论如何大凤还是没想到要和秦二正结婚,大凤总是对秦二正不那么倾心乐意,这可能源于他们开始的基础不好,也有陌生的成分,必定大凤和秦二正在过去的接触还是不多的。但是自从琢磨死了老秀入狱,秦二正的确对自己帮助不小,这个人也还算的上是个本分的人,只不过有点诡诈和滑头。大凤在过去的时候在在家里是说了算的,和秦二正接触以后让她感到熟悉和最后打开隔阂的是,秦二正没有挑战她好强心胜的地位,这也算行了。不过大凤总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家里的一切还没有圆满,老秀还没回来。
“这个着啥急?都啥岁数了还跟个你年轻人似地,就这么先过着呗?”大凤说。
“这叫啥?名不正言不顺的?也让人笑话呀?”秦二正扔了烟头说。
“咋也得等老秀回来。”
“你等他干啥?他要是不回来咱俩还就不结婚了?他是啥?”秦二正说。
“你这是咋说话呢?怎么老秀还不能回来了?我是说,等着老秀回来家里就踏实了,我把孩子踏踏实实的交到他手里我才有心思寻思别的。”
提起了老秀大凤说:“对了,我老早就琢磨着,得看看他去,这一晃有是一年多了,你还得求求那个所长。”
“他现在在馒头山驼峰镇服刑,要看只要申请等着批准就行不用求人。”秦二正说。
“你咋不早说?”大凤听了埋怨秦二正说。
“大凤,一心不能二用,我现在说的是咱俩结婚的事,你老惦记老秀这还有商量吗?”秦二正听了大凤的话心里别扭,他早就在心里有个疙瘩,万一老秀回来他还是怕大凤变了心。
“看老秀和这事有啥关系?”大凤说。
“咋没关系,你看我一提起结婚的事你就推三阻四,提起去看老秀你眼睛就冒光,这还要怎么有关系?”
“你看你,心眼子都歪到哪去了?打头回你提起这事就把我窝囊的够呛,你咋又来了?”
“看不看老秀我不管,我是不等着他回来,那得啥时候?再说了,咱俩结婚你等着他干啥?”
“就得等,你等不等吧?”大凤坚持说。
“你非要等?”
“对,咋地吧?”
“那我就告诉你,你再等五年他也回不来。”
大凤听了一愣看着秦二正说:“为啥?”
“前几天我到镇上找了那个所长,我也想打听一下看老秀的事,你猜他说啥?”
“说啥?”
“老秀越狱逃跑把腿都摔断了,现在给他加了刑,没十年八年的出不来。”秦二正说完点了一颗烟。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把大凤打懵了,她两眼发直的站在那半天说:“你说啥?他逃跑?哥呀——你咋这么糊涂呀——!”大凤说完一屁股坐在炕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98
大凤这么一哭,秦二正心里更别扭,他站起身来说:“我就没说错你,看来我就是把心掏给你也是白扯。”
“你瞎寻思啥?两个孩子盼他爹回来盼的眼蓝,这下子得等到何年何月?”大凤哭着说。
“那怨谁?还不是他自己做的?”
“你不能给打听打听,到底又判了几年?”大凤抹了一把眼泪说。
“你说你拿我当了啥?你有事了我就得去办,你没事了就把我当一把鼻涕往旁边一甩?我咋那不值钱呢?”
“你不是想跟我过日子吗?你不帮我谁帮我?好,我明天就去驼峰镇自己打听去,有狗过年没狗也过年!”大凤说完往炕上一躺再也不理秦二正。
大凤一使气秦二正没了主意,他坐在大凤身边说:“你看你,说着说着就翻脸,我说不去了?”
“那你还等啥?”大凤背对着秦二正说。
大凤丰满的线条让秦二正又来了情绪,他俯下身子趴在大凤的身上说:“你咋也得给我点动力吧?”
大凤翻过身来看着他问:“啥动力?”
秦二正一只手伸进大凤的衣服里抓了一把一边亲了大凤一口,大凤猛的坐起身来,秦二正下了炕就跑,大凤抓起枕头朝他扔了过去嘴里说道:“死犊子玩意儿!”
秦二正乐着跑出了屋子。
大虎吃完了午饭出了门,虽然他很想回家跟娘待着,可是一看见秦二正心里就不是滋味,家也让他觉得特别不开心。他走出门朝二栓子家走去。
二栓子家开了一个小卖部,二栓子娘在经营,店里有几张桌子和椅子,因为屯子里常有些人到这坐会儿喝一杯。特别是在冬天,大家都闲着没事,这里也是村里人相互交流的地方。
大虎进了门二栓子娘看见他打着招呼:“大虎来了?”
大虎站在柜台跟前看了看,屋里有些人坐在那喝酒,大家也看见了大虎。
“大虎,镇上的铸造厂干的咋样啊?”一个叫老坑的老人问。
“还能咋样?大虎是去挣工资的人了,跟咱们咋比?”二栓子娘说。
“是呀,可着这屯子就是大虎有运气,别人是别想了。”老坑说。
“婶子,二栓子呢?”大虎问。
“在后头睡觉呢,说要去城里打工我没让他去,好几天都不跟我说话,怄气呢,我给你招呼他去。”二栓子娘说完转身到了后屋没一会儿二栓子走了出来。
“你咋闲着?”二栓子问大虎。
“闲着啥?半个月没回家了,天天加班。”大虎说。
“加班好啊,加班还多给钱呢。”大栓子拉开一把椅子让大虎坐下说。
大虎坐下,二栓子说:“吃点啥?”
大虎看了看说:“整瓶酒喝咋样?”
“小孩子家家的喝啥酒?叫你娘知道了又闹。”二栓子娘说。
“谁是小孩子?我在铸造厂闲着没事的时候也整两口,我都十八了咋还是小孩儿?”大虎说。
“妈,人家花钱买东西,你管这么多干啥?大虎,我请你喝酒。”二栓子说着站起身来从柜台的货架子上拿过一瓶酒放在桌子上,又拿了一袋鸡爪子和一袋花生米。
“倒是年轻人敢花钱,这一瓶子酒二十多块呢。”老坑说。
“老坑叔,你也来一口?”二栓子说。
“我喝不起,你们喝吧。”老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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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发表于 2013-11-29 17:11 |只看该作者
老师的作品和人品都值得我学习。{:soso_e183:}{:soso_e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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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发表于 2013-11-29 07:50 |只看该作者
春意阑珊 发表于 2013-11-28 10:55
大尾巴鹰,实力作家。
先顶,有空再品读大作。

多谢!
没时间也不比非得读,忙正经事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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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发表于 2013-11-29 07:49 |只看该作者
95
原来,大芹也是因为有个同学在北京,一次回家时候大芹在镇上碰见了她。大芹看她浑身上下穿的挺好看样子是混的不错,两个人聊了起来。那同学叫陶新,说自己在北京做生意大芹就动了心,于是跟着她来到了北京。到了北京才知道,这个陶新并非做什么生意而是在歌厅里当小姐,就这样,大芹糊里糊涂的就跟她做了这行。不久,陶新有了个相好的包了她,就剩下大芹一个人。一次,一个客人要大芹出台,那个时候大芹还不知道出台是什么意思,老板告诉她就是到饭店里陪客人喝酒唱歌大芹就跟了去。不想那天客人把她灌醉了趁机祸害了她。大芹哭的死去活来,想要回家又觉得没脸,于是从那开始死心塌地的干了这行。不久就认识了来歌厅消遣的范大章。
大芹觉得范大章说话得体又不粗野出手也大方,对他有了好感,范大章好像对大芹也很看中,每次来都找她渐渐的俩人好了起来。大芹就跟范大章谈了自己的苦楚,总想脱离了这个苦海,范大章正好饭馆里缺人手就这样,大芹跟着范大章经营起他的饭馆来。
“那个时候真是起早贪黑,总算把那个饭馆经营的有了起色,我虽然觉得累,总比在歌厅里人不人鬼不鬼的强。加上范大章对我也不错。”大芹回忆说。
范大章家里有老婆,这是大芹后来才知道的,饭馆经营的越来越大,买卖做的越来越火 ,大芹想离开范大章又觉得自己的付出太多了,于是就跟着范大章继续在一起,大芹还是多了个心眼儿,她觉得应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就怂恿范大章给自己开个买卖,于是,范大章就盘下了一个歌厅交给了大芹。
“按说我是做小姐的出身,知道这行的缺德,可是我没有本钱,这行来钱又快我也熟悉就答应了他。”大芹说。
娟子这才明白,敢情今天她看到的地方是这么回事。
“姐,不干这个不行吗?你既然跟范大章经营过饭馆,干嘛不自己干一个?”娟子说。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范大章不撒手我,再说了,这个歌厅是有后台的,范大章告诉我,在这赚钱没有风险,我也懒得再从头来就没再寻思别的。”
“你就这样跟他混下去也没有头啊?”娟子说。
“走一步说一步吧,我也攒了些钱,我就是不甘心我受这么大的累操这么大的心,我现在撒手走了就便宜了那个小子,我凭啥?”
大芹点上一颗烟接着说:“娟儿啊,看来老天爷还是有眼睛,怎么这么巧就叫你来找我,咱们是乡亲总也比外人强 ,从今天开始你就做我个帮手,我为啥叫你去饭店里干?我就有这个打算。你就替我监视他给我做个耳目,看看他勾搭哪个娘们儿,是看着他别把我甩了让那个娘们做了饭店的老板娘。”
“姐,你俩的事我咋掺和?”
“这咋是我俩的事?这是咱俩的事,你到那看着点钱,每天都有多大的进项?范大章都和谁来往?你看住了将来挣了钱姐能亏待了你?你从明天就搬到饭店里去住,给我看着他点儿,我让他给你预备间房子,弄的舒坦点儿!”大芹说。
96
一连又下了几场雪,已经彻底的进入的冬天。朝河冻的溜光锃亮,满目的白雪皑皑。
这天,大虎从镇上的铸造厂回了家,因为明天是休息日。大虎已经一连半个多月没回家了老是加班。大凤到街上买了块肉炖上准备让儿子好好的吃一顿。
中午开饭的时候,秦二正进了门,大凤瞪了他一眼说:“你可真会赶嘴。”
“我闻见味儿来的。”秦二正笑着说。
饭菜端上桌子,秦二正倒了一杯酒说:“电话线拉到了乡里,村里谁要安电话交钱给他拉线,咱装不装?”
大凤听了说:“装电话多少钱?”
“多少钱你别管,装电话拉线这个事村委会掌握着我能让咱多掏钱?”秦二正喝了口酒说。
“要说还是装了好,给娟子打个电话啥的方便,大虎想家的时候也可以给家打电话。”大凤说。
大虎对秦二正一口一个咱的听着心里就难受说:“妈,我不打电话,有啥说的?”
“这小犊子咋净想着你自己,娟子往家打电话也方便哪?”大凤说。
“说到娟子我想起个事来”秦二正说着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
“昨天在村委会收到了邮局的汇款单,是娟子往家里寄的钱,我到镇上的邮局给你取回来了。”秦二正说着把钱递给了大凤。
大凤听了一愣,高兴的忘了接过来说:“你咋不早说?”
“现在说还晚哪?”秦二正把钱塞到大凤手里。
大凤接过数了数是两千块钱,想起娟子不辞而别大凤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老娘们就是眼窝子浅,哭啥?娟子能挣钱不是好事?现在大虎和娟子都能往家挣钱了,以后这日子不就好过了?”秦二正说。
大虎听了问:“娟子除了往家里寄钱还说啥了?”
“就是个汇款单,那能说啥?”秦二正说。
“我姐没说啥时候回来吗?”二婷问。
“没有,她要是给家里来信儿就得打长途电话。”秦二正说。
“电话咱装了,为了娟子能给我个信儿。”大凤说。
吃完了饭,二婷去上学,大虎不乐意呆在家里跑出去找伙伴儿玩,屋里就剩下了秦二正和大凤,秦二正靠着炕柜半躺在那抽烟,大凤收拾这桌子。
秦二正用眼睛来回的盯着出来进去的大凤说:“大凤,我跟你商量点儿事儿。”
“啥事儿?”大凤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
“你过来说。”
大凤凑到秦二正跟前,秦二正搂过大凤亲了一口,大凤推开他说:“死玩意儿,让孩子看见!”
“这就不是躲的玩意儿,你说咱俩这算啥?大虎一回来我就得打光棍跑回家去躲着,这还不算,满屯子的人都知道了咱俩的事,老有人问我啥时候喝喜酒你说我咋说?”
“你啥意思?”
“我啥意思?官盐不能当了私盐卖,我又不是做贼你也不是养汉,偷偷摸摸的干啥?咱俩今年就把这事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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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发表于 2013-11-28 10:55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实力作家。
先顶,有空再品读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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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发表于 2013-11-28 07:38 |只看该作者
色妞妞 发表于 2013-11-27 21:10
这一节读完了。回头我把鹰兄的文章做成电子书格式的,更方便阅读了。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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