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尹希东 于 2010-11-30 22:58 编辑
期待着厚厚的皮袄
作者:尹希东 2010年11月30日,农历十月二十五,按古人的叫法,乃是皮袄的生日,就是为皮袄过生日。这一日,在普通百姓中是一个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北方的人们把这一日,视为测验寒冬、暖冬与否的重要标志日。 古人有:“日晴一冬凌,日阴一冬温”之谚语,就是说,倘若这一天是晴天,意味着冬天会很冷,结有厚厚的冰凌,人们会穿着皮袄过冬,是个正常的冬天;倘若这一天是阴天,则意味着这个冬天是个暖冬,人们用不着穿皮袄,古人说,该冷不冷,不是好年景,是一个不正常的冬天。 虽然是老黄历,但这不是迷信,是老祖宗们的伟大发明创造,就拿二十四节气来说,什么时候立春、立秋、什么时候大雪、冬至,古人都精确到了几时几分,古人的科学是发达到了何种程度,真是不可想象。而牛、马、鸡等十二生肖以及豆子、谷子、高梁、甚至石头、石碾、向日葵、牡丹等自古以来也都有着自己的生日,这就很好地贯通了“天地人”和谐一统的思想,揭示了“人、物一理”的自然之理。 今天,我期待着是个晴天,但早晨却飘浮着蒙蒙大雾,10米之外看不清人影,老天爷在雾气中一直阴着脸,直到中午才从雾中露出一丝丝笑脸,露了一会儿,就又藏进不晴不阴的天空里了。看来,今年的冬天又将在大部分的暖冬中度过了,可能不会出现一些人吹呼的“千年极寒”现象。 自进入2000年以来,我一直遵守着这一古训,记得这一天是何日,并把这一天作为测试冬天的一个重要标志,翻翻日历,看到这些年里,这一天基本上都是阴天,极有晴天之日,笔者发现这一说法很有灵验,于是,我们度过的冬天大多是暖冬。不是吗,这些年里,冬天就像得了病一样,让人们感觉到了不舒服、不正常。没有了过去那种大雪纷飞的情景,没有了过去那种冰凌长垂屋檐的美丽之景,不正常的暖冬现象,大自然正在日益报复人类的无端践踏。 因此,这些年的温天暖冬里,皮袄过生日过得也总充满了忧伤,生日之日,穿不上自己日思夜想的新皮袄,皮袄当然也就高兴不起来了。 记得,几十年前的小时候,每年的冬天,冰天雪地,气候很正常,该冷时就冷,该下雪时下雪,而且雪总是下得很大很大,田野、农舍、树木等常常被白白厚厚的银雪被所覆盖,大人忙碌着扫雪铲雪、用车子往村外送雪,小孩子们则穿着花棉袄忙着堆雪人、打雪仗,玩耍嬉闹,冬天里处处洋溢着一幅幅瑞雪兆丰年的年景,到了过年时,厚厚的银雪,映衬着门上红红的对联,映衬着一串串大红鞭炮炸响的鞭炮声,映衬着人们辞旧迎新的问候笑容,那是多么美的情景啊。美丽线干净的大自然,让人们极少有生这病、那病等怪病的。 还记得,80年代初,我参加工作时,冬天的气候也很正常,荒原上的雪也飘得很大,雪后的荒原,更显得广阔无边,天被擦洗得湛蓝、明净,看上去像一层纯蓝色的墨水,大地上远远近近是一片片耀眼的白,高高的井架、钻塔变成了一幅诗情画意的水墨画。下雪天里,人人戴着狗皮帽子,身穿厚厚的棉衣,迎着风雪到野外施工作业,雪花落满了狗皮帽子和厚厚的棉衣,一个个成了雪人,隆隆的修井机声在荒原上传得很远很远。虽然大雪给我们的野外生产、生活带来了很多不便,但我们还是喜欢下雪,喜欢那种诗意般的基调,我们的干劲特别大。当雪下得特别大时,我们就停止了施工作业,一班人坐在木板房里,或吹牛、聊天,嘻嘻哈哈,或平静地看着荒原,听风吹口哨不断疯落的雪声,让内心的思绪随着风声雪声随意生长。 有一年冬天,我们在荒原深处施工,大雪一连下了三天三夜,我们一班人被困在井上,送饭车来不了井场,队长就带领队上的人员柱着木棍,背着干粮往井上送,他们踏着厚厚的积雪,一步步向井场挪动,雪踏下去,没过了小腿,远远地,白白的雪中,只有那狗皮帽子在一点点地向前挪动着,那雪中的情景让我一生都忘不掉。 然而,大雪纷飞的冬天,似乎永远成为记忆了。 这些年里,却很少有这样的年景了,暖冬的天气,令人总是充满着冬天里的期盼,雪下得越来越少了,甚至一个冬天连一场雪都不下,大人孩子盼雪就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样,无雪的天气,天即使晴天,由于没有雪的洗浴,也总是蓝不蓝,青不青的,灰头土脸一般,且让人呼吸有些困难。 于是偶尔下一场雪的时候, 人们就像见了稀奇一样,尽情地在雪里玩啊,闹啊,恨不能把雪永远留在世上,永不融化。然而,暖冬的天气却总是把人们的希望化为泡影,越来越恶劣的地球天气把人类的梦想化为梦想。暖冬的天气,让我对去年的哥本哈根会议的实施力度充满了期待,让我对未来人类的冬天充满了期待。 皮袄,期望着自己的生日快乐起来,我也期望着这个冬天里的气候能正常起来,也能穿上厚厚的皮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