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昊哥 于 2013-7-21 19:51 编辑
掉馅儿饼了!老天爷给咱掉馅儿饼了!
狗剩急急惶惶地操起笔在选票上勾画两下,扔下笔将两张选票捋在一起折上两折,忙不迭地投入选票箱里。秋成早就许下了,投他一票给二十元钱外带一瓶衡水老白干,他忙着到小卖店领回来。
肚子里的酒虫像是有知觉,早就闹腾上了,闹得腮上不住的有哈拉子渗出,酸酸的,痒痒的,要不是他咕咕地往下咽,早就挂满衣襟了。
在狗剩看来,选村长并不是件大事,多少年了,谁干还不是一个样?这几年世道变了,有人争着抢着干,这一争一抢就成了一件大事了,像他这样的泥腿子庄稼人也能腐败一把了。
秋成是村里有名的闲人,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这些年一直在赌局里当局长,后来不知怎么竟受了高人指点,要从政了。嘿!管他呢,谁爱干谁干,狗剩才不关心呢。狗剩兜里揣上了四十元钱,手里拎着两瓶子酒,喜得脚步发飘,喉咙发痒,他大着嗓门吆喝着:掉馅儿饼了!老天爷给咱掉馅儿饼了!
女人正坐在炕上剥花生种。狗剩进门就说:“去到我妈那院里看看还有香椿没有,掰一把来炒俩鸡蛋。”一边说,一边把酒瓶子倒过来晃晃,看着酒花欢快地转着圈上升。
没听见女人回答,他气呼呼地说:“没听见呀?”
“听见了。”女人应答道。她知道男人问她并不是跟她商量,只是在告诉她、指派她,她只能照做,无需说出自己的态度。谁让她肚皮不争气,一辈子没生下一男半女呢?
狗剩拧开瓶盖,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就是两大口。甘冽的酒液热热地流下去,由喉头到肚里说不出的舒服熨帖。“他奶奶的,这酒真好!天天选村长才好哩。”他举起酒瓶又吹了两大口,一斤老白干就下去了少一半。
女人攥着一把香椿回来了,不忙着去弄,却悄悄地挨近狗剩说:“坏了,要出事了!”
“咋?”
“有人投了一张空白票。”
“操那心干啥?又不是我投的。弄菜去!”
“人家说------,人家说------,”
“你个杂种的,痛快说!”
“人家说,两张票是卷在一起折了两折的,里面的一张是空白的------人家说,只有两口人的就咱一户。”
狗剩的脑袋“轰”一下子胀大了,再加上刚刚灌下去的半瓶子酒,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再没心思喝酒吃菜了,他爬上炕头朝里躺下了。
女人还在叨咕:“拿了人家的手短,喝了人家的嘴短,要是没选人家,让人家知道了,今儿朝后见了面还咋说话?”
“去!去!一边唧咕去!”女人噤声了。
狗剩蔫了,像个哑巴似的一袋一袋抽着焖烟。秋成那家子人他太了解了,报复心最重,谁要惹下他就别想好日子过,他那个老婆嘴冷得很,不干不净的让人下不来台,秋成呢,更是啥道都有。
前年冬天他家在河边开了个小沙场,掏出来的沙子夹杂的土多,没人愿意买,河上游另一家的沙子卖得比他家好,他就买上五斤大铁钉子,叮叮当当钉了许多钉子板,埋在拉沙子车经过的路上。那些车全都爆了胎。过后,秋成还闹着修车补胎的二愣请他搓了一顿,说是给二愣拉了生意哩。
秋成以绝对多数票当选了村长。狗剩心里就像挂了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的。总想着秋成有许多小号的鞋要给他穿。他耐不住了,就拿上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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