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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绝代佳人苏姗 于 2010-11-28 19:42 编辑
我时常为自己的孤陋寡闻而自卑,这是因不学无术造成的,所以每每遇到让我瞠目结舌的事情,我不禁要惊叫起来,完全失去小家碧玉的矜持与风度,但我很多时候却在孤芳自赏,觉得自己貌压群芳,才气锋芒。
由于年少时板书和书写教案,在认识我的人中,无不认为我的硬笔书法飘逸、遒劲是出自挺拔俊朗的男性之手,我也为此沾沾自喜,甚至傲视群雄。赞美听多了,就习以为常,以至后来每当我签完字或写点东西后,别人的唏嘘称赞我总觉得这不算什么。其实我的软笔没有功力,虽然也偶尔的给人家写几个商品减价销售的广告词,还是明白献丑不如藏拙的好。
朋友黄德鹏先生是北京著名的大律师,我并不认识,虚拟的网络却神奇的让我有机会结交了他,那天,他为西山的一位肩头扛着麦穗的将军做法律顾问在秦城监狱走访,我的电话过去了,他准时的在下午来房山接我,这是北京的南北乾坤,卫星定位的GPS帮了他很大的忙才找到我所工作的地方,我和老总夫人站在一起,他却准确的判断我就是给他打电话的人,上车后我问:“为什么肯定是我?”“如果不是你,那将是我的悲哀啊!”真会恭维人呢。一路上我们谈了很多关于个人的喜好,比如音乐、戏曲、书法、韵诗之类的艺术,唉,我只能是牵强的对答,其实我真的喜欢这些象民乐《春江花月夜》、《彩云追月》,葫芦丝的《月光下的凤尾竹》,小提琴的《梁祝》,马头琴的蒙古曲,天气预报曲的《渔舟唱晚》,我搜肠刮肚,西洋乐器萨克斯演奏的《茉莉花》、、、我还是差开话题落荒而逃吧,他懂的何止是我的多少倍啊。
“你是东北人,一定喜欢二人转了?”
“此言差矣,我喜欢京剧。”
我怎么就是不知道死活,就不知道深浅呢?他的哥哥是我国著名的京剧表演艺术家,唱老生的。他本人每天开车的时候就听各种流派的唱腔唱段,因此他这个票友汲取着京剧的标本精髓。他看出了我的难堪,“不用你唱,你可以点,我来唱吧。”我都想从车蹦下去了,深吸一口气,我抱着视死如归的架势,脸不改色心不跳,点吧。
“西皮流水板的《四郎探母》,再不,现代京剧沙家浜的《智斗》,还是《诸葛亮站在城头》吧、、、我已经语无伦次了。
一段《空城记》让我的耳朵美美的享受到京腔京韵的博大精深,余音绵延,绕梁三日。惊叹之外,感觉自己还是长了慧眼,他在法庭上慷慨陈词,维护法律的尊严,在京戏票友上也堪称是阳春白雪,我为自己有这样的朋友而庆幸。
北京站到了,去西站的时间还早,我的胃肠也抗议了,找个饭庄坐下,我随手掏出面巾纸放在桌上。
“你的经历一定很多,如果方便的话,讲讲你的精彩。”
我确实好奇。
“我想听你办案以外的事情,比如你的书法造诣?”
其实我不是挑衅,完全是好奇。
我的大脑可能进水了,总是给自己挖坑往里跳。
象他这样的人,中央电视台《艺术人生》的节目主持人朱军在做一档节目的时候,冷落了嘉宾席上嘉宾,却很多次把镜头对着客座上的他提问,问他的爱好是怎么练就的,他很谦卑,幽默自嘲,“因为没有练就好,台上的嘉宾才叫我二舅。”他兄弟排行仲二。那天就是关于书法的命题,再三推却不掉,他只好喧宾夺主,锋芒毕露,于是饱蘸墨汁,笔走龙蛇,似龙飞凤舞。他的字迹我可以想象,一定是大家风范,震惊四座。
因为我随手放在餐桌上的面巾纸,成了我对他在电视台书法想象的力据。他轻巧拿着圆珠笔,在软软的纸巾上写下了我的名字,我简直惊呆了,字是这样的端正隽永,有如涧水流岚,云蒸霞蔚;绝了,他是用左手,在一张不小心就能破碎的软软的面巾纸上写的,这是我无论如何想象不到的,不可思议!他的双手可以同时在宣纸上书法,同时把书法艺术表现的淋漓尽致,炉火纯青。
惊叹,完全惊叹!他是不是来自另一个星球?他的双手是不是特殊材料制成的?答案是否定的,我曾经因自己的狂草在人前显胜,而现在遇到真神了,就象是百米山丘遇到喜马拉雅。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人有多能,自己是半斤还是八两,标尺是什么,自己的高度、宽度、和深度应该知道了。
朋友的故事很多,但他没有多讲他的精彩人生,后来我在网上查到他的博客,在那里点点滴滴的记录着他的凛然正气,韵味美文。
我争着买单,然后坐着他的宝马香车去了北京西站,京腔京味,一路飘扬。
苏姗写于2010.1.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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