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淡淡一片云 于 2010-11-28 15:38 编辑
买了一只乌龟,我很客气地对它,把它安置在阳光与窗棂之间。
冬天到了,各种花儿都已谢去,田野里有恋生的野草顽固蔓延。这样的季节,适宜养鱼养虫养鸟。鲫鱼,鹦鹉,清道夫,只要是有生命的,可以蠕动的事物,都极其可爱。
它探头探脑,在电脑与寂寞之间度过了一天。
三天之后我才注意到它,可以用得着一点羞惭了。这羞惭,是对我一直珍藏但从不曾打过的电话号码,和好久从不曾用来轻扫峨眉淡纹朱唇的眉笔与口红,都有过的。
冬天近了,各样的色彩都已隐去,或者不隐。
从窗子望过去,白杨的叶子,消褪成斑黄色,预备抵抗严寒的冬日,似乎也是黄得不得已。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叶子飘零了,明年还会再发。我用什么抵抗这萧瑟的严冬呢?我不能拒绝一个深切但又无奈的召唤……..我不能突破什么。凡是我真切向往的都是不能去突破。这时远远的有笛箫合鸣传来,蔼蔼地响。我想拒绝这种声音,披衣出门,包上严实的口罩。
护城河的风景很清莹,波光粼粼的河面,竟找不出幸福的所在。我只觉得寂寞。紧缩的眉,温润的笑,坚毅的侧影,有温暖流动的一种互存默契的谈话,为日后做白日梦,连同季节所赐予我的温柔感触,我都一一保留到心底了。可是,我一直却是对你颇朦胧,说是喜欢孤独,那是自欺的事。但我真实的,还未能觉察到的内心就是已经生了沸腾,来固执这念。
蹉跎的脚步惊醒了蒿从里的一对野鸭,它们扑啦啦地飞,尤其这印象太美。我知道,此后将于一连串的岁月里,我会怀念这一对真实的影子。
我的青春,曾在这个世界开过一朵小小的花。只是一生的一刹那,终将骄阳西沉,人也会老去。 一个足以自卑的觉醒,一个小小的触动,在渺渺的水光之中,同野草般在心中滋长。 微凉的风拂过脸颊,我们孑然相处,熟悉而陌生,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将在一种无可奈何中,极其柔弱地让回忆的感情来宰割,我甚至预见到,有一天会不可自拔的陷入这梦破灭的哀愁里。
我甚至可以预见的到,在另一时,一件极其平常的事,都会将这幻影撞碎,而我,将从一些破碎不完整的残片中,打捞我失去的内心。
时间在脚下轻轻滑过,没有声息,不休不止,到明日,我们即已无从在个人脸上找出已消失的青春了。
这真像一个夸大的梦,我颇自疑。
呵,冬日的梦,那么昏昏地做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