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空谷的回音 于 2013-6-17 22:15 编辑
龙 脉 山
文/空谷回音 我爱家乡无边无际的山,还有那清澈甘甜的水,爱家乡每一处优美的风景,爱那些巧夺天工旖旎的山水。
人生中我最早爬上去的山,是家乡村后一座小矮山,在村的西面也叫“龙脉山”。那里有我爬山第一次的喘息,有我刚刚与山握手的迷惑,有很多很多的新奇,有无数童年的的梦幻。从那时起小脑袋里就开始有十万个为什么?
山上的黄泥土很松软,是很粘人的那种土质,家乡要建房子时,泥浆里也要夹杂一些黄泥土上去。山上很平整,有几十亩大,没有什么杂草,没有荆棘,一大片直插云霄的松树遍布都是,间夹着几棵小樟树。树下错落一些矮黄栀,淡竹叶之类的植物。
我童年的梦就是从这里开始的,炎热的夏季到来,那里就成了我们的天堂。微风吹来,松涛阵阵,松针发出籁籁的声响,那涛声时而低吟、时而呼啸、时而尖锐,忽而来了,忽而又远去了。随着风声的远去,松树不间断地飘下一些松苞和那些微黄的油光油亮的松针,我们乐此不疲来回奔跑着,收集着松苞。
玩累了找一颗大的树底下一坐,那松树象一把大伞遮住了整个天空,又象巨人的手把整个天空撑起。那一刻,它成了我童年心中最伟大最庄严的偶像,那松树沟沟壑壑的树皮微微翘起,我不时用稚嫩的小手去抠,感觉象触摸父亲的额头。要不就顺手拔树底下那些较粗壮的淡竹叶草,回家时带回一小把煲凉茶喝。清热利水、去肝火。也可以摘黄栀子叶,回家后捶烂做凉粉。跟一大帮小伙伴玩家家。在那里制造着、酝酿着、堆积着无数童年的美梦。 快午饭时,还带回一大竹篮子的松苞回家当柴火。会得到妈妈的表扬,妈妈逢人就说,我的女儿多能干,可以帮忙干活了。我心里就会美滋滋的,一种骄傲和得意就会占据了我整个幼小的心灵。
山的下面有一个小池塘,深水的地方没过儿时的腰间,有膝盖深的泥浆。对面池塘边是一棵巨大无比的大榕树,榕树底下是两个明珠似的水井。那水是从地底下岩石里打出来的,冬暖夏凉清甜可口。树的躯干要五六个大人才能合抱过去,榕树上爬着那些胆大的、得意的小伙伴在摘果子吃,细细黑黒的果子很绵很甜,没熟透的是紫红色,硬硬的。他们吃饱了一高兴还顺手折断一些果子树枝丢下来,与伙伴一起分享。肥大熟透的随着他们在树上的摇曳就会脱落掉下,树底下就会传来哄抢的笑骂声。几个胆大的麻雀也跑来跑去凑热闹,树上一群群的小鸟就更不用说了,忙着吃果子。池塘都被榕树荫遮盖了一半,有些没抱稳的小伙伴一不小心就会掉落池塘里,那就会引来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当然回到家里也少不了一吨挨打的奖赏。池塘旁边有一丛翠竹,影子倒映在池塘里,不停在水面荡漾着,象西施自怜地照着镜子。我们如果带上脸盆,还可以下池塘去摸石螺,炒石螺是我们家乡的一道风景一道美食。
小鸟婉转的鸣唱,池塘边悠扬的蛙鸣,樟树上喜闹的鸣蝉,草丛里唧唧的虫声,树叶和风拍打出的籁籁声,伙伴们的笑闹声,在树上,在风中、在空气里萦绕着、漂浮着、回荡着,交汇出一首和谐的交响乐章,就在那一刹,它成了我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交响乐。
山的另一边,是一个小水库。水很清,还有很多小鱼在水草里游动,如果在山上玩累了玩渴了,跑去满是水草的库边兜几口水喝,很解渴,但不能喝多。因为它是经过很远很远的人工水渠流来的山泉水。踏入水里,水草弄得小脚痒痒的,通体透凉,仿佛一下进入訫凉的世界。这里不能久玩,下面水很深,走到深处可不是闹着玩的,被大人看见会招来一吨臭骂。那里的石螺更肥大干净,炒出来非常的爽脆、鲜美嫩滑。当然只有会水的人才可以去想那天鹅肉了。
整个龙脉山就象浮在水里的一只灵虾,满身的触角伸向周围每个地方一直在延伸着......。
长大了,我爬过很多山,趟过很多水,看过很多靓丽的风景,然而始终无法替代龙脉山在我心中的地位,那儿时定格在我记忆中的风景,永远是那么的靓丽、庄严、慈祥、沉静......。
旧文发来凑热闹{:soso_e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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