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昊哥 于 2013-5-30 09:22 编辑
梦寻觞—那几段流水 我生在北方,比燕幽还北的北方 这里有的是高天阔野,平原黑土,连传说中多的也是快刀铁血,骏马嘶风。 水,除了解渴和提供有限的鱼,并不会让这里的人产生多少感悟和思索。 至少,我小时候是这样。 那时,我更喜欢冬天的水,凝固了,坚硬而晶莹,托起了我的冰刀、热血、心跳,也托起了耳边呼啸的风。 慢慢的长大了,收起了冰刀、弹弓和鱼钩,手中开始出现了写满文字的纸张 于是,很多纸张就告诉了我,水,还有另外的样子,还可以让人心头升起别样的感动。 那感动中,就有一种,特别让我向往: 剔透的觞杯,清澈的流淌,含笑的眼神。当然,最动人的是那微带醉意的心有灵犀。 她的名子是:曲水流觞 我开始了找寻 家乡是有水的,而且是两条河,都叫辽河,所以那个小县就叫双辽。 但是,她们都太活跃,涨涨落落,落的时候可以只剩下龟裂的河床,一片死寂;涨的时候黄水奔腾,泥沙滚滚,拔树倒屋,满眼暴怒 …… 她们是飘不起我心中的觞杯的…… 年轻的时候,遇见了更大的一脉水流。 她倒是静静地,可是,她太深邃了,水边是清清浅浅,一步之外立即变成幽暗的铁青色,下面就是几丈深的汹涌暗流 她叫松花江,铜塝铁底,是不可以太过亲近的 只适离开一段距离欣赏 或是伏在桥头,看秋鹜寒鸦在江面上划出道道水线,或是等大雾初散的寒冷清晨去江边看满树的碎玉琼花。 再后来,我也看到了海 她太博大了,博大到不屑于小小的感动,不屑于无声的倾诉,脉脉的含情, 她有的是轰轰烈烈的惊涛拍岸,要的是一往无前的生死相托。 我的觞杯在她面前就像贝壳和石子,不过是沙滩上不起眼的点缀 再后来 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找寻 我的觞杯渐渐的埋没了,埋入很深的心底 就连我自己,都几乎快忘记了它曾经存在过 也许,它真的不该存在 或者,她只该存在于梦里 半梦半醒的梦里 证明自己活过的梦里 再后来,有一天 那天,天并不晴朗得特别 那天,风并不轻柔得醉人 没有任何征兆,就在我最想不到的地方 我最从容的目光里 她出现了 她静静的流淌着,不算激越, -------本就该这样啊,太激烈了,我的觞杯就会倾覆,那结果也就变成了短暂惊诧之后还酹的追忆 她也绝不苍凉,绝不静寂 -------本就该这样啊,太沉静了,我的觞杯就无法飘动荡漾,那结果也就变成了疲惫的应付,匆匆的逃离 相逢一笑,一笑相知 一杯浅酌低唱,一份淡淡的天涯牵挂 这才是我的水 找寻得已经几乎已经放弃的曲水 拂去蒙尘 我可以取出等待得几乎已经忘记的觞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