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冷,大便都探头探脑的不想出来。
电话响起的时候,我正蹲马桶,食指追着屏幕上的水果鸡飞狗跳,却是一不小心接了电话。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跳出来:
你到底见不见老娘,还吃了你不成?
气沉丹田,舌顶上膛,正与便便比拼内力的我无暇回答,怕一开口泄了真气。打电话的是枣。在电话那头质问我在干吗。
拉屎。此刻我嘶哑的声音绝对带有十二分的诚意。枣却是不信,并一口咬定我是在骗她,理由很充分--手机的扬声器里并没有屁味。一时我气结。话语一如便秘,赌在喉结。
枣是我的女人,确切的说是我的情人。一个做过无数次爱却没见过的网友,性别,雌性。从一开始就赤身裸体的躺在了我的手机里,无所顾忌。
说起我们的相识很具有传奇性。几年前,玩聊天室的时候。忽然有一天被人加了QQ,验证信息是:我高潮了。第一直觉是鸡头。当时闲的蛋疼,便加了她。她便是枣。嗯?我是以疑问的语气发过去的第一句话。然后她回了嗯,却是肯定的语气。我又回复啊?她便哦。啊哦了良久,她回到快点,我要高潮了。我被吓了一跳。
枣说她对文字特别敏感,文字的刺激远高过AV片,甚至于真的做爱。她问我这算不算一种病态?我无言以答。
以后的每天晚上我们总会啊哦一番,甚至有时候在白天也会收到她的信息,信息也只有一个字:啊或者是哦。
后来我玩论坛,她尾随而至。天涯,红袖,六星。她的帖子往往大胆,叫许多男子汗颜。被雷的里郊外嫩的一干网友亲切称呼:雷母。
某天啊哦一番后,枣破天荒开了视频。一直以来她和我都恪守一个原则,只闻声,不见面。而那天我们开了视频。视频中白花花的,压在我的心头。第二天她发了条信息说要来杭州看我。我匆忙回复说还是不要了吧。
对于我来说,网络和现实是两个截然分开的世界。没有交集。而我自己也在这两个世界中以完全独立的性格存在。我想象不出如果这两个世界叠加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告诉枣,我们所认知的不过是躲在方块字后面的两个ID。没有肉身。
我的电话里没有一条枣的信息,她的所有话语不过是一个啊或者哦。从她的手机咿呀着钻进我的耳朵,然后藏在心里踢正步。多了便踢的我的心一痉挛一痉挛
刻意的彼此不去要彼此的照片,在QQ家门逡巡徘徊,抬起的手始终不曾叩响。甚至摄像头的视线从未越过胸部的两座山峰。
枣,我读的懂你声音背后的寂寞、躲藏在文字中的害怕,还有你的那一声啊或者哦。你呢读的懂我么?我想你是懂了,因为你从不曾越界,求见面的声音背后是QQ空间相册外你久久徘徊的身影。
你不曾问过我答案,其实答案不过一个字,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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