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万里长江游

瘦骨寒梅

第十节：万里长江游

许多时侯外出旅游，老伴总因放不下儿子留在家中。我到了欧洲、美国、越南、新加坡、印度尼西亚等许多国家及国内不少地方。但她却很少出去散散心，整日闷在家里，与一条老黄牛一样。这次我乘儿子呆在他姐姐家中有人照管，特意下决心陪她出去玩玩，以补赏我心中的亏欠。旅游好耍但也累，到那里呢？想去想来觉得四年前我去过的万里长江游还不错。一是坐在船上观风景，走路少不累，二是订一间特等仓条件好，三是船上生活可开小灶，买单炒，四是许多景点我去过，可当专职导游。就这样在我千保证万许愿照顾好，和女儿撮合下，她终于同意了。五月二十日我们踏上了愉快而又劳累的旅程。

成渝直达快车

三十年多年前坐过火车由成都到重庆，那时的车厢陈旧破烂，有时还找不到坐位。就是快车，挺哐挺哐地也要十二、三小时。到了一个站，许多小贩提着兜兜，挎着竹篮到窗口卖鸡蛋、皮蛋、咸鸭蛋，许多不愿在餐车吃昂贵的午餐，就在途中买几个鸡鸭蛋充饥。但弄不好要上当受骗，我见过一个老兄，买了四个鸡蛋一元钱，他没小票给了一张十元的，可那个卖鸡蛋的慢腾腾的老半天也补不够他九元钱，最后车开动了，那个小贩还假惺惺地拿着钱跟车跑着递给他，当然那只是做样子。四年前我随旅游团到重庆时，是坐的大巴汽车，六、七个小时就到了，感到很舒适。这次是坐的直达快车，不走1952年修的老铁路，而是经遂宁合川而下，车速更快，才四个小时就到了重庆。

在游轮上

我们乘坐的是江山4号游轮。前四年我旅游这条线路时，成都和平国际旅行社一家就全包了这艘游船，铺位提前全出售告罄。而这次则由四家旅行社才凑合成一团。游船分头等及一、二、三等仓位。特等仓在中层船头，两个铺位，有电视沙发和洗漱卫生间。最差的三等仓八人一间上下铺，条件简陋，平时只能到顶层活动大厅上观光。两个餐厅，有盒饭和炒菜，当然全是大众化，不甚好吃，或许说很难吃。我是走四方串各地搞惯了，好坏也能填饱肚子，可怜我老伴，想吃点辣椒也没有，老埋怨我“说带点哩你怕重，说船上有卖的，有啥好的嘛！”。同行之友，基本上全是老年人，乡下的居多，有的母女亲家一大堆，五六个人耍一回，按低标准算，少说也要一两万，看来农村也富了呵。

　　高峡出平湖

五十多年前的1957年，我休完假由重庆顺江而下回南京部队。那时的三峡可真汹涛拍岸，船夫拉牵的号子声与惊涛声互相交响，现在忆之犹感雄伟难忘。今天虽再无昔日“千里江陵一日还”之急流美景，但浑厚天功的三峡大坝，降伏了横冲直闯的洪流，妆添了神女倒映平湖之色。

神农溪小小三峡

三峡大坝水位的抬高，淹殁了许多文化古迹，能抢救的已经抢救了。常言道有失必有得，当然也有永远埋在了水下。不过，随着水位高升，过去一些干枯的穷山沟，今天却成了旅游胜地了。过了瞿塘峡，游轮到了右边一个大的支流靠岸。全部游客转乘另一艘小的轮船驶进了神农溪。昔日涓涓细流的小溪，而今已成了江水横溢，碧波荡漾的大江。沿途山峦叠翠，唯一小道通往神农架后山。行驶半小时许，到了小小三峡。上岸改乘机动小木舟，二十人一只。这里是苗族聚居之地，沿江两岸安排了许多苗族姑娘对过往游客唱山歌。越往上游水越浅，到了最后船根本无法行驶了，这时便来了一批穿马挂的牵夫，弓着背，蹲着脚，吼着号子拉着船缓缓而行，有时还可听到船底与河石相磨的嚓嚓声。据说尹相杰演唱的《牵夫的爱》，就取景于此。溪到尽头，窄小的两岸群山突然开朗，兰兰的天空，飘着片片白云，广阔的原野村落星罗棋布，满山坡葱绿小麦，黄灿灿的菜花，大有陶渊明《桃花源》记中描写之景色，让人心悦。弃舟随导游上岸，到一苗家小寨。

　　苗家歌舞

在寨中礼堂观看苗家原汁原味的歌舞表演。虽没有现代电子灯光的闪烁和奇妙变幻，但却给人以纯朴的享受。那包着头巾的小伙子，追逐着含羞的姑娘，表演的多么纯真；特别是那个甩刀的杂耍，更吸引人，不同重量的菜刀、锋利的尖刀、弯弯的镰刀、在他手中上下翻滚，时而从跨下钻出，时而从背后抛上，堪与上乘杂技比美。那特有的锣鼓声更增添了民族气氛。

三峡大坝

登上三峡大坝，那雄伟的工程，作为华夏子孙感到骄傲。那巨大立体形的混泥土三角截流石，每个万斤之重，但在截流时还需用钢绳连起，才免于被江水冲走，水力之大可想而知。今天这巨大的水力资源，却顺服人的意志，成了无公害的电力。依稀！福哉！

游庐山

庐山之名气，不在其山川秀丽，而更多的是政治色彩。早年蒋介石在此办庐山军官训练团，不过人们记忆早已淡忘。但对近代史影响最深，人们记忆难忘的一九五九年和一九七○年两次庐山会议，前者摆了彭德怀的官，会议原定纠左，既而转向批右，使千万生灵饿殍遍野；后者写入党章接班人的林彪抢班夺权，使毛大失所望，毛林斗争开始。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正因政治风云突变，“仙气”凝聚，更增添了游人的性趣。那里唯一的古迹是大诗人白居易的“花径”，说实在点还不如普通公园里的花廊。

山上有许多上世纪初外国人在那里修的别墅，当然解放后全归国有，也是庐山会议各政要居住之地。毛泽东的住所是新建的，很大一个独院，在宽敝的卧室里还有一个地道呢！看来历代皇帝或现代伟人，还不如贫民心安无恐。

在一个很大的水池前标立两个牌子，一个写着“毛泽东游泳池”，另一个写着“饮用水源”，我开玩笑说：原来我们喝的是毛泽东的洗澡水呀！

沿“花径”旁一路而行，便是闻名遐尔的“仙人洞”与“迎客松”。过去人们总告诉我“观景不如闻景”，按现代的语言来说，就是“吹出来”的，到了现场一看，在岩边干瘪瘪一棵不甚很大的松树，远不如深山老林里的松柏高大茂密。那个仙人洞呀如不是人工打点，供着一个菩萨，也只是一个躲雨藏身的地方。我怎么也没看到“乱云飞渡”的壮色。

冒雨游黄山
　　2006年我在美国曼哈顿参观联合国大厦时，在众中展品中，占地最大的是黄山的照片，整整挂了一间屋，全是黑白照，每张有近一米宽，一米半高。有深藏雾中的群峰，有环绕山腰的白云，有霞阳射洒的削壁，幅幅浑厚，黑白淡描，充分展示了中华大自然之美色，吸引了无数国际友人。我们驱车前往时，天尚晴朗，然而到了黄山已经大雨倾盆。虽然难见黄山真面目，然而雾中看花，雨中观景，雪中赏月焉知非乐耶？我们伸着雨伞，顶风拾阶而上，两腿裤脚湿透，风裹衣衫，冷累相煎，真乃乐中有苦。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宾馆，在观景台茶坐要了两杯热茶暖身，其实出钱是买个坐位休息躲雨。远山依稀，与乌云混为一色，近树青葱愈显挺拔，空气清新，精神清爽。若能住上十天半月那才过瘾呢。

　　国民政府总统府

船到南京结束了江上之旅。尔后将沿宁杭线，经无锡、苏州、杭州、绍兴、宁波到普陀游览。

南京是我军旅时期久居之地，熟悉而留恋，因随团而行不能尽情随意故地重游，只去总统府观光。国民政府总统府在长江路，解放后是江苏省政府所在地，近几年才作为文物单位对外开放。进大门后是长长红漆柱的走廊，到尽头是几幢办公楼，蒋介石的办公室、会客室、侍从室、秘书室等也挺一般，也许当年装饰条件差。整个建筑面积，不要说比中南海，我看还不如我们新修的成都市政府呢。

富饶的长江三角洲

长三角既有太湖的鱼米之乡，又有进出口岸的黄浦江畔，真乃人杰地灵，人才辈出，物产丰富。故而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美喻。特别是改革开放后，上海浦东新区的开发，更加令人瞩目。行驶在宁沪高速公路上，首先给人的感觉是路面宽阔，路质好，路政管理规范，有一种现代化的气息。

在无锡游了太湖影视城，这是拍电视剧《三国演义》赤壁之战的地方。在苏州游览了古建筑典范的“留园”。那是一座小桥流水，亭榭楼阁，高雅幽深，诗书琴画的庭院。寒山寺虽无昔日宁静，但烟火仍然旺盛。听说年三十撞锺时日本人也来朝拜祈祷。枫桥依然巍立在庙前，但已无“江枫渔火对愁眠”之佳景了。杭州西湖，在众多如九寨天堂，张家界等自然风光开发后，她已失去昔日之娇宠，但新建的《宋城》，将昔日南宋偏安的歌舞升平风光展现在人们面前，却也吸引了不少游客。

绍兴是新文化运动左翼联盟领导人、大文豪鲁迅的老家。他笔下封建主义的殉葬品祥林嫂，就是来自镇上的生活。他是反封建的勇士，但他也是封建主义的叛逆者，被誉为“中华民族的脊梁”。他的故居很大，不是一般地主，而是大大又大大的地主。参观后我在对这位文化战士崇敬的同时，也在深深地思索：过去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总是说龙生龙，凤生风，老鼠生儿会打洞，天下乌鸦一般黑，狗改不了吃屎。凡地主出生的没有一个好人，因为每个人均打上了阶级的烙印。不知鲁迅先生的阶级烙印又是怎样磨掉的。假如当时鲁迅在湘西地方，秋收暴动时会不会戴高帽子游街。

南海普陀观音

从小我就听说观音菩萨住在南海普陀。按地理讲，宁波应属东海。普陀岛很大，周围三十三公里，由宁波港乘海上游艇需一小时才能到达。岛上有许多庙宇建筑，还有一个尼姑学院。新铸的观士音菩萨铜像，高为三十三米，置于岛之最高点，而且是用合金新技术铸造，无论风雨，永远金光闪闪。我们在那也烧香膜拜，祈求子女平安。

花开富贵

跟着老人家回忆下曾经的旅游风光，坐大游船的一等舱我都觉得是种享受了。

猪小虫

我每次游完就算完了，不翻照片记不住游了哪些地。

知音

体力好，记忆力也好

青云直上

沿江而行肯定是看了不少风光旖旎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