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知己过七夕】 06 王教授的猫腻和那只叫“五笔”的狗狗 [复制链接]

一色

主楼

发表于 2012-8-15 21:21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一色于 2012-8-17 11:09 编辑

   阿色跟随丈夫牛二来到城里后，在王教授家做保姆。阿色人还算勤快，但是有个缺点：贪小便宜。王教授家冰箱里的东西，她总是“顺”点回去。起初是为给牛二打牙祭，后来牛二从小工升为师傅，收入水涨船高，但阿色顺东西的习惯还是没有改。
   这天，王教授的女儿从美国带回来几瓶洋酒，王教授一瓶喝了一半，第二天再想喝，发现里面的酒只剩下四分之一。他又打开第二瓶，倒了一杯，过几天再去倒时，瓶子里的酒剩了个浅底儿。王教授叫来阿色，和颜悦色地说：“阿色呀，你得给我看着点我儿子王朗睿，他都有脂肪肝了，医生叮嘱过，不能喝酒；也得嘱咐你云姐，她对酒精过敏，一沾酒身上就起疹子，别让她图新鲜去碰洋酒；也得跟曾珊说一下，她怀孕了，可千万不能碰烟酒……”    阿色睁着大眼一脸严肃：“教授，你放心吧，我会看住他们的。”    教授开了第三瓶，仅仅喝了一口，再次拿时，酒瓶干脆消失了。他又一次叫来阿色，问：“阿色啊，我让你帮我看人，不让他们碰我的酒，你怎么就没看住呢？”    阿神说：“教授，我这几天一直在厨房里忙活，没注意谁喝酒。喔，昨天小姐回来过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她喝了。”    王教授摇头叹息说：“唉，这个王朗茜，以前滴酒不沾，怎么去了国外，不仅喝上了酒，一喝还一大瓶了……”
   王教授边叹息边回书房了，阿色则回到厨房忙活，边熬汤边笑：“这个教授真有意思，怀疑了一圈，都没怀疑到我身上。嘿嘿，叫我看着他们，酒就是我拿的哩。”    殊不知，王教授在书房里苦笑：真是人无完人，这个阿色干活利索，做饭手艺也不错，怎么……？
   晚上，王教授放了阿色的假，阿色很高兴，从床底下拿出积攒下来的洋酒，用普通酒瓶装了，准备带给牛二喝。临出门前，教授夫人又给她几件衣服，都是名牌，洗得干干净净的。阿色更高兴了，将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将衣服放到包最下面，酒瓶子就露出来了。这时，夫人拿着那瓶酒不经意地问：“这什么牌子的酒啊，颜色这么深。”阿色不慌不忙地说：“这是我买的散酒，里面泡了药材，治跌打损伤，还能滋阴壮阳呢。” 夫人笑笑，没说什么。
   阿色回到租屋后，拿给牛二喝，他喝了一口，皱眉道：“这洋酒没啥好喝的，一股猫尿味？刚才听你说的意思，王教授应该知道你拿他们的酒了。只不过，他们是文化人，没有当面指出来。”
   阿色一听，仔细想想，越想越觉得教授夫妻俩的行为确实有些怪异。她不禁害怕起来，不过，她嘴硬道：“知道也没关系，反正他们文化人脸皮薄，只要不捅破窗户纸，就没事。他们要真追究这件事，我就不在他家干了！” 牛二把4000元工资交给了阿色，又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随后满意地喝了一口洋酒，笑着说：“别说，这猫尿喝顺口了，味道还真挺特别的。”
   有一次，王教授把牛二请来说，女儿生孩子了，夫人去美国伺候女儿月子了，他一个人在家，吃饭都不香，今儿个要跟牛二好好喝一次。阿色做了好几个拿手菜，王教授跟牛二一起酣畅淋漓地喝。言谈中，王教授说了很多“思维决定生活的高度”之类的格言，牛二对教授崇拜得五体投地，在牛二的吹捧中，教授不知不觉喝了不少酒。牛二也醉了，他拎着那半瓶洋酒说：“唉，都说这假洋酒多，还真他娘的多。你这次的酒味道真正宗，没有那种猫尿味……”    王教授一摆手，醉醺醺地说：“什么呀，我其实早知道阿色偷我的洋酒，一次两次，我都忍了。第三次，我喝掉了半瓶，然后往瓶子里灌猫尿，用了我家那只“搜狗”的猫尿不够，害得我还向邻居毛六六家借了只狗……”
   牛二听到后爬到桌子底下，呕吐了一地，之后就醉的不成样子了。那次酒宴后牛二再也不把工资交个阿色了，骂她有钱也不会花，还不如自己花天酒地花了呢。阿色见牛二整日混在外面不着家，他外边肯定养小三了。后来阿色精神恍惚炒菜不慎引起了大火，王教授一怒之下把阿色炒了鱿鱼。
   阿色拎着箱子走在街上，突然看到街边的假发店在招工，于是走了进去。假发店老板看上去三十来岁，不苟言笑。他打量一下阿色，问：“底薪1000，销售提成10%，店后有房间，可以吃住。但要交200块水费、伙食费。满意吗？”
　　阿色知道，单吃饭每月至少得五六百，现在只两百就打发了？那个出租屋自己是不想回去住了，尽管牛二给她交了一年的房租。
   阿色当下把箱子拎到了店后的房间。后面是两室一厅，小的卧室归她。她问老板：“大房间你住？” “那是仓库，我和头发一起住。”老板说着，竟然不笑。阿色却笑了起来。
　　短短两天，阿色凭着一股聪明劲儿，对各种假发的价格、质量了如指掌。没事的时候她就去感受头发，凭借手感来断定头发脱离人体时间的长短。阿色嘴巴很甜，很会做生意。没几天，老板杨林就专门去后面做假发了。他的房间，不仅盛放头发，而且还是小的制作间。阿色在门口探过一次头，只看到床头挂着一顶长长的极漂亮的假发。　
   阿色和杨林渐渐熟络，阿色却越来越感觉他有些古怪。平日里，他沉默寡言，能一句话解决的，决不会说第二句。做头发时，杨林坚决不允许别人打扰。阿色是个天性活泼又闲不住的女人。
   跟杨林一起，她觉得很闷。而且，她隐隐感觉到，杨林的心里似乎藏着某种秘密。而这种秘密，只有在他的房间才能找到蛛丝马迹。这天，杨林出门去买头发，阿色有了机会。她推门而入，看到杨林的屋子的墙上挂着许多半成品，半夜醒过来，准会被墙上的头发吓一跳！冷不丁一看，真像是许多背对着人的脑袋挂在那儿呢。　　
   阿色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目光停留在床头那顶头发上。那是一件成品，头发乌黑油亮，足有一米多长。阿色心痒，小心地将假发摘下来，戴到了头上。长发直达阿色的腰际，她照照镜子，竟像换了一个人，漂亮极了。这么好的头发为什么不摆出来？肯定很快就会买掉。中午时分，杨林回来了。他将一个大包头发拖进店里，出了一头的汗。看到阿色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指着阿色大声说：“谁让你戴这假发？谁让你戴的？快去给我摘下来！”杨林几乎是在吼叫，阿色吓呆了。接着，她迅速摘下头发，转身跑出了店。
   因为一顶假发就冲她大吼大叫的男人，不伺候也罢，阿色决定辞职。中午在外面吃的饭，饭后，阿色就回去拿东西。店里静悄悄的，她回了房间，刚收拾好却听到敲门声。打开门，是杨林。他向阿色道歉，说不是故意吼她的。因为那顶假发很特殊，换成别的，他绝对不会发火。阿色没好气地拎起箱子就走。杨林急了，一把拦住她，认真地说：“你听我把话讲完好吗？那，那是我妻子毛柳燕的头发。” 　　
   阿色愣住了。“两年前，她得了癌症，去世了。在做化疗前，她把养了多年的头发剪下来，让我做成假发，说等她病好了以后再戴。可是，假发做好没多久，她却去世了。我把假发挂在床头，就像看到了她。”杨林缓缓地说。望着杨林一脸悲伤的样子，阿色赌气地说：“我不走也可以，但以后不能再吼我。” 　　
   回到店里，阿色不再觉得杨林古怪。失去了深爱的妻子，他再怎么样都不算反常。反而，脾气乖张的阿色竟越来越小心，处处牵就他。
   杨林其实是个宽厚豁达的男人，相处越久，阿色越了解到这一点。节假日店里的人会骤然多了起来，许多人都来订做头发，还要做出各种古怪的造型。幸好，阿色够聪明，很快就从理发师手里学会了各种花样的盘发。不过三四天的功夫，竟卖出了三十多顶头发。这是她入店前想都不敢想的。杨林很快买了一套别墅，在他办乔迁之喜的宴会上，阿色见到了毛六六和他那只叫“五笔”的狗狗。世界很小，原来毛六六是杨林的小舅子。
   杨林不贪杯不贪色，是个宽厚豁达的男人。半年后的那个七夕之夜，阿色接受了杨林给她的别墅钥匙，他们好了起来。的确阿色离开牛二需要另外一份感情来滋润。最要紧地是杨林让她改变很多，她这才发觉自己曾经是那样二啊。牛二找小三，自己又比小三差哪了？毛柳燕的头发，让阿色放进一个小柜子里。柜子里摆放着毛柳燕的照片。阿色在心里感谢她，是她的长发让自己走近了杨林，她要让长发见证自己对杨林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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