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罗姆是卖旧东西的,用他的话来说是古董。用咱们的话来说是前苏联的东西。他摆了一个摊儿,天天蹲摊。
上次我说的铜山娘娘,就是他的。因为出境手续办不出来,就没买。这次我回来了,他说手续可能办出来了,可以买了。我说这么早没啥用,出境证也就是三个月内好使。他说好的。
我说近况杂样,他说他老娘病了,正在筹钱。后来在我找画的时候,他给一个人打了电话,告诉我说,这个人牛。一看确实挺牛。
前一阵子他来电话,说,嗯,你来,我跟你有点事儿要谈。我说啥事儿啊。他说电话里不方便说,你来吧。我说现在不方便。周六咱联系吧。
周六我没去。直觉告诉我,是凡神秘兮兮的,都没啥好事儿。
周一他又来电话,你杂没来啊。我说好的,我下午去。
下午太阳太毒了。他看到我,先拥抱一下,然后说,有两个画家,画非常好,可以见见。我说不一定见,你让他把照片放到U盘里就成。他说好的。他说他明天去花拉子模看他妈去。我说祝老人家身体健康。
他把我往树荫里请了请,说,我啊,想找你借点钱。借一百美元吧。我说怀里就几十块美元。他说他非常急用。明天要去看老妈了。我说晚上咱们联系吧。
最后还是借了,不管真假,人家介绍的画廊确实画不少,也算是帮忙吧。后来一想,一百美元,和朋友一顿饭,真要是人家老妈病了,还得相帮啊。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当是花钱买朋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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