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知亲情 2012.4.1.
清明时节雨纷纷,这首唐代诗人杜牧的名句,写出了清明节时的气候特点,也写出了去祭拜祖先时人之心情。
我先生的爷爷,爸爸,都是早年入新疆,而且葬在新疆乌苏县的一个高岗子上了。
去年婆婆以九十高龄也仙逝,今年清明节又要来临,先生与他弟弟早早商量好,要在清明节前把母亲的骨灰迁到高岗子,与他们的爸爸合葬一处。
到清明节时,去祭祀祖先的人会很多,那个地方有一段上坡土路,一旦遇到下雨,就不好走。先生与弟弟商量好,早点打点这事。
去年早就定做了新的墓碑,最近又备好了砖,找好了工匠,买好了水泥沙子,小叔的朋友找一皮卡车,把这些东西拉到墓地,拉了好些水,每天把工匠拉去接回。
昨日下午一切准备工作基本完成,先生打电话让我准备好,儿子媳妇也请了假。小叔与小婶一起,一行六人去奎屯殡仪馆接了婆婆的骨灰,送到20公里外的乌苏土葬墓地。听小叔说,早上他们从克拉玛依来时,50公里之外雨下得不小,但乌苏阳光明媚,所以走土路修缮墓地正合适。
小叔开着皮卡,与小婶,还有他们在克拉玛依的朋友,那都是从小一起在乌苏上学然后一起到克拉玛依工作多年的老朋友。
先生开着我家的东风雪铁龙,儿子抱着奶奶的骨灰,一路上看到,原来有二公里多空旷荒野的地方,都盖上了房子,一直到了墓地下边都是住房。只是那条上坡的土路还在。
工匠早把在公公的墓右边也就是东边挖出一个深穴,先生用准备好的红线绳将婆婆的骨灰盒放入穴中,上盖红布,盖水泥板顶,再复土于上面。然后要把墓下边用砖围上抺上水泥,再把新的墓碑立上。
小叔的朋友之妻是个常常办这事也喜欢讲究这事的人,指挥大家烧纸,敬香,放鞭炮,叩头。大家都在说着一些与死者有关的话题,祈祷死者在那边过得好,祈求死者对生者的保祐。
南面是先生爷爷的墓,前面有一块黑色的大理石的墓碑,刻着金字,是先生和小叔两个以孙子署名立的。大家转到后面,再进行着与前面一样的活动。
小叔这时说,他爷爷很精神,因为爷爷是1973年去世的,那时小叔叔19岁,与爷爷也生活过好长时间。小叔说,北京有一个张姓人家,我们一直叫表大爷的人,他叫爷爷舅舅。先生早跟我说过这个表大爷。但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这个表大爷与这家人的关系。
小叔还说,爷爷很有胆子,说当年在山东老家,一个乡亲被土匪帮了票,没人敢去送赎金,是爷爷把钱放在拾糞的筐里,独自去了帮匪处,把人赎了回来。所以,爷爷在那村里很有威望。小叔还说,四五岁在乌苏时,爷爷炒了一盘肥肉,去柴火灰里热酒,小叔把那一盘肥肉全吃光了,结果是从那时到三十岁,都没有再吃过肥肉。
先生说,他爸到新疆后,当时是县委组织部长,居一果园内,那时干部的交通工具就是一匹马。爷爷还养了一条大狗,看园子,来人了,爷爷不一定会卖帐,那果子不是任何人都能想吃就吃的,他手里的一根自制桃木拐杖,有时还会打到他不喜欢人的身上去。
我与爷爷呆的时间不长,听说他曾经三次来新疆,第三次来时我们还在兵团农场,当回到乌苏后,他病得不能自理了,婆婆侍候他,那年的大年二十八老爷爷以83岁之天命而仙逝,所以,赶在大年三十就下了葬。
先生还说,在他家的果园里,养了一头奶牛,那是他与他爸爸从四十公里外红星农场买来的,先生当时上小学五年级,父子俩背着水,带着饼,走一天回到乌苏。他们一家每天都喝最最新鲜的牛奶。我们家也因此每天都喜欢喝牛奶。
这个清明时节,为这些作古的老人修墓,亲人们聚集到了一起,说起了这些以前不曾知道的事。知道了那些亲人的活动,这些亲情,平时是没有机会表达的,这个清明时节,亲人们一起,让我知道了这些亲情,是我一生最觉得有意义的清明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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