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我感伤一下
做过梦,尤其是梦到非常惧又不能醒的时候,亦是我感情最脆弱的时刻。斯时,一个遥远轻声的呼唤,一点声音,哪怕是窗外猫儿的叫声,可能都会让我噩梦惊醒。
四十多年的日子,一一回首,如果说有什么收获的话。我有一些感伤。还有更多的困惑。
所谓感伤,是在如林般的敌手涌现的时候,我定要拨剑出鞘奋不顾身,而把自己所爱的人护到身后。哪怕是我突然感到后背有被箭矢射中的剧痛,那个时候,也没有丝毫遗憾,因为知道,那是我的挚爱,当我倒下,冥冥中知道因而他在。他还能站立,他必为我挡这漫天如雨落般的箭矢,此是真爱。
所谓困惑,与理想有关,曾祈祷伤心的时候,可以在他的面前无忌的哭泣,可以把自己的眼泪和鼻涕一起稀里哗啦地落在他的眼前。而没有任何顾忌和不堪。而他会心疼那些眼泪,痛在心里。即使厮守到外人感觉毫无趣味,而依然像在一弯月下品茶饮酒,喝着新一轮的茶、饮着新一轮的酒,看着每一弯的新月,彼此分享岁月带来的每寸光阴,从不始乱终弃。
某月某日,那个他似乎回来了,风尘仆仆的。
他不可用白马王子来形容,也不可以用cool形容,他彬彬有礼又和蔼可亲、声音洪亮很有气场,起码在我眼里是这样。他至真至纯地说,我向你保证,不要你再梦到考试了,因为你一梦到考试,总是你拿着一堆厚厚的试卷,别人都一边抄一边很快写完了,而你却总是拼命地想也不知道卷子上的题的答案,而你却总是拼命抄别人的,又总是没有一个同学让你抄,那些同学,还是你最好的朋友,是一个宿舍的姐妹;我再也不希望你有这种四面受敌、无力招架、无计可施、身不由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无望困惑到极致的心里处境了。不管身在天南地北,我会想着你感应你的存在。如果我能在你身边那就更好。我无言。
在几个月没有联系过之后,今天他给我打电话: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我打开电脑,打开老独体,把耳机的4+1打开,把重低音打开,把震动打开。然后播一首歌:跟你一辈子。
初时,是萧声,是竹林中的水声,我看到一片水墨山水的青葱中,有两人对视,轻轻表白,慢慢诉说。或许也仅是和邻家女孩青梅竹马的海誓山盟,但也许是两个朋友间举杯一个默契的眼神。然而已是许了一个诺言,一个如石般坚实的承诺。旋律从平淡到炽热,节奏从和缓到紧凑,一路到最高处。平淡下来,如行至水穷,而终至坐看云起。
此曲无关情愫,无关暧昧。与感情有关,友情有关,与承诺有关。
我生命中所有的人们,曾给我关怀,曾给我以帮助,曾给我以坚持的人们。我真的愿意坚持,保持这份最真的最纯的情感,愿意一辈子,一直到死。不离不弃。
上苍,求你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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