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打来电话约我和波波周末聚会。
我一听,立马就答应了。
秋啊,我也好想她呢!
美丽的秋和帅气的健,这一对神仙眷侣,曾经一度成为了我们心目中代表幸福的偶像。他们的美好恋情,最终能够开花结果,走进婚姻的殿堂,一直让我们侧目生羡着。
自从他们结婚后,秋与我们的联系就慢慢减少了。我还以为幸福的她早就把我们忘了呢!
周末,华灯初上时分,波波开车接我来到约定地点。停好车,见,秋已经在了。
“吃啥?牛排?火锅?韩国料理?”秋问。
“随便。”
“那就火锅吧,气氛好点,这附近就有一家新开张的火锅城。”秋转身走在前面。我这才发现秋的一头飘逸的长发不见了!
点完菜后,坐在那里,一直是最善于交谈的秋,竟然异常沉闷。
不知是因为好久没见,还是换了发型不太习惯,剪了一头俏丽短发的秋,在我眼里显得那样陌生。我有些不知所措。
锅底还没烧开,平如镜面,空气也似凝固了,停滞不畅。
“波波,听说你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领来让我们认识一下呢?”还是秋率先打破了沉闷。
“还没定下来呢。定下来后,马上带来给你们看。呵呵!”波波打着哈哈。
“你呢?最近好吗?”秋转过头对着我。
我憋不住了,避开她的问题。盯着她,箭头直刺过去:“秋,你怎么啦?你怎么舍得把头发剪了呢?健不是最喜欢你长发飘飘的样子么?”
秋的声音带着冷漠:“他?他还会在乎我是什么样子吗?他又一次三天没回家了!我想他大概已经忘了我长什么模样了!”
说完,从包里掏出一盒烟,娴熟地为自己燃上一支,默默吞吐着。
“秋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我和波波对望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到了相同的惊诧与骇异,却又不知如何安慰他。
没想到,如此纯洁鲜亮的童话,才经历短短两年的时光,就开始褪色泛黄了。只剩下眼前丝丝缭绕的烟雾,明灭的烟头。
桌上的锅里,随着一个个泡沫的涌起,原本平静的汤面上,有了逐浪翻滚的气象。于是,我们打住了话茬,假装忙碌地挑自己喜爱的菜,一一放入锅中。看着肥肠由挺直变为弯曲,粉条由僵硬化为柔软。入锅时肉色的虾,等到浮起来却是遍体通红、憨态可掬了。
如果明浪暗礁、杂乱纷呈的婚姻生活就是这锅汤,那么谁在跳进去之后还能保留本来的面目呢?是激情退却后,独自收拾残骸舔舐残伤痛?还是为爱甘愿改变自己,放下身段,俯拾幸福?
今晚的欲望奢求,如能纯粹得就是这满满的一锅菜肴,那该多好啊!吃了它,我们空空如佛的肚子里,就会被红尘俗事、私心杂念所填充。
然而,我们满足了食欲后的脑袋,对幸福的感应,会不会有稍许麻木和迟钝呢?
我和波波的手,在桌子底下互相暗暗紧紧地握了握。只有我们才能体会,失去妈妈的她和失去了爸爸的我,对幸福,有多么多么地渴望,对生活,是多么多么地珍惜……
看着秋,年轻如花的容颜,蜷缩颓废的姿势,像一个大大的问号,向人诠释着人生的迷惘。忽的,想起最近看到的一句话,“女人一生的幸福关乎在爱,爱的实现也就是幸福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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