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连载】碎碎平安 [复制链接]

半度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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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4 18:14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素颜于 2012-1-21 22:2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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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叫我碎碎。

我的名字注定了我一生的不完整，可我不想改……去TMD命中注定！

我不喜欢柔情百媚的女子，尤其是动辄引经据典的那种，从骨子里恨她们的酸腐和虚荣。沈粤说因为我压根就成不了这种人，人家是春风拂面，而我是恶魔当道。这是他给我的形容。我不生气，因为我同样知道他是哪种人。我经常在疯狂过后压在他身上，故作深情地说：“真高兴我们整日纠缠，因为我们彼此是那么地需要。”而每每这时，沈粤总是用力揉搓着我的乳房，坏笑着回应：“我们在一起，就是眉开眼笑的双赢……”说真的，我离不开沈粤，我是个孤独的女子，我不能没有爱。

有谁能够相信我的第一个男人就是沈粤。

那天，我没有让他看到我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我不想让他充满负罪。常常在一个人的时候想起他的气息和身体，他温暖好看的手指覆盖着我的皮肤。从来没有人拥抱我，没有人亲吻我……这是我唯一的男人。

2

认识沈粤，是在去年冬天。我和一群朋友在蓝暴喝酒。吧台上零散地堆着烟头和烟灰，还有啤酒杯子。我趴在吧台上，侧着脸和人喧哗着说话，笑得颠颠的。他们一杯一杯地灌我，嬉笑着拿打火机点燃我的发梢，有人站在我旁边，轻薄地活动着手脚。舞池里涌动的人影和呛人的烟雾让我感到一阵一阵的恶心。

人群里有人站起来，我不能够看清他的脸。他拉了我的手，手指温暖有力。我感到手脚冰冷，而脸颊发烫。他说，跟我走。我抬头看去，尽力地绽放出一个动人的微笑。他的脸温柔而伤感，眼神清澈。“跟我走”，喑哑低沉的音调，带着不可抗拒的力度。后来，我知道他叫沈粤。后来，沈粤告诉我，我像极了他曾经深爱的一个女子，他不能看着我在他面前堕落。

那个晚上，我没有回家。出租车里沈粤一直紧紧地抱着我，他叫我“碎碎宝贝”，让我联想到一堆绝美的破碎的瓷器。

3

一直喜欢黑色的夜。

黑色的夜晚，痛苦或是快乐一样真实而深刻。

那个晚上，我在沈粤位于东三环的居所里又哭又闹，我大声地诅咒抛弃了我的父亲和吞食了整整一瓶安眠药的母亲，丢掉所有沈粤递过来的毛巾和饮料。我的肠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一次又一次冲进卫生间，直到最后吐出苦涩的胆汁才渐渐恢复了清醒与安静。我头痛欲裂，鬓边的碎发湿漉漉地粘在唇角，像个破败的失了宠的布娃娃，瘫倒在沈粤的脚边。

自始至终，沈粤一言不发，就那样倚着门框定定地看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地上抱起我，放到了里间的大床上。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在他用雪白的暖暖的被子包裹住我的瞬间，我闻到了好闻的阳光的味道。

那一晚，我没有做梦，是这24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4

记得小时候，我是个皮肤饥渴的孩子，总想让别人来拥抱我，抚摸我。因为想让人注意，我会故意答错卷子或上课画小鸭子，以获得老师单独的训斥。我也会故意把自己弄伤，用刀片在手指上割开深深的口子，看血一滴一滴在地面上喷溅出鲜红的花朵。冻成感冒也可以，因为如果不生病，就不会有人来抱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会把奶奶家的猫扔进被窝，然后捂严边角，任它在里面乱钻乱抓，我需要温暖。那时候我很孤独，我害怕黑暗，很怕很怕。

我迫不及待地在13岁就投入了恋爱，因为恋爱会有亲吻。但那些亲吻也不持久，短暂拥有，然后离开。

沈粤是我生命中第一个男人。

5

被沈粤压在身下的时候，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阳刚的压迫，血脉贲张。我听见自己在低吟，这种低吟更唤起彼此如海草般疯长的情欲。我开始了解没有比碰撞更快慰的事，没有比肌肤相亲更亲近的温暖。

我们会在整个凌晨不停地做爱。雨终于停止，而天色发白。

我喜欢光着身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然后停留在穿衣镜前，欣赏颈上蝴蝶似的吻痕和胸前被沈粤揉搓出的红色指印，我喜欢这个。

6

之后的日子，我干脆搬进了沈粤的家。

在沈粤的帮助下，我找到了一份杂志社的工作。白天上班，晚上回来，我就帮沈粤洗衣服，把白衬衣和袜子用熨斗熨得平平整整，跪在地上擦地板。做完以后就躺在沙发上看恐怖片，抱着大罐子的糖果。沈粤通常去超市买了青菜水果，在厨房里做家乡的热干面给我吃。吃完了，我们就在同一张床上疯狂地做爱，然后相拥着睡去。我和沈粤开始像真正的夫妻一样生活。充满幸福。

我相信幸福只是一种幻觉，但我宁愿沉浸其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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