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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操”二字,于理想来说,貌似可歌可泣,但从现实看来,却是危言耸听。自古以来,女人的守贞操,无外乎以下几种,一是未嫁而夫死,女子守贞而不再嫁,此谓贞女;二是嫁人而夫亡,守寡而不再醮,此为节妇;三是遭遇强暴而抗死,或是杀身殉夫,此为烈女。贞操又叫贞节,指的是女子不失身、不改嫁,从一而终。
中国历史上,女性的贞操问题一直贯穿始终。春秋的“易传”中就有“女人贞,吉,从一而终也”的话。秦始皇曾给一个叫清的寡妇立过首块贞节牌坊。东汉才女班昭的《女诫》中也说:“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提倡和表颂“正经”的烈女。唐时开放,烈女少,离婚改嫁之风盛行,因此后世的道德家们称其为“脏唐”。宋代的程朱理学兴起,程颐提出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一女不事二夫。以至于明清两代则大张旗鼓地表彰贞节烈女了。
中国如此禁锢,世界也并不太平。古代朝鲜要给少女安装一个金属圈,是为贞操锁,钥匙由母亲保管,结婚以后再交给女婿。阿富汗的一些地区,流行“落红”崇拜,新婚不落红,新郎可以把新娘休了,甚至杀了,并用其妹妹顶替,没有妹妹则赔一大笔财物。东非的一些部落甚至实施残酷的“割礼”,手术后伤口愈合在一起,使少女下身封闭。但也有高明的办法,在澳大利亚的一些地方,却有着婚前弄破处女膜的习俗,这风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是不错。
事情都有两个方面,男人荒淫,女人自然就无法守贞。贞操貌似是女人的事儿,其实是两个人的事儿。破坏女人贞操的是男人,而要求女人保持贞操的也是男人。晋代的名相王导想娶个小妾,老婆问她:“哪里规定了男人三妻四妾?”王导说:“周公制礼上规定的。”老婆问“周公是男的女的?”王导说“是男人”。老婆说:“如果是周婆制礼,可就不能这样了。”一语道破了这蒙混了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礼教。一个当权的组织制定的政策,肯定要倾向于本组织人,就如当今的公务员涨工资。
女人一旦把自己交给了一个男人,便会委以终身,不复与别的男人有如此深情了。女人把自己的贞操交给了男人,那她一定是爱他的,想嫁他的。如果受骗之后,就会觉得自己不再是好女人,这给女人造成的心理负担是重的。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女人保护自己的贞操还是有必要的,不是为别人,而是为自己;不是为肉体,而是为心灵。
不过,如果女人真的有很好的心理承受能力,那她可能就不在乎贞操,而这不在乎就可能使她堕落为放荡,那就真的变成坏女人了。由心理负担转化为心理报复,那就破罐子破摔了。婚前这样,婚后也是这样,人们可以找到从未有过风流韵事的女人,但却很难找到只经历过一次这种事的女人。女人敢于迈出第一步,她就决不吝惜和惧怕第二步、第三步了。看看现在成为“小姐”的女人们,有相当一部分是属于这种类型的。
重视贞操当然是对的,但过分强调贞操而忽视了人格,那当然也是错的。贞操究竟是封建愚昧的象征,还是冰清玉洁的标志?是新潮的现代文明,还是古老的传统美德?这真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尤其是处女情结,在相当一部分男人的心目中根深蒂固,是男人无法释怀的心结。可以说,新时期的男人摒弃了许许多多的封建道德观念,但这块男人特权阵地仍然人多势众地坚守着。男人都希望自己是对方的第一个,所以,男人占有女人,不只是占有与之成为夫妻之后,还要往前延伸,这就是男人的处女情结。
在许多男人看来,女人要么处女,要么淫女,没有二选;对女人来说,一旦失身,就连自己也认为自己身价骤降,有不少女人被强奸而不敢承认,怕的也就是别人说她失去了贞操。可男人却不同,他们那里没有贞操二字。男人只在乎属于他的这片土地有没有被别人开垦过,自然是不会管他曾经有没有开垦过别人的良田。男人是不是“处男”也是无从检验的,所以便可以胡作非为而不为人识。从这一点上来看,这处女膜实在是上帝的一个错误,多了这个膜,制造了多少痴男怨女们的人间隔膜。
鄙省有个叫赵新的人,发明了一种“保险贞操内裤”,已经提出申请专利,批没批下来我不知道,中国的事情我不敢猜!“锁得了妾身,锁不住妾心”,这话早是古已有之。况且,以处女膜衡量女人的贞洁与否早已不科学。一个和尚看到一个7岁的女孩拿着锄头当马骑,小孩回家后,和尚发现锄头上有异样。于是就把锄头保存起来,直到女孩出嫁时才拿出来示给男家看,化解了一场危机。但和尚的话或证据能完全起作用么?我看关键还在那男人。
还有一种迎合男人心理并女人身体的手段,也总在大张旗鼓地做广告,那就是处女膜修复术。这实在是一种新的游戏,规则就是欺骗,女人以被骗始,以骗人终。失去时是谁骗了女人,修补后又在欺骗谁?这可是个大问题,也就是说,女人为她所恨的人而失去,为她所爱的人在修补。说起来实在有些荒唐。修补得了身体,修补不了事实,更修补不了心灵。那就在男女的感情之外骗来骗去吧!如果男人果真在乎这初夜,那以后的日日夜夜又该是如何的过法呢?
奥古斯丁面对人们遣责因战争而失贞的修女们,曾说过这样的话:“别人的情欲不可能使一个人失去贞操,因为贞操是一种内在的品德。只要被强奸者内心具有贞洁的品德,就不能认为她因遭强奸而失去贞操。相反,如果内心没有贞洁的品德,而把性交看成是一种肉欲,那么即使她未被强奸,实际上已经失去了贞操。”贞操不是爱情,不是品德,更不是生活,真爱应该在贞操之外,品德与冲动无关,生活与感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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