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时时评之三十一】时间的玫瑰 [复制链接]

真水无香

主楼

发表于 2010-10-11 04:52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真水无香于 2010-11-2 10:08 编辑

在家闲赋经年，每日用极少的时间和脑子去思考、处理工作上的事，过着家人和朋友经常口诛笔伐的猪一样的生活——吃、睡、玩。时间悄然在指缝间溜走，却佯装不见，所以看到我想好悲剧的《被闹钟占领的早晨》，不禁莞尔，我虽然没有数钱数到手抽筋，却可以轻巧地自然醒。我的早晨时而在午后，时而在黄昏，晨曦已久违。想起老人说“早起三光，晚起三慌”，自欺欺人地以为，只要自己不慌，管他几光几慌。

懒归懒，可自打进了六星，每天看帖、跟帖却成了一种习惯。夜色阑珊时，打开一篇篇帖子，一边感叹着他人的勤快羞愧自己的荒芜，一边追随着朋友们文字的脚印，一任钟摆摇荡。。。。。。

文如其人——这个观点曾遭多人反驳，但固执如我，依然相信文字或多或少可以折射出一个人的生活状态乃至内心世界。于是，喜欢在每一次阅读后，静静地回味一下，在脑海里把文字悄悄地归归类。。。。。。只是悄悄。

我把群里的小妹妹们归为小美女。虽然“美女”这个称呼在当下已被用烂，可妹妹们字里行间勃发的青春气息以及对生活最单纯的热爱，让我确信这种美与外表无关。“花是如此娇艳，草是如此稚嫩。当太阳升起的那一秒，它们露出微笑，迎接美好的世间”，萧肆儿用《感恩生命，感恩自然》的笔触这样写道。所以她的世界“在山边垂杨，在梦里水乡”，是美丽的童话世界。且容我这样内心蒙尘的人悄悄地在门缝里探望，原来那里有《叶子和鱼的故事》，连眼泪都是盐汽水的味道。在群里聊天，小莫离给我的感觉是单纯而调皮，可是她的文章最初呈现给我的却是对爱的投入和伤感。当她用心在丈量《眼泪划过嘴角的距离有多远》时，我很想抱抱她。“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调调过时了，现在的孩子已经过早地体味到了愁的滋味。于人生而言，幸或不幸？其实，问问莫冉便知道什么是《默然相爱，寂静欢喜》。“这种温情，像一个小小的袖珍盆景，放在心里最阳光明媚的角落，不滋长，也不凋零，那么明净，美丽，清澈，单纯，没有任何欲望”。真美，这是一种境界。“境界”便有高度，而俗世女子如我，踮起脚尖，却是怎么也够不着的。

当时光的沙漏一点点地把心灵的鲜活渐渐掩埋的时候，我在反省，我的文字里缺了点什么。缺了点什么呢？当他穿着青衫，如佳公子般翩然而至时，我恍然大悟——原来一个人的灵魂中，可以为文字留下如此洁净的处所。我有时候暗自思量，你是不是从“云杉之外有云杉，媚水之外有媚水”的玉宇琼楼间而来，不然为什么如花的美文间，暗香浮动？“一几一壶，壶内有香茗”，当我还在细细低头品时，你却已在思索“到达彼岸的距离会不会耗去一生的时间”；也许“人间万种灯熄”，惟你的灯塔“独等一人”。于是你流连在无人的广场上，还是一袭青衫，却把内心细密的心思诉于灯听。只是我不知道“在诱惑的远方和断肠人的天涯”，你可曾一样风过留香，却又《清丽的失踪》？

风过留香，一个文字的洁癖者。率性而有那么点任性，在群里从不冒泡，也很少见跟帖，默然时颇有点冷心冷面冷口之味道。突然有天在海拔五千先生的帖子后面，笑着探寻先生的性别。我想这正是他自己所言“为了纯粹的文字上的咬合，所谓惺惺相惜”。而海拔先生对文字的爱惜，也如留香君一样，如鸟爱惜自己的羽毛。而在某些理念上，留香君说“一个跟帖的人，如果很认真严肃地回帖子，表达的是对文字对楼主的重视”；而海拔先生亦言写字的人最在意顶贴人的用心。于是两个文风迥异的人便在论坛里有了对话和呼应。正如留香君所言，先生应归为“学院派”，对于先生的帖子，惟有仰慕、欣赏。

听前辈们言六星建坛时间不久，可观群里友来友往，颇有欣欣然之势。究其历史，诸多ID乃红袖老友。于是经常于夜幕降临之后，悄然潜入杂谈（之所以要悄然潜入，是怕空中翻飞的砖块砸中我本已傻傻的脑袋）。灯下窥探急阅，读红袖好汉们的江湖恩怨于网络，经常在灯下大笑，赞叹才子才女们嬉笑怒骂皆成文章，随后适时逃回散文桃花源。我自豪，因为杂谈三十六好汉里有俺们散文的常客——扑尔敏。喜欢扑尔敏，得抛却我惯常的矜持，说一句“我是扑粉”。

记得第一次看扑尔敏的文章，是那篇《它比酒浓烈》，看得我腰板也“好比铁板一块”。那是一种悚然，就像很多年前尚年轻时读到张爱玲的作品，汗从背后冒出，犹如拿了面镜子一直照到心的深处。雷三哥在《剩女万岁》中为剩女排了排级别，我乃当之无愧的“齐天大剩”。我很一厢情愿地把扑尔敏也归为“齐天大剩”，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我看她的文字就如照镜子一般。三哥仁厚，为大剩们摇旗呐喊，却硬生生地不提“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看着镜子里被时光打磨得毫无生气的脸，我只能叹息：世间万物惟有时间，不可复得。我在她的文字里一路行来，时而微笑时而心酸，回首生活的点滴，恍惚中竟然一时找不到来时的路。

当然，扑尔敏不悲天悯人、不怨声载道，她是调侃的，举重若轻地处理她的文字和情绪，用轻轻的似有似无的小手撩拨我的心弦。灿烂的时候，她说《面朝菜谱，做个俗妇》；发狠的时候，她也会朝我们喊着《让我们砸烂旧世界，开始新生活》，随之她宣布：“我准备尽快的时间里，泡到一个男人。和他睡觉。一辈子就和他一个人睡觉。”

亲爱的，只是不知道沉沦或解脱，是否只在这一念之间？

时光在灯下细细碎碎的私语中飞跑，新的一天又悄然而至。其实每日倘佯在文字里，颇有“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的况味。感谢六星，在貌似悠然中，我可以静静的从他人的文字里看着自己。我看到时间在指缝间流逝，在秋日的夜凉中，尽情凭吊那个已经远去的我。如果人生的每一天都是假期，那么假期便全然失去了味道。突然想起午后的秋风里，一位大姐在她的车窗后，对我灿然地说：“小丫头，见到你真好！”我笑了，我知道悠长的假期已经结束了，我又该收拾起行囊奔向下一站。

我的身后，时间的玫瑰已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