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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花花 于 2010-10-8 21:35 编辑
【又见深秋】
20年,一个人会变成什么样?
当年像蜜蜂一样散落到这个城市,学习、工作,步入社会。当各自为生存和梦想而战时,老七却如一阵清风飘过,悄悄远离了我们的视线,当我们感怀光阴如魔盒般改变的一切,便更加深切地想念她,于是在这个深秋,我们驱车上路,寻找曾经花样年华的老七去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是我们真正的18岁,那时的城市还不繁华,街上还没有出租车、没有电脑、没有摩天大厦、没有炫丽的霓虹灯和如此华丽宽广的道路,那也足以让我们充满新鲜好奇。那时的老七戴着一副小眼镜红仆仆鸭蛋脸上总是写满了快乐。 7个女生在307,407 度过了同吃同住同学同乐的四年,我和老七总会咯咯咯地傻笑,在7人中,我俩是最无忧无虑的。我们除了念书,还常常会在有星星出没的夜晚,躺在床上畅谈爱情、白马王子和未来之梦。每每说到这,老七的脸上肯定总会泛起红润吧,因为没多久,老七就恋爱了。
老七的对象是她的老乡,政教系的某男生,这个秘密很快被我们发现了,我们作为姐姐都不支持老七并集体对她进行严厉打击。认为该男生平淡无奇、不可依赖。政教系学生也很难留在城市,而老七的专业肯定会留下,这样将来就会出现两地分居的局面。可是任凭我们怎么做不可行性分析,老七就认准了这个黑不溜秋的傻小子,老七是爱情至上的。我们看到这个劳苦大众般的男生,利用业余时间在学校里折腾起了小卖部,卖啤酒什么的,很有创业精神,大概也是在向我们示威,表达自己对老七的坚定不移的爱情。总之我们没能管住老七,老七生活在爱情里,学业也非常甜蜜。
毕业,老七就被分配到市里的搪瓷公司,专业不对口但也毕竟是留城了,而政教系男生果然被分回了老家,没想到,老七也没跟我们打招呼,收拾行囊就毅然决然跟着爱情辞职回老家了,我们总觉得老七这么做太草率,好好地迈进城市,又悄悄地回到农村,成了地道的带本农民阶级了。但又不能替她决定什么,老七的走,一定是怕再次受到我们集体攻击,故音信全无。与我们失去了联系。
后来,就是大家各自面临都市生存大考验了。从迈出校门的一个背包,什么都是一清二白,从无到有我们倍加体验创业的艰辛,让我们暂时忘了大学分别的依恋。同宿舍偶有聚会,定会念叨一下老七,这个笑眯眯的倔强老七去哪里了?她过得好不好呀。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的老七,偶尔出现在梦里,醒来竟有些无端怀念。
再后来,88级新闻班的老师,也是如大海捞针一般找到了四分五裂到各地的我们,20年来相聚,老师语重心长地说,一个也不能少呀。
但那次聚会,还是少了差不多10多个同学。我们入学时总计50人,20人是为广电局委培的代培生,30人分别分配到平面媒体、各大局机关,还有些毕业就出国了。这10多个人中,包括老七。
于是我们的梦想暂时变成了找老七,我们宿舍的暴发户老三,如今已经成为印刷业龙头老大了,她几经周折,跑到老七的老家查户籍、查人名,才搜出了老七,老七已经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俩个孩子的母亲了。她在家相夫教子,还是一如当年上学般清纯。找到了老七,她还没有准备见我们,住在一个村子的土坯房里,她似乎有些不愿意让我们知道她的不如意,但是她说很快就会搬到县城里住了,邀我们那时再去看她。
老三回来后兴冲冲地告诉我们她找到老七的艰难过程,并约我们深秋一起探望老七,于是我们坐上车、在落果实的成熟季节高速直驱老七家。
老七的新家,在山城的一个后山脚下的一栋楼里,她说是二手房,二室一厅,我们强烈要求见妹夫,老七说,除非你们住几天,他去别的县城搞工程去了,得些天回来,看出来,那个我们一直不赞同的家伙,为了老七的家,已是不辞辛苦,任劳任怨、毫无怨言、毫无二心。再看老七一双儿女,女儿今年考上了东北一所大学,儿子在上小学,虽然房子不大,却其乐融融的,对于老七来说,可能这就是她想要的,没有绚丽繁华值得夸耀的,但却过得平淡踏实。
老七说一男一女一枝花,那花就是指她自己 嘻嘻
路上,我们又开始念叨老七,似乎好好一个的大学白念了,但毕竟她过的真实安宁,不为奢华浮躁贪念妄想所困扰,倒也快乐自在,虽然白白的跻身城市大军的行列,又清心寡欲地回到当初出发的地方,又如何呢,生活不还是依旧快乐?反之,我们也许什么都不缺,物质上较之丰腴,但我们却无病呻吟地徒添了许多烦恼,比比她,我们却丢失了自如洒脱、清淡平静。
深秋,老七带着我们购买了很多的山货和菜干,沉甸甸地带回了许多清新的山野风味,更带回了深秋我们对生活的无限遐想和沉思,,,其实生活,快乐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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