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几年了,轰轰烈烈的爱情就象一杯茶,已经泡得没有了任何的颜色和滋味,如同一杯白开水,唯一不同的是,搅一搅,还有茶叶在水中飘舞,装点着杯中的风景。彼此间不知不觉溜走的是澎湃火热的激情,驻守下来的是恬淡的依恋和亲情。老公就象极了空气,可以看不到,可以摸不到,但叶子不敢想象没有他的日子,失落和寂寞也许会让她窒息,也许会让她无法生存吧?叶子想自己在公心目中也应该是这样的地位吧? 他很喜欢吃鱼,于是叶子学会了鱼的很多做法:红烧鱼、酸菜鱼、干炸鱼、清蒸鱼……
“老婆,我想吃干炸带鱼,哪天做点啊。” 这天他临上班时给叶子说道。 “好啊,我有时间去买。”叶子温柔地应道。 下午上班,碰巧老板不在,叶子提前溜了出来,来到了超市,挑了几条均称的带鱼,又买了一些其它小零碎,叶子付完款不经意抬头四周望望,忽然她的眼球被粘住了——一个男子与一个年轻的女子正亲密地一起往出口走,他的手紧紧搂着那女子地腰。 “这位女士,找你的钱。” 收银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子象从梦中醒来一般, “噢,好的。”接过钱,叶子机械地把袋子往手上套去,只觉一阵刺痛袭来,叶子低头一看,带鱼尖利的牙在叶子的手背上划出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血珠一粒一粒从伤口冒了出来,她怔怔地看着手上的伤口:“鱼,你也欺负人么?”
走在街上,风从脸上吹过,发丝在脸上拂来拂去,手背上的伤疼得非常厉害,好象连着心叶,扯得一下一下的。
吃饭时,老公看到叶子手上的伤,忙问:“怎么了?” 叶子面无表情: “带鱼咬的。” “疼不疼?怎么不小心点啊? 我看看,伤得重不重啊?鱼的牙不干净,你没去医院洗洗伤口?”他忙放下碗,过来查看叶子手上的伤。 “疼!我今天下午四点去华联超市买带鱼,交完钱要走时,一条带鱼狠狠地咬了我一口,你看深不深?当时我的心都觉到了疼!”叶子轻声说道。 “是吗?怎么跑那么远去买?家世界不很近吗?” 他的语气里透着迟疑。 “下午正好有时间,从单位出来顺路,我就去了。” 他不再吭声。
饭吃完了,“我来洗碗,你手破了,去看电视吧。明天我还是带你去医院清洗一下伤口吧,免得发炎了。”破天荒老公第一次提出要洗碗!以前既使她手破了也是带着乳胶手套作家务,他吃完饭则剔着牙看电视,要么上网打牌,从不过来帮忙的。叶子惊异地看着他,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心里象丢了什么东西似的空荡荡的。
几年过去了,他打那后绝口不再提吃带鱼的话,叶子也再没有买过带鱼。手上的伤早已荃愈,伤痕从深紫色变浅,但依然很明显,伤口的疼痛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但只要看见那条长长的伤痕,叶子还是会想起那条凶恶的带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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