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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 “鬼” 记 (发表稿) [复制链接]

石梁芦苇

主楼

发表于 2011-7-24 11:57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闹
“鬼”
记

-----------小镇系列故事之二

霜湖镇湖东村上的小东子三个月前和比他小三岁的粉团子结了婚，双满月（方言：六十天）后，外面就风言风雨传说他家闹鬼，并说他家中有时晚上十点多钟后就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传十，十传百，一下子全镇上的人都知道了。

其实，闹“鬼”事的实情外人不知道，知情者只有他家里两个人：公公三桃子和媳妇粉团子。

粉团子的公公三桃子，老婆几年前患胃癌亡故后，他和独生儿子小东子一块生活，小东子人勤快舍得吃苦，缺点是做事不爱动脑筋，凭意气行事，遇事急躁粗鲁不顾后果是个直筒子户下（方言：人）。三年前三桃子给儿子操办了婚事，算是了了一桩手尾（方言：儿女的婚姻）。新娶的媳妇是李家垛的，大名叫李粉花小名叫粉团子，她个子不高但矮得精雅，相貌说得过去是个大时人（方言：说得过去的人），粉团子最惹人的是胸前的一对大奶子，圆圆的，鼓鼓的，走起路来拽动拽动的，晃晃悠悠的，两个奶子的确象她的名字一样，象是吊在胸前的两个“粉团子”。

粉团子过门后对公公很孝顺，她知道公公这几年一个人撑着这个家也不容易，为了给他们操办婚姻，公公没日没夜地苦干，新盖了房屋不谈，还打了一套组合家俱，家里的电器家伙一应俱全，和条件高的人家比不上，但比差的人家是好得多了，粉团子心里有种自我满足感，打过门后无论言语行动上都体现出做媳妇的一片孝道。

公公三桃子名义上是做爹爹的人了，但他实际年龄也不过是52岁，过去在乡下，男人一过50岁就苍老了象个老巴干酱的老头子，而现在的人生活保健各方面的条件和过去比是天壤之别，50岁的人面目年轻，精力还旺盛得很哩！人们称这拨子人是“嫩爹爹”。三桃子自老婆死后为了儿子成家一直在埋头苦干，几乎没望“那回事”上想过。媳妇上门后，儿子去了镇上一家饲料厂上班，他去做做瓦匠小工，空闲时间经常和媳妇两个人在家，他生炉子媳妇烧饭，媳妇洗衣服，他帮助晾晒。媳妇一口一声地叫他“爸爸”，叫得他心里暖洋洋的、软酥酥的。不知怎么样，他发觉自已比前时更喜欢这个媳妇，并且在每样事情上尽量满足媳妇的要求。媳妇见公公对她这么好，也加倍地孝敬公公。媳妇房间里是个29寸的大电视，有时放到好看的电视剧，媳妇也热情地招呼公公一起过来看。媳妇本是好意，但三桃子却误解了。有时看到电视里男女之间的过火镜头，特别是近在咫尺的媳妇常敞着外衣，晃动着她胸前的两个大奶子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三桃子长期闭熄着的“性”情一下子又重新点燃了，三桃子确实有好几年没过性生活了，他对异性的需求来得如此强烈、焦急，如同久旱裂缝的土地，渴望着天降大雨一下子将它淋个透湿。

人说公公扒灰是福气，三桃子这回真要做扒灰公了，他真的开始打媳妇的歪主意了。机会终于等到了，这天，儿子上大夜班，三桃子借给媳妇送水的机会，进了房一丢下水瓶，还没等粉团子叫他，他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抱住她就亲嘴，他那高高噘起的嘴象猪子拱食一样在粉团子的脸上不停的摞来摞去，两只鼻孔喘着粗气直朝粉团子的脸上喷。一只手紧勾通住粉团子的后背，一只手不停地在粉团子的大奶子上捏来捏去。粉团子对公公的突如其来的举动没有准备，一下子懵住了，等反映过来后，她使出全身力气一把推开公公。

“爸，你这是干什么？！”粉团子红着脸问。

“爸太欢喜你了……”三桃子憨皮厚脸地说。

“你这样做不对的，我……我是你的媳妇呀！”粉团子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

“呆伢子，肉烂在汤锅里，爸真的欢喜你”，三桃子说着又向粉团子扑过来，粉团子退到墙角，双手捂住奶子，厉声地说“爸，你再无礼，我就喊了”。这一句还真灵，就把三桃子怔住了，他知趣地退出房间。出师不利的三桃子扫兴地回到他的小房间，褪掉两只鞋，衣服也不脱，就大被蒙头睡下了。

发生过这件事后，粉团子没敢告诉丈夫，他怕小东子驴脾气发起来伤了公公。后来趁着小东子上夜班的机会，公公又有两次推开她的房门对她纠缠，都被粉团子拒绝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粉团子怕外人知道难为情不敢把事情闹大，但又怕公公再来骚扰。没办法，只好自编了一套谎言告诉丈夫，这天，小东子下班回来，粉团子眼泪沽沽地对他说：这些日子临到你上夜班，我就发现家中就有个白胡子老头子飘来飘去，我害怕死了，蒙着头不敢吭声，几个整夜我都没合眼。粉团子抱住小东子“求求你不要再上夜班了，陪伴着我好吗”。说完呜呜地哭泣起来。

不明真情的小东子信以为真，赶紧安慰老婆，并答应她从今起不上夜班，守护着粉团子。

第二天一大早，小东子就到厂部要求照顾他不上大夜班，厂里领导问何故，他就一五一十地把老婆讲的事情全盘托出，虽然厂里最终同意了他不上夜班，但小东子家闹“鬼”的事却直接从他嘴里传出来了。

后来小东子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象，他和父亲整整吵了三天，最终父子俩签了个协议，协议上讲明父亲三桃子从即日起离开，从今后不许再跨进家门一步，除非百老过后（方言：上辈死亡），才许进这个家。

作者：石梁芦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