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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四点钟,明晃晃的阳光,趁着浪花拍岸的湿度,漫溢着它独有的润盈姿态,在排成长龙的海滨路车流里跳跃着。我在亦停亦驱的车流里,实在无聊得眺望着右首的大海,大海水雾氤氲中朦朦胧胧的刘公岛,那手执望远镜,瞭望大海敌情的邓士昌,可否看到这厢大陆的堵车奇观?
可坐在车内的司机,却对此已了解一副司空见惯的坦然心态,一手伸出车外,一手把着方向盘,进一点停一会,进一点停一会,反正太阳高挂西庭,时间还早着呢。
我因是回走,也就不再太心急,虽然去时因堵车晚了半个点,可客户没有埋怨,事情虽然谈得不是很顺利,总归能坐下来探讨合作的方方面面,也可随时出现契机的;不像另两个客户,一个因开会未曾见面;一个,被客户手下牛气十足的办公室主任挡在了外面,面对一个年轻的面孔,那不成熟还夹着学来的偏激态度,我只有傻笑。想想,当年自己也是那么故作姿态的替老总挡住一双双焦灼的眼,还有过后想想都脸红的自以为是的傲慢。世过境迁,或许也说是心态的成熟吧,让现在的自己,都可淡定从容与眼前任何的纷扰,无论来自事,还是人。
“初生牛犊不怕虎”,是赞美之言,可是年轻的莽撞啊,和不可一世的面孔,看来只有经历过一些磨难和挫折才懂得怎样谦卑和平和的。
车技不是太娴熟,虽亦步亦驱地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可还是稍稍隔大距离,怕一控制不住油门吻了人家的屁股,可又防左右熟手往空档里插车,又不能隔太远,这神情就绷得紧了些,整整半个多小时,才开出闹市区。忽想起,是想要拐入东山路,去半月湾,一是看看周日在那里举行的世界铁人三项赛的海湾拍点图片;二是,重新拜访那里的一个新客户,为拓展后续业务做准备;可这一堵车习惯性地拐进了回家的路,再回撤,很难了,只好想想,放在明天吧。边开着车边遐想,我若是一只鸟儿多好!
回来整理一天的工作流程,看到未落单的文件夹,忽然心情挫败的有些沮丧,“没有金钢钻难揽磁器活”,一项活计都干不好,还又接下另一项委实也难做的业务,只因实在不好意思推辞的朋友盛邀,自觉难以胜任,可却抹不开面子,也就将就兼职而为,世上的事,哪有将就出成果的?真是不自量力啊。
记得,我一再向老大抱怨很累时,老大不动声色地笑着说:“做什么容易?”也是,除了当公务员的工作舒坦,现在哪行哪业,似乎都不是那么轻松的,商机如战机,商场如战场,就一个数字平台的传媒,就能与几家广告媒体争饭碗,有电视台有报社,更不用说另外的大小广告平台,大客户就那么几家,一碗羹,众人抢,手段之高低不分伯仲,只一场狙击战就想拿下,谈何容易啊?而朋友交付的工作,更是与好几家大公司的高端业务精英四处争米,难上加难。
当向好友诉苦时,好友也不以为然:放着清福不享,自讨苦吃。也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了这条路。是心不甘?不甘平庸?只想行走的路上多一些精彩的画面,只想头顶的蓝天,多亮起几道绚丽的彩虹?
那我期待,行走在物欲横流的风雨里,一颗在尘俗里艰难自省的心,还能看到那一抹睿智的奖赏,时刻能清醒自己的所做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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