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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工作例会,去几个二级机构回礼,回到办公楼时,就到了午饭时间了.坐定的时候,才又发现,又是角落,又是自己.自己也究不清是别人的原因还是自己的原因,究不清的念头闪了下就把它给甩掉了.
今天的配汤是紫菜蛋汤,不由得就想起女儿了,小家伙是爱喝紫菜汤的.她在食堂吃过一次,问她妈妈哪边的办公室好,孩子的心够简单,说是这边好,就是因为食堂有可以吃西餐的餐具.这小家伙,怎能不让我牵挂呢?昨天送她去学校,还在校门外,她就忍不住哭了,这是她从幼儿园全托开始就少有的,她说:好久妈妈不在的时候,我就会想妈妈.我搂着小身子,说,宝贝,肖老师说过,如果崽崽哭,妈妈也会想哭的,妈妈就不能安心地工作了.是不?孩子点了点头,往校园前进的步子变得好慢好慢.孩子有要求我送到寝室,但最后还是自己乖乖地进去了.却是第一次,她在楼梯口站了好一会不肯上楼.爸爸看到女儿在抹眼泪,我很想挥手叫她过来,好不易才忍住没叫.不想小家伙突然就哭着跑了过来,我便也控制不住眼泪直往下掉.孩子看着我,我的眼泪来得比她还汹,对着她说:是不是?崽崽哭了,妈妈就会想哭,崽崽不坚强了,妈妈也坚强不了.我看到了孩子懂事的眼光,在爸爸妈妈的鼓励下,她扭转头去朝前走,步子依旧慢,有时又回头.慢慢地,终于消逝在楼梯的拐角.回走的路上,他说,大概是这次在家多呆了几天,又正好爷爷走了.孩子又长大了!
爸爸(公公)也是爱喝紫菜汤的.也想起了爸爸.只是,不再有机会看他老人家喝紫菜汤了.老人终于摆脱了病魔的束缚,摆脱了那些医疗器械、监测仪器的亲密接触,在近两百天的病床生活,在八十一天不曾进食后的一个上午,在我赶往医院的路途时,安静地走了.临终前,嘴里曾念叨着他的布儿和他的小孙女丫丫.丧事顺利,老人入土为安.他老人家是喜欢简单地,所以不节省也不少程序地却还是过程显得简单地送走了他.以相处十年的了解,我相信爸爸会是含笑九泉的.只是,在那头迎接他的妈妈,不知道是不是又会要开始了她对爸爸的唠叨了.前两日,一起整理姐姐那边爸爸的遗物,这位被省政府颁发过荣誉证书从事教育工作过了四十年的老教师,最终留下最多的还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纸上的字.从陪伴爸爸在医院的那些日子开始,就一直想写些文字送给他老人家的,那时脑子里的是一个看似残忍其实内心充满疼惜的标题--等待死亡.最后,终于无法静心着笔.翻看着老人那些大大小小的在最近几年里用来帮助自己记忆的纸条,心里酸酸的,转过身去,泪又落了下来.有几张信纸,老人很醒目地在前面写着:记下的都是我的心事!不是为了去探寻老人的"隐私",只想希望老人生前无憾.不巧的是,那几段都还简单的字却是和我相关.那是唯一一次,我和爸爸"翻脸"的印痕,就在那些字里凸显出来.那时的我,虽然委屈,却实在不应该和一位七十八的老人去计较,不曾想老人曾为那件事几个晚上彻夜未眠.老人说,军军幼稚,难怪来得快去得也快,脸说变就变!我虽为那次自己的委屈而常常独自落泪,却也为自己唯一的一次对老人重语而歉疚.只是,昨夜,再将爸爸的那些文字拿出来读时,我依然没能明白其中的几句,他说他能理解的、可以原谅的、让他心疼的、他也祝福的那个"彼"到底是谁?我知道那相关着他的布儿,他说的是布儿身边的爱人.我却不敢肯定那是我.这是我真心付出后的心酸.
我在周围的嘈杂声中收回自己的思绪,对于有些情感不是都"不喜不忧,无爱无恨"了吗?又何必去究一位已去老人几年前的文字来隔阂这份亲情?都说人到临终心胸也会变得开阔,想来老人走之前,早已不再是那个固执的他了.心,在那会儿也一定把一切都看得明白而透亮吧?!我只愿老人安息!
昨夜睡得很晚,睡下时已过凌晨四时,此时,这般坐着,竟也不困.心中的情感依然细细密密,只是那些欢快的因子依然隐隐地散落在需要我去找寻的地方.再过半小时,我的这些思绪,又要淹没在忙碌的工作状态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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