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足印

曾经思汉

城市足印
陌上伤

留心身边每个人
冷冷的双眼试问何因
人在匆匆里哪曾会知道
今天你我是远还是近
———《城市足印》

曾江非常喜欢徐小凤，如果和他说到港台歌星什么的，他一竖大拇指，第一个肯定是徐小凤。其次才是蔡琴。蔡琴后来出了张专辑，叫《在那银色的月光下》，曾江只摇头说，大不如前。他嫌蔡琴招摇的有点过分。我说，曾江，现在不是你的世界了。曾江已四十六岁，头发渐露西山薄暮之态，这个世界的确不是他的世界了。曾江说，小宁，有一天，你也会象我这样。

四月底，我和曾江坐在角落里，一块喝着酒，曾江哼起了《城市足印》。他的普通话一贯不标准，带着点南方口音。连带着，歌也唱的有他自己的特色。我在不淡不薄的酒意里毫不掩饰地笑起来。曾江仍坚持唱完整首歌。唱罢，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很畅快的说，为徐小凤。我抬起酒杯，对着他晃了晃，说，为徐小凤。曾江伸过手来象以往那样，揉了揉我的头说，傻孩子。我就笑，有没有哪个三十一二岁的妇女被人尊称为孩子的？曾江哈哈大笑，可不就是你这个傻孩子吗？

有段时间，我曾希望能成为曾江的妻子。后来发现这个希望其实只是个圣诞节许的愿望时，转而在新年的时候许了个愿，希望能可以是他的情人。但很快发现做情人也不能够，又退而求其次的希望能做他的红颜知己。又发现曾江的红颜知己其实已经满仓，就又退而求其次的希望能成为他身边常常出现的什么人。再再后来，我只剩下一个希望，能听到他在电话里说，小宁，出来跟老叔喝一杯。与此同时，觉得自己很傻。很傻。

我是在认识曾江之后，习惯称一部分比我年长的人老什么的。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凡比我年岁大一点的人，男人，喜欢的男人，一律尊称其为老某。但很排斥别人叫我妮子，或是小宁。除了曾江。曾江说，这是种洁癖的表现。我点头认同。我说，我认识你的时候还是个孩子，象刚孵出壳的鸭子。见到第一个会动的动物就以为是妈。曾江仰头大笑。这是什么比喻！太变态了。我也大笑。我认识曾江差不多快满三十岁，刚好如人所说的那样，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我在酒吧里喝的大醉，在台上撒酒疯，一再固执的要DJ放徐小凤的逆流顺流。整个酒吧里没有这张碟，只好由着我霸着麦在台中央不下。曾江是那个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从我手里夺过麦。我听到他有点可笑的唱起来。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对着那头说，你听。然后将手机伸到曾江面前。

曾江后来问我，喜欢不喜欢徐小凤，我想也没想就说喜欢。

高中那年，或者更早些，是初中，南昌热播香港电视连续剧《流氓大亨》，接下来的春节联欢晚会上，徐小凤又唱热了《明月千里寄相思》。在很多人还喜欢邓丽君甜的发腻的嗓音的时期我开始迷恋起徐小凤这种醇厚低沉的嗓音。在一些姑娘还唱着甄妮的鲁冰花的同时，我却花着心思找《浪子心声》。这种记忆很可能因为时光的流逝而出现差池。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徐小凤有演唱过徐冠杰的《浪子心声》。有次和曾江说起这首曲子的时候，曾江也皱着眉说，应该她有唱过的吧。

那歌词写的很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吉他伴奏，听上去，也很颓。象是快断了气似的。可，哪儿，在哪儿，又丝丝点点的连着。我记得曾江有一次提到这首歌的时候，脸上露出一派秋色。很莫名地想起了一句话，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后来有一年的八月，去了九寨沟，对着镜头笑的时候，眼前是无尽的衰草。那些所谓的衰草，其实长的极为茂盛，只是颜色已有了颓意，近黄昏的风扫来，耳旁听到猎猎的呼啸声。就想到这词和这歌，还有曾江。在九寨沟的木栈上拨通曾江的电话，说，老曾，这儿真美。

满眼是泪。

但照片上看不出来，离镜头太远，只看到我在一片衰草丛中，笑的象个傻子。曾江赞道，真可爱，就象我家闺女。

我把手一摊，嘿，老曾，你和我老爸还差着一轮，少占我便宜。我的年纪完全可以做你的女朋友。曾江就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你还嫩了点。

徐小凤为流氓大亨唱《城市足印》的时候，我还在读书。乃至学潮那年，被老师关在学校内，充耳不闻窗外事。美军轰炸了我领事馆，大城市的学生哥们在外示W游X，当此彼时，我却想不起来在做什么。这就是所谓的一个孩子的经历。我只能，也只能和曾江谈到某年某月徐小凤出了张什么专籍。仅次而已。

我曾希望我的头发不要那么黑。对美容美发店的小伙计说，把头发挑成白色。次日，我认识的所有的人都笑话我，并给我一个外号，白发魔女。我的头发，差不多能白的地方全染成了白色。这里一片，那里一片。大白天走在街面上，行同鬼魅。也曾希望象曾江那样有无数个红颜知己。但每次我和其他人呆在一块的时候，却加倍的想念呆在曾江身边的时光。每一个人都说我行同泥塑，心不在焉。

有一次，我乘醉对曾江说，不如你把我睡了吧。那是我第一次向曾江求欢。我在夜色里定定地盯着曾江说，不如你把我睡了吧。

一辆夜车从不远的拐角处静悄悄的驶过来，象电影里的一个伏笔。很缓慢的停了在我们的身边。车前灯从曾江的脚边一跃而过跳到我的脚面上，停了下来。我定定地盯着曾江。

在此之前，我曾在镜子面前无数次反复演练过一句台词：老曾，不如你把我睡了吧。同时配有很多种神态。霸道的，凶横的，娇媚的，低声下气的。我在镜子前，蜕去衣服，露出**的身体。

但那次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定定地盯着眼面的这个男人。彼时，我已醉的没有力气在他面前解开衣服扣子。所有的精神，只能专注地盯着曾江的举动。



在梦里，我不止一次的回到当时那个场景。犹如一个无关宏旨的旁观者，目睹当时发生的一切。以至现在，我会觉得那真的就是一个梦。曾江甚至也不记得有过这么一回事。仍象往常那样，在无聊的时候拨通我的电话，以一种很兴奋的语气说，小宁，出来跟老叔喝一杯。

我去的时候，曾江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却并不影响什么。他仍旧好兴致地替我叫上一杯酒，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话来。

我很喜欢听曾江说话。说他的从前，说他的现在，以及他的未来。

偶尔的走神。想起在九寨沟对着镜头微笑的情形。想起他第一次和我提到徐小凤时，我无限仰慕地看着他好看的面孔，坠入一个前所未有的旋涡中。

整个酒吧，在神思恍惚间，蜕变成一首老的不能再老的曲子。所有的灯光和暗影，幻化成一些我由始至终都喜欢的歌词。

留心身边每个人
冷冷的双眼试问何因
人在匆匆里哪曾会知道
今天你我是远还是近

到如今，我所能拥有的愿望就只能是这样。

人生相见瞬即相分
能否让两心可以渐近

仅此。

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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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不好名儿

足印，都印在心里了

醉西楼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迷途的绵羊

有滋有味。好哇。继续热闹。

红尘散仙

风格依然，字里行间清香雅致，读来宛如在山间一座安静的咖啡屋中，喝着甜少苦多的咖啡，听着悠扬缓慢声音若有若无的曲子（却不是在听徐晓凤），然后听对面一个幽伤的女人，带着沉醉的眼神，似在倾诉，又似在自言自语地讲这段恋情。很让人感动，但是……情节连贯得还是不好，没有具体的情节，也没有具体的事情发生，如何能体现出来双方对爱的态度来？如何能把爱恨别离写到极处？

红尘散仙

在九寨沟的木栈上拨通曾江的电话，说，老曾，这儿真美。

满眼是泪。 这片断，十五年前的写法了，现在动不动就“满眼是泪”的，基本上属于俗套中的俗套了。

迷途的绵羊

{:1_90:}
今天可开心了。这么热闹的场面。小说这里喜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