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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知母 于 2011-6-7 13:07 编辑
一
父亲老早起床去后山割了艾草，从一捆里挑出两根最长最粗的插在门口两边的上方。母亲在厨房里煮鸡蛋，煮大蒜，很安详的姿态。而放早学的我们，会在村西头的几棵桑葚树上来回上下着，似乎只有谁的父母呼喊着回家吃饭才都一哄而散。
班上的女生的手腕、脚脖上都环扎了五色线，脖子上挂着一个鸡蛋大的香囊，最不挤的也挂着“窗户米”的脖链。据大人说，这些可以驱邪虫，蛇，蚊之类的不敢靠身。当然，男生有的也带。像我和老皮这样的，蛇是不怕的，经常中午去河边的草丛里抓来卖钱，我们主要注重吃的，书包里有五六个煮鸡蛋和煮熟的大蒜。在下课的当儿，几个人就围在课桌上显摆一下谁的鸡蛋大，谁的蒜看上去瓣多。然后想方设法换那些最大的过来，哪怕是额外搭上一块橡皮也在所不惜。
二
我和老皮以及几个同伴在去学校的途中，就着一腔悲愤，在水库里扎了几个大猛子。
我习惯每天早上上早学的路上给他们讲从父亲那听到的一个又一个故事，从商朝的“封神演义”到清代的“刘墉下南京”，逮哪都能掏出一大截子。从父亲那知道的伍子胥和屈原都是在五月初五这天葬身于江中。至于屈原和伍子胥的故事，伍子胥相对更多一些，比如“鞭尸三百”，“伍子胥兵困禅云寺”，甚至还能有板有眼的喊几句：“子胥离家有数年，不杀平王不回还。解开甲胄观幼主，一夜须白过昭关。......”
彼时，有些苍茫的水库上有被我们惊飞的水鸭，哧凌凌掠过水面。我一直认为岳飞是屈子和伍子胥的翻版，你看，屈原的被放逐，伍子胥的那句“我死后，将我眼睛挖出悬挂在吴京之东门上，以看越国军队入城灭吴”以及岳飞“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他们都有着遭馋去职而无可奈何的悲怆。当时，我们还不知道岳飞的《满江红》，也诵不出他的词句，但知道他们的悲愤，弄得热血喷张，于是，我和老皮几个人便直奔路下的水里去了。
水是真凉，哆嗦着套上衣服，牙还在打颤颤。老皮就这事一直抱怨我，我找我爹抱怨去，如果他不给我讲，我再讲给老皮听，老皮依旧会偷他家的花生米给我吃。
三
前一段子和老皮有过视频，说起当年的这些事，直到深夜。那天仿佛就在眼前，我看到了我们奔跑，后面留下几行深深浅浅的脚掌印，快乐满溢。最后，他说，我们都老了。于是，我看到视频镜头下他渐渐发亮的脑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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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1-5-26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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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一天的车，文容细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