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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之前,我在农村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懂事开始听到的都是关于父亲不要我的负面消息,时至今日,我自己也做了十年的父亲,才明白一个没有父母疼爱的男人连唯一的儿子也要寄养在娘家的痛苦和悲哀。
关于父亲的记忆极少但都刻骨铭心,比如他第一次打我,那时我刚上小学,年龄在七到八岁之间吧,电视台首播香港武打剧《霍元甲》,第二天要上学,外婆喊我回家睡觉,我回来后拒绝进屋,一个人蹲在池塘边发牢骚,外公和舅舅他们不敢打我的,最多就是恐吓我说:“这么不听话,告你老子去。”但他们知道我父亲脾气暴躁,担心打坏我,一直以来也就是吼吼而已。
可能这次我实在太不听话了,周末,父亲和母亲一进门没多久,我看到父亲在收拾一根半米长三四厘米宽的竹条,他很细心地用砂纸将竹条磨的平整圆润。而我还傻傻的以为父亲要为我做刀剑玩具。中午饭时间马上到了,外公外婆舅舅舅妈表弟表妹也都陆续到家,父亲像老鹰抓小鸡般将毫无心理准备的我提溜进了房间,外婆和母亲冲过来想阻止暴行的发生,迟了,父亲重重的甩门上锁,反手把我摁在单人床上,那时我因为慢性哮喘体质极差,不过即使是现在我也未必是父亲的对手,一他是当兵出身;二他是冷藏工人。挣扎的姿态象征性做了一下,嘴上却一刻没闲着:“外婆,救命啊!”我听到母亲焦急的声音:“能忠啊,可以那!”
父亲铁钳似的右手让我动弹不得,左手高高举起竹条在空中滑出优美的弧线,竹条与我的屁股配合默契,发出有节奏的啪啪、啪、啪啪……和着我撕心裂肺的哀吼…….有三十年了吧,回想当时,哎,多么美妙和滑稽的画面啊!
那时,我一点不恨父亲、也不恨外婆,只恨母亲,我认为是她挑唆父亲揍我,虽然事后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为我涂抹红肿的屁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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