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开河的行走江湖
小说 (三十一)
曹开河下班回家,看到拎着大包小包的袁田站在门口。
“你怎么在门口站着?等好久了吧?”他一边开门,一边问:“这样大包小包的,是些什么呀?” “莫莉不是回老家了吗,我回来才发现钥匙早上出门时锁在屋里了,只好在这死等曹哥了,幸好,你没有让我等到地老天荒。”袁田笑嘻嘻的望着曹开河。 “说什么呀,快进来吧。还不是傻女一个,你就不知道打个电话给我,我好早点回来。” “天生的傻呀,有什么办法?所以,到如今都没有人看得上。”袁田把口袋里的东西一样样的拿出来放在小桌上。
曹开河看到摆在桌上的五六个菜,好生奇怪,问:“你这是要干吗呀?在我这风雨飘摇的小屋开宴会?不会请了一二百人吧?”
“一二百人?打成捆你这屋也堆不下。跟你这样说吧,今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你不打算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吧?” “真的?怎么没有听见莫莉说起呢?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该让她这个星期回去。咱们好好的为你庆祝庆祝。看你,也不早告诉我一声,不然,怎么也得送你一束鲜花吧。” “曹哥你有这个心就够了,我比收到一束花还要高兴。好,别说这些了,你看,菜差不多了吧,要不,你再炒个花生米,你知道,我是最喜欢你炒的花生米,火候正好。” “好的,包你满意。”
菜放了一桌,酒斟满了杯,两人对面坐下。曹开河举起杯子:“田田,我先祝你青春永驻,艳若桃花。 ”
袁田举起酒杯同曹开河碰了一下,说了声谢谢,两人一饮而尽。曹开河又将两人的杯子斟上。
“曹哥。你看这酒的颜色,多红呀,就像小时候我家院里开的指甲花,一到开花的时候,我们就把它摘下来,用水泡上,然后抹在手指甲上,那时候,就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那红啊,真好看,就像这酒。那时真有点傻,总是盼着自己早点长大,长大了就可以不再听父母的叨叨。就可以走出山里。就可以去寻找自己喜爱的生活。可是,真的长大了呢?二十岁算长大了吧?虹虹也是二十岁了……“ “虹虹一走,我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现在在那边怎么样?” “曹哥,来,我们为虹虹干一杯,前天给我来了电话。说她很好,下水了,第一次是个台湾人,一万块,她对我说,田田,一万块,农村可以造一间屋了。她说,这样总比相信什么狗屁爱情被人骗去了好。她说,现在“业务”是每天在做。她说,看透了,反正就那么回事。她还说,萝卜扯了眼眼在,将就眼眼种青菜。她还说……曹哥,你知道吗?她是流着泪水在同我说。“ “袁田,我真不知道虹虹会走到这一步。我能说什么?我只能说,我认识的虹虹是个好女孩,阳光,朝气,可爱。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曹哥,你的事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难说,都在各显身手
,我也只有只问耕耘不问收获。”
袁田举起杯子:“来,曹哥,干一杯,我祝你成功,一定要成功!歌里面不是在唱:我用青春睹明天吗?那就睹吧,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进了城,也就是一无所有,睹吧,睹赢了,就能过上我们向往的生活,就算是输了,也不就还是一无所有,我是农民,我怕谁?”
曹开河干了杯中的酒,对袁田说:“田田,酒就喝到这儿了,好吗?”
“不行,今天是我的生日,得听我的。还早着呢。不说那些了,来点高兴的,我出迷语你猜,谁输了喝酒!”
曹开河只好答应:“你说吧,多半都是你喝。”
“我愿意。愿睹服输!我出了,你听好:”
不占地,不占房,
工作只要一张床。
无燥音,无污染,
依靠自身求发展。
曹开河一听笑了,说“田田,你喝定了,我猜“性工作者。”对吧?”
袁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用手在嘴上一抹:“再来,“太监的呐喊”打一流通行歌曲名。“
曹开河想了好久。袁田笑嘻嘻的得意道:“猜不出了吧?喝酒。喝完了本小姐告诉你。”
曹开河老老实实的干了一杯。
“把根留住。” “有点意思,太监的呐喊:”把根留住“,嗯,真还不错。” “怎么样,记者哥哥也马失前蹄。再出一个,你肯定还是不行。听好:“男人同女人的根本区别。”注意,用一句成语说明。“
曹开河苦苦思索,这题还真有点考老师,他望着袁田:“非得用成语吗?”
“就那点区别,一句话的事,不用成语还用你说吗?” “有说这事的成语吗?我这辈子可是从来没有读到过。” “你肯定读到过,不定在文章中还用过多少回呢。”
他实在想不出来,只好摇着头服输。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一句合适吗?我怎么觉得也不是十分切贴哟?” “不许耍赖!你睁开眼看看。”袁田指了指自己的胸部:“不管你怎么拚了老命练胸肌,你比得过这儿吗?这难道不是比上不足?至于比下有余还用我教你吗?
曹开河哈哈大笑:“田田,真有你的,真有你的……“
“少说,喝酒!“袁田站起来端着杯子往曹开河嘴里灌。
袁田喝多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曹开河赶紧将她扶住,她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曹开河将她扶到床上放下,把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
曹开河坐在沙发上,强忍住心中的燥动,死命的吸着手中的香烟。眼下的局面让他万分为难。袁田的那点心思他早就心知肚明,但他不忍也不能做出对不起莫莉的一往深情哟。他想赶紧离开这里,但又担心喝多了酒的袁田。他走到床前,酒后的袁田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可爱,可怜。松开一个扣子的外衣让胸口露出一片雪白。他不敢再看下去,准备给袁田留个纸条后离去,才写了“对不起,袁田。”五个字。就听得袁田在床上发出细微的呻吟:“水……水……。“
他倒了一杯凉开水轻轻将袁田扶起,袁田喝了两口就让他把水放下,抱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脸上。
“田田,别这样,别这样……”
袁田直视曹开河的眼睛:“哥,你知道我喜欢你,我的命真苦,生了田田,还要生个莉莉,我知道我没有那个福份,明天,我就会从你们的视线里消失,风过无痕啊,哥,你要了田田吧……”袁田一边说,一边在解衣服的扣子。
曹开河胸中热血奔涌,再也把握不住自己,扒掉了袁田的衣服,袁田止住他,将一张雪白的毛巾垫在身下。
一缕春风飘进了桃林,轻摇着桃枝,轻拥着花蕾,轻抚着花瓣,轻吻着花心……。
疯狂了的袁田呼喊着他的名字,在他的肩上,胸前留下了血红的齿印。
当曹开河最后一次从袁田身上下来的时候,窗口已一片亮色……
再次醒来,袁田已不知去向,桌上留下一张纸条和一张银行卡,纸条上写着:“别了,不用找我,在心里对莫莉说声对不起。卡里有一万块钱,拿去出书吧。密码是你的生日。”
床上那张毛巾落红无数,太阳光下格外剌目。
他拨打袁田的手机,永远是那句:“你拨打的号码已经关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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