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木门长子 于 2011-4-22 20:49 编辑
曹开河的行走江湖
（十三）
送报是个很苦的差事，不论严冬盛暑，不管吹风下雨打霜飘雪，不到五点你就得出门赶到分报地点背上你那份报纸挨家挨户的投进订户的报箱，直到最后一份报纸脱手，才是你吃早饭的时候。
从曹开河开始复习，莫莉都是一早就从她的出租屋过来，在煤气炉上为曹开河打两个“荷包蛋”放上十几颗枸杞，蒸好后再滴上点香油，红白相间，香气袭人。这可是乡里头招待第一次上门的女婿的物件。再把昨天买好的包子，油条之类的一并用温水托在锅里，让曹开河一回来还能吃到热烙的早餐。中饭也不用曹开河操心，头天晚上莫莉已给他留好中午的饭菜，一荤一素，还有一小碗排骨之类的汤。莫莉下班会从超市带回各种小菜。晚饭后，莫莉会挽着开河，俩人慢慢的走出深深的小巷，来街心花园小坐一会，看着一对对情侣勾肩搭背的从她们身边走过，俩人会相视一笑。这时，莫莉会轻轻地靠在开河肩上，对他说：等你忙过了这一阵子，我也要去参加成人自考，学个文秘专业。只要傍边没人，开河会在莫莉的脸上轻吻一下以示赞同。
回到出租屋，开河又一头扎进书里，莫莉会静悄悄的坐在床边翻一本信手拾起的书，要不就是默默的注视着灯下用功的开河。脸上会泛起一阵阵甜蜜的微笑。隔一会，她会轻轻的走上去为曹开河的杯子续上开水，又无声无息的退下来。十点半钟是她俩商量好莫莉离开的时间，这时，莫莉会慢慢站起走过去伏在开河背上，咬咬曹开河的耳垂，亲亲他的脸，然后准备离开。每每此时，曹开河是从未轻易放过，他会一跃而起，将莫莉拥至他那人一坐上去就吱吱作响的沙发上，将莫莉抱在他的身上，先是细细的亲吻她那一头闪亮的青丝，然后是眼睛，鼻翼，耳垂然后就狠狠的盖住嘴唇，手是早已伸进怀内，在高山平地上缓缓的游走……莫莉开始尚有装模作样的抗拒，慢慢软了下来听之任之，当眼神变得迷离她也开始迎合，伴着一声声短促的喘息在激情的潮水中沉浮……但只要曹开河有些许的越界，她就会用力将他推开，气喘吁吁的叫停。然后理理被弄乱了的头发，安慰似的带笑拍拍曹开河被欲火烧红的脸，说声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早起。就打开门溜之大吉。
曹开河恨得牙痒痒的却半点也奈何不得。
这天中午，曹开河正在沙发上小眯，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将他叫醒，开门一看，袁田提一箱牛奶站在门外，曹开河将她让进屋内问道：“嘿，你不是刚回老家去了吗？怎么才两天就回来了呢？”
“曹哥，先别说那个，你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不会有问题吧？我相信你肯定能行。听卖牛奶的人说，这东西，不但有营养，晚上喝了还能有助睡眠，我给给你买了一箱，你试试。可别给莫莉说是我给你送过来的，知道吗？” “为什么呢？你们不是亲亲好姐妹吗？” “你傻呀你！算了，不同你说这事了，女人的心你根本不懂。”
曹开河泡了杯茶递给她：“说说你怎么回事吧，又送钱回去了？这么久没有回去过，你妈老汉想你这乖乖女了吧？”
“哪里是想我哟。是想那四个老人家。钱拿回去了，就那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三万块钱，他们拿到手上脸都要笑烂了，根本就没问一句这钱是怎么来的，她们的女儿在外面挣钱幸不幸苦。立马就叫我哥取出一万块钱给他未来的老丈人送去。还给我说，这次你哥办婚事，得摆他个七八十桌，得借这个机会把这些年送的份子钱全给找回来。”
曹开河听到这笑了：“袁田，田原。这名字多美，刚听到你的名字我还以为你爹有点文化呢？”
“斗大的字认不到一石。知道我以前叫什么名字吗？他们花了五块钱请八字先生取的，叫袁世芳，人家一看到我就问，是园？是方？上了初中，我气不过才跑到派出所去改成现在的名字。” “园是方，园是方，园就是园，方就是方，怎么能园是方呢？笑死我了。”曹开河笑的弯下腰。 “叫你笑，叫你笑，不跟你说了，不跟你说了。”袁田用拳头敲打着曹开河的双肩。 “好，不笑了，你说，你说……” “晚上，妈把我扯进她屋里喜滋滋的对我说，她同老汉给我物色到一份好姻缘，你知道我妈说的是谁吗？乡场上那个卖注水肉的，人长得像正方形，长宽一样，前年死了婆娘，儿子都和我差不多高了，戴付墨镜，骑个摩托，前面搭两片肉，后头搭两片肉，从场口这头“突突突……”的响到场口那头，一付“宝儿“的样子，他还觉得威风得很。居然找个媒人到我家提亲，要接我做填房，还说，如果是黄花女，他出十万，不然，也给五万。我哥办喜事的肉他也全包了。他当了我家的女婿，妈老汉这辈子就有吃不完的“猪下水”。妈的，他把姑奶奶也当成卖肉的了。”
袁田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我伤心的是，天下居然有这样做父母的。为了钱，就什么都不管了。我对他们说，要我嫁给那卖肉的，这辈子都莫要想，我的事，不要他们管。你猜我妈怎么说？她说，不管我的事可以，把我拉扯了这么大，我哥的事得要我管，说我哥修房子带办酒席还差两万。得由我拿出来。曹哥，我怎么老觉得我是在无尽的夜里走在两边高墙耸立的深深的小巷，一个人，孤零零的，看不到一丝光亮，也不知那里是它的尽头。我原先还打算这次回来去省城参加一个按摩培训班，学点真正的本事，回来不做洗脚女，作一个按摩师，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我得去给他们挣钱。逼急了我干脆给人当二奶算了，比嫁那卖肉的强吧？好歹也是在城里，总有点文化吧，说不定还懂点怜香惜玉呢。”
曹开河对袁田的情况是爱莫能助，只好劝道：“袁田，其实你是个很好的姑娘，千万别这么想，等你哥哥办完了婚事了了你妈老汉的心愿，事情就会好些了吧。实在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我们大家一道来想办法，好吗？”
“曹哥，谢谢你，你好好复习吧，我走了，希望你一定考上。” “别走。莫莉一会就要回来了，一道吃晚饭，你可是好久没有尝到我炒的回锅肉了。”曹开河真心诚意的挽留袁田。
袁田站到曹开河面前，用手轻轻拍了拍曹开河的脸：“记住，曹哥，没有那个女人喜欢自己的男人周围还有另外的女人在身边转游。莫莉是个好女孩，好好珍惜她。我走了，后会有期。”
曹开河望着袁田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有股说不清楚的滋味。他知道，袁田打心眼里也喜欢他，论长相她与莫莉是不分上下，是她洗脚女的工作让他走近了莫莉。
莫莉回到出租屋见到那箱牛奶好生奇怪：“我早就说让你喝牛奶，你总说你不习惯奶的腥味，怎么自己还去从那弄了一箱回来？”
“我上街碰见奶站搞活动说晚上喝了帮助睡眠，这阵子我不是老睡不好吗？加上又打折，我就弄了一箱回来。” “是吗？”莫莉半信半疑的望着开河。
开河没有回答，借故转过了身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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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1-4-22 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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