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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次第，老了心言
叶尚未落，我却知晓秋色已提前来到。
这缕携带着别离的秋风穿帘入室，肆无忌惮地翻阅桌上的词笺，
恣意凌乱地穿梭于婉约诗句，最后把它不堪负重的心绪抛洒于我黯然
的眼眸。
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世间多少事，初见，相见，远见，不见，相忘于江湖。真正到罢
了时分，由不得人不失魄失语，提笔就老。
可，我还是要依赖水墨，笔尖轻弹处，我想把念及你的细节放在
这八月次第的琴弦上缓缓拨弄，铮铮流转，借以消除这离愁了的一腔
心绪。因此，请你放慢下奔赴远方的脚步，只稍倾耳片刻，来，听我
细细诉说，可好？
去年，我以陌生看客的姿态从云心路过，携带着满身心寂静的悲
凉。抬眼，不经意间看到你的ID玫瑰之冢，无端暗暗思量：这满地落
红堆砌的怕是无法隐去的时间之伤，且细致深入得抵心抵肺了吧。
是啊，时间总是能掳走我们的一切，那些冷暖，悲欢，阴影，明
媚，记忆，凭据，及至死亡不疾不徐的到来，让我们的灵魂肉体灰飞
湮灭成青冢白骨。玫瑰是景，冢是结局，端详着这样的空，这样的触
目惊心，且，与我习惯用的ID香尘又这样的异曲同工，哪恁不教人心
有戚戚。
若说云心是江，那你的诗句是湖，我一脚踏入这江湖，便欣然不
再想抽身做过客。我们天南地北，各自在自己生命旅途上一路策马，
身上，心头早已落满了仆仆风尘，但是，在云心这个角落里我们还是
能替自己存留住一个小小的空间，干净的，柔软的，用来归置喜欢的
眷恋的那片文字之心。
我一直认为，能够写字其实是上天的一种恩情。暗夜无边，星月
伤感之际，我就喜欢隔离时间的纷杂，一个人斜依着案头，听凭思绪
的牵引，在云心的一角一边静静写字，一边伤痛成病的哀怨为什么总
是有太浓的悲哀需要笔墨来淡出，需要让它们像宣纸一样漫无边际的
洇染着记忆中最疼痛的情节。
你问我，是否旧识？我回答了一遍又一遍，不是。其实，认不认
识有什么关系，在时空之内我们也可以是亲人，只是亲到未曾走过彼
此的陌生，亲到未曾相见彼此的繁华盛世。你在你的路上，我在我的
路上。我们不必知晓，各自的好，各自的欢，各自的恼。我们犹如一
株藤上的两段茎蔓，姿态相望交汇过后，再各自静无声息的分开朝自
己选择的方向爬伸，爬伸，就这样，已是奢华的幸运。
其实，认不认识无足轻重，只要懂了对方的文字，就是一种慈悲
的好了，是不是？我们吐露的词句就是我们自己的城池，在时光里蓄
满了心事，无论繁华似锦还是荒草连天，我们除了忧伤的守着，别无
他法。如此这般的守着时间、守着日色、守着悲欢，这般如此的守着
词句、守着爱悯、守着寂寥。即使城墙上青草不断潦生，我们依然只
能在顷城的月光下，洁净忧郁地守望，难笑，难语，亦难伤。
偏生，对于诗歌，我自觉粗浅。你的那些诗句，初初三分懂七分
难解，到如今也只是六分透彻。倒是日渐觉得，你如此豪放且那般细
腻，当是个有魔的男子，只要那人路过并愿意停下来看你用诗歌的襟
袍拥抱日月长风，就会被影响入心。
不要不相信，我亦深受教诲。你看我写字的格调一年下来变化诸
多。起先，那些词语的温度以及魔力，我尽心尽力也不能亦无法很好
地驾驭它们。我跟着你们写诗，听着你们各抒己见，然后尝试着把习
惯的手法拆散，结合，所以，现在，你看，我可以轻快地如同魔幻般
把各种词语合适的摆放，使每一行字句都流散出清澈的水意。
亦师亦友，笑闹相处。你的QQ群里始终散发着这样的芬芳，在这
里，即使有忧伤成疾，也可以羽化成小小的快乐，比如，你总是知道
我对你口齿相向时感觉轻松活络，所以你从不介意。你开的这扇窗，
从某种程度上对我而言是良辰，是美景，犹如月光下的花朵，展开后
足以让一些悲哀的情绪和伤痛如归家的潮水褪至荒芜。
奈何，总是，昨日花开，今朝花败。由不得人不咬牙切齿地痛恨
时间的流动。它怎么可以这般从容不迫的，无情的，流动呢。永远在
它这里即是片段，盛世红颜都是刹那芳华，如花美眷也只似水流年。
我们只是一个个无力挣扎的茧，安于命，安于斯，在此处，空闻着窗
外花香浮动，羡赏着天边月色撩人，却也只能妥协的转身睡去，任时
间继续流动，流动的路程中一切都没有固定的地址，皆是我们无法抵
达的遥远的内心深处。
封闭时间，让我在时间外，笃悠悠的看，细长长的想。是我唯一
保留的最幼稚的愿望。这样，我便可以仿佛是坐在多年之后某段老去
的秋水长天下，老僧入定般看透红尘浩荡的声势下掩蔽的脆弱的人事
本质，可以毫无感情地一目了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属于他该去拥有的
地方。我知道这么说，很可笑，只是总在迎风而去的别离中，我就是
这般地束手无策，一如孩童，语不达意。
哎，大抵人生的聚散总是这般，时间的玫瑰不停谢幕，青冢的荒
凉不停渗入。一段段习惯了的安生了的红尘锦缎势必是要被活生生剪
开的，然后再与别处密缝嫁接成另一段，如此反复，衲补出我们的斑
驳人生。而，伤痕与寂寞日渐凝聚成一树的繁华，在春去秋来里被风
吹落，继续堆积成冢。
你看，你看，今年的秋天就这样来了，这些心绪和记忆，会在不
久的一夜风霜之后安静老去，再也不能鲜活如初。我只能做到将身形
凝固伫立在自己的脚印里，看着空空蓝蓝北方的天，把道别的伤感守
口如瓶。默默，祝福你的未来，继续绵长。顺风兮，逆风兮，都无阻
你一路上才情涌动飞扬，无阻你人生里烟云自如收放。
八月次第，老了心言。喏，就这样念叨下也很好，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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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0-8-9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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