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复唧唧 [复制链接]

扑尔敏

主楼

发表于 2010-7-22 01:02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扑尔敏于 2010-7-22 11:22 编辑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吃点东西，上了下网，看到霸爷在跟春江唧唧歪歪。春江说别为了二三百为了名次较真，玩论坛重要是心态。霸爷说中途退出是对活动没诚意，那么怎么活动后又出来说三道四的？笑了，我差不多懂春江和霸爷的心思，所以一点不在意。我的心思他们未必懂，但想他们应该也不在意，就不解释了。而想就活动回个全面的，类似效果评估类的，又觉得没多大意思。

给外甥女发短信，问：什么时候回来啊。回：在世博做志愿者，得到八月底呢。

早点回来啊

一天一百呢

我的这个外甥女，比我小快一轮，品性、脾味、什么都随我，但就比我出息多了。我二十岁的时候，在乡下各村派发避孕套呢。她已在上海的繁华里穿流不息。我现在几乎是一无所有了。她差不多完成了她年轻时该完成的资本积累。身材比我好，长的比我美，留校读研同时，任校模特队长，兼在一所英办贵族学校专教舞蹈，串两个女子会所教瑜伽。有一个又高又帅很宠她的男朋友。两人准备在上海买房。

但她偶尔也会通过电话问我：“四姨，我不知道我应该追求什么。”

她这么说的时候，我就会笑。女孩便急了：“你笑啥啊，那你说吧，你现在的追求是什么？”

我现在就想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觉得这么说不好，想了想说：“追求本我，热爱生活。”

“具体点。”她说。

“比如我不喜欢一些虚伪，我就不去逢迎。工作图的是工作环境愉快，薪水多少无所谓。尽管我不拿回扣别人也认为我拿了，我还是不会拿。不盲从世俗眼光，追求心灵愉悦……”

放下电话我就后悔，我像一个韶华已去的妇人，给妙龄少女指路。“不用去费心思学游泳，因为你可能一辈子也用不上；不用卖力去逮河里的鱼，因为不吃鱼也饿不死。” 而这样的人生观，对于一个即将踏入社会的小女孩去说，非常不适合。所以我还是决定哪天给她打个电话，帮她规划一下她的理想，鼓励她去追求更好的生活。

而我呢。和她讲一通后，我和同事坐公交去办事，我装着睡觉，避免他和我讲话，我在脑海里为自己设计了这么一场电影情节并认真排练：说我和一群人去探宝，混进了一个藏宝仙洞，对着金山银山，大家都恨不得多长几只手。我是这样的，若按照我的能力我能搬出去30来斤，使上全力50斤也能成，可我偏偏就只搬了20斤，一是我对金银珠宝没多大兴趣。二是我比较注重劳逸结合，得搬一会儿歇一会儿。但很可能还有一种情况，要是我看中了身旁一个男人，他对我的兴趣也超过这些宝物，那很可能我就和他远走高飞了。20斤也不搬了。

旁边若有人问了，干什么那，对这些没兴趣，来探什么宝。我一脸无辜地答：真没骗你，我也许是比较喜欢探宝的这个过程吧。好比MAKE LOVE，并非单为那高潮的一瞬，而更应是一场温情进入，跌宕起伏，渐渐融合的爱宴。

而这样，除了还剩我尚算轻盈的身子和一颗心灵，我还有什么？而果真我就得到了心灵的愉悦了吗？我一声轻叹，发现自己竟坐过了一站。

也许我性格中一直有着往好了说是恬静恬淡，其实是不喜上进的德行。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回，我和院里一帮小伙伴玩耍，捡到一块很好的砂石，很高兴举着说：“快看那，这个石头能拿家当磨刀石。”他们奔过来看了，这个说：“小单，我家一星期能吃两顿肉呢，你家一星期才吃一顿肉，我家比你家更用得着磨刀石。”那个说“我家更能用…”。我想想，也是哈，有时碰到爸爸出差，一顿都吃不上。就给了他们。看他们抢来抢去，却忘了我家削土豆切萝卜也得用刀。

回家给我妈说了，多年后她还提起这事儿，说老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一点不错，说我从小就不跟人争，好吃亏，软性子，没法治了。

这意思就是说，多年后的今天或者将来某天，若再让我和伙伴们在原地拾上一块很好的砂石，我仍然会兴高采烈喊“看啊，这里有块好石头！” 但估计我身边的那些小伙子大姑娘或者老头老太太们就会不屑一顾，一块破石头有什么用。然后我就会搬回家，不是磨菜刀，而是放在我的小书架上，做我生活的点缀。

不去想我这到底是淡泊还是软弱了，天晚了，我又困了，直接到华丽丽的分割线。

说说小虫的“遁”。

其实我一眼看穿，小虫是在撒娇。对于杂谈的感情，我来的晚还如此在乎，何况小虫呢。其实小虫的“我遁了”何妨不是一种情话。不要以为情话只是加了蜜糖的甜言，还有种情话是加了密码的狠话。比如“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比如“要是再理你，我就是小狗！”比如“出去就不要回来了！”，比如“我遁了！”。

看到十三说的诗，又勾起了我无边的回忆。说说诗，只是诗。跟这次诗赛无关。

话说当初我也是爱做梦写诗的人，徐志摩、戴望舒、席慕容、张国真，你瞧我也知道这么多诗人的名字。后来自从有个高年级男生给我写诗，我就不爱了……但对于诗的最初记忆却不能忘，它来自于当时我很慕名的一个诗人说的一句话，他说：它应该是一件剪裁得体的旗袍，穿起来曲线毕露摇曳生姿。可惜的是，这件旗袍很多人穿起来就像酒店的迎宾，一派绿林好汉的英姿，却偏偏觉得自己穿的很好看，很唐诗，很宋词，令人追古抚今百感交集。

咿呀，唧唧歪歪让我忍住了感伤，却在不知不觉中冠冕堂皇。

遁前插一小曲。

下午收到一条短信：请将钱汇入这个帐号上。我闲，待会回了条：已转账，请查收。不久收到对方回复：你这个骗子。

这世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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