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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海拔五千 于 2010-7-15 16:12 编辑
遇几个同仁或同窗，借天地之一隅，神聊鬼侃半夜一晌，也不能说那不是日子。倘能就一方小桌，与三两知己、四五友人喝几口薄酒淡茶，那种简单之快乐也莫要忽略。偶尔有一盏白酒或一杯啤酒宴我，我总是会伸手端起杯盏的。杯中自然有乾坤，但也断断少不了说几句不深不浅的笑话，甚至聊几句不轻不重的鬼话，说过聊过当也就忘过了。在我的印象中，“啤酒”只是一种人为的关于饮料的定义而已。当然，啤酒仍是称之为“酒”的，啤酒中之酒精分子的存在和活跃，也确实在不依不饶地刺激着人类的大脑！
虽说白酒炽烈，喝了也每每让人说些收不了场的鬼话，甚而作些下不了台的蠢事，但为半杯啤酒而撞上警察的驾车者，哪怕他清醒如初，照常理看来，那也仍属酒后驾车而不容置疑！这也算是啤酒那东西在为人类作出了煌煌“贡献”之余，又为人类留下的一点始料不及的遗憾？“在劫难逃”之际，就算驾车者如何如何委屈，如何如何冤枉，再加上么样么样不服，最后也只剩下一声无可奈何的自叹：撞倒鬼了！
记不得是哪些日子，在央视二套上，我还真是曾见识过了那位“撞倒鬼”的“在劫难逃”者。其一边咕哝着“撞倒鬼”、“撞倒鬼”，一边又忙不迭地承认是喝了几口啤酒。而问题是，那几口啤酒又被在酒店门口守株待兔的执法者嗅出来了。就在驾车者怏怏地等待发落的时刻，更大的问题发生了，那测量酒精浓度的玩艺儿，死活又只是蹦出一个“零”字来，而始于公元二零零四年五月一日的新的交通安全法，则又是死活只认那个“零”字的！
那一刻，是“零”儿的神奇表演？那一刻，是“零”儿的科学表现？那一刻是否人治和法制的一场较量？其实，那一刻，就是唯那“零”字是从的时刻！那一刻，惟那“零”字，才折射出法制的精神，惟那“零”字，才演绎出科学的力量！
感谢人类的先哲们创造了那个伟大而又充满了想象力的“零”！谁曾料想，蹦出“零”的那当儿，说“撞倒鬼”的竟是警察了！世道变了？在科学的眼中，世道是要一往无前地往前走，只是那个“零”字，还将坚定不移地在人类的所有活动中，继续它的神圣使命！那阵子又能如何呢？剩下的唯一解：上马路的继续上马路，守马路的则继续守马路罢了。
从愚昧中苦苦挣扎出来的人类，从科学的本源中知晓，这物质世界的元素周期律中，是没有“鬼”那样东西的！如此，何来的撞倒“鬼”一说呢！在我所遇到的一任又一任的老师中，无一例外，都曾苦口婆心地教导过我，从来这世上只有两样事物：人和科学！科学的创造来自人，而文明人类的福音又只能来自科学。但还是惶惑，小时候总是乘我幻觉而入的那个床底下的“鬼”，是不是也称得上所谓的撞到了“鬼”呢？
那样的年纪，那样的日子，对那样一种关于鬼的如此抽象的概念，如何能生出科学的感知？故而也只能让那样一种抽象的感受，若即若离地存在于我幼时的记忆中，我对鬼确实有过真真切切的惧怕！后来悟出，对于“鬼”之经常出没的那些阴森之道，或深弄窄巷，或地角田头，你本是可以绕道而行的，你何以去和那些你看不见它，而它却眈眈于你的谓之“鬼”的那些东西抗衡呢？不过打小，我对蒲松龄笔下的那些“出于幻域，顿入人间”之妖妖绕绕的花妖狐魅们，又总是在既怕又爱中多打量几眼的。
至今，那些从杳冥荒诞之域生出的冉冉余香，也不时感染出我几度的思绪遐飞。从人鬼相恋、人狐相爱的故事中，也识得了蒲松龄留给后人的“触时感事”、“以劝以惩”的孤愤之情。于是，鬼那飘然而至的美丽概念，也就慢慢在一种意境、某种理解中滋生出来了，以至于蒲松龄笔下的小翠、狐仙、公孙九娘以及牡丹仙子等“狐狸精”们，作为美丽灿然之婚姻爱情的化身，总是在顽固的影响着我，我也每每从蒲松龄说与人类的那些“鬼话”中，去解析鬼类之于人类的折射意义。
远离尘世的喧嚣，与清纯可人的狐仙为伴，聆琴、说诗、下棋、作画，幽闲高雅，也该是何等的悠然怡人？
人有时候是很矛盾的，也是很怪怪的。你跟活人说话，总想离他很远很远；而你跟死人对话，又想走得很近很近。比于某一日，你见到一则堂而皇之的广告说“一针可以减肥十公斤”的时候，在你心儿痒痒、跃跃欲试之际，你也不定两腿发弹，心里发悸：那人身上的肉还是不是自己的？若稍不留神，你剂量过度，那你还在不在？于是起初生出的心潮澎湃或会荡然无存。因你心知肚明，感觉到那活人的话就是“天方夜谭”，不对！是赤裸裸的“鬼话”！
如今网上的鬼话铺天盖地，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俯拾即是，那一刻你就要有十二分的警惕，退壁三舍是远远不够的！你就一定要远离鬼话，最好是捂着你的钱袋逃之夭夭！
隐约记得林语堂说过一句话：“一本古书使读者在心灵上和长眠已久的古人如相面对，当他读下去时，他便会想象到这位古作家是怎样的形态和怎样的一种人...... ” 于是就想到跟作古三百多年的蒲松龄说说话，你离他很远，但他说的如何过日子的《聊斋》，又觉得离你很近，那一刻，你就巴望蒲松龄又回来，再给我们善良的人类，把关于狐狸精们的美好故事重又娓娓道来。
是的，人类最需要的还是那种平平实实、轻轻淡淡的生活，人类的迫切需要之一，还是要走出那些让你眼花缭乱的爱情迷宫和生活假象。每每这时，我就有一种无尽的失落和矛盾，除了想赶快逃离那些不绝于耳之“水能点燃灯”的人世间的“鬼话”之外，我又希望蒲松龄笔下的“鬼话”，能给人类的生活和情爱，以一种启示，一种力量，蒲松龄能够作到吗？（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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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0-7-14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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