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尚书青云 于 2010-6-17 17:58 编辑
枣花飘香,合欢似雪如烟。芒种已过,但依然是春的景况,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撒在花前。我幻想院子里满是浓荫,幻想浓荫筛下的细碎金黄,我依一个石桌默默地注视、静静地欣赏这人间的四月天。四月匆匆滑过,进入五月,于是我们开始怀念我们的诗人,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聪明的,你能否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又为什么那诗人的长吟和渔父的歌唱好像就在眼前。
因下乡故,顺便看望老友。当六本《传记》在我眼前重现的时候,我分明又回到了过去的岁月,这套书离开我已经20多年了。借来看的时候是四本,我买了两本配齐。书归还的时候自然六本一起归还。当年的借书人把尘封已久的书一本一本地交到我手里,同时交给我的还有过去的时光。其中一本书有我的签名,时间是1990年2月27日。借书人说,这书原本就是你的,只是借住在了别人家。
戴厚英的小说很早以前就看过,现在故事已经基本忘记,倒是十分清楚地记得陪着何荆夫流浪两本书其中一种是《红楼梦》,还记得书里引用的那句诗经“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知我心者,谓我心忧,悠悠苍天,此何人哉”。人在特殊的情感岁月里是需要慰藉的,书就有这样的功效,可以让人收敛、让人平静,可以观、可以怨,可以因寄所托,尤其是书中人物的情感近似于你时,不知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如真似幻,那么这部书,你也就永远无法忘怀了。《遗落在沙滩上的脚印》也是这样一本书,当年是在《收获》上看到的,没想到有单行本。同时拿在手里的还有一本外国书《巨匠与杰作》。
《二手书那些事》是一个美国人写的。二手书有写不完的事,有说不完的事,但我怀疑年轻的美利坚那些二手书应该都是新书,大英帝国的烫金羊皮卷是找不来的。二手书有特定的市场和群体,他们沉浸其中,触摸那远去的历史,探寻那辗转流传的故事。
《金瓶梅风月话》的版本很特别,比普通32开小一些。翻到13页,眼前一亮,作者提到梁山伯、祝英台的传说,作者说不少人包括一些文人学者却硬说确有其事,“到现在为止,全国至少有四座梁祝墓。一是河北河间府林镇的梁祝合墓,一是山东嘉祥县祝英台墓,一是浙江鄞县四十里接待寺的梁祝墓亦称义妇冢,一是扬州城北槐子河旁的祝英台墓。”这到是一个突然的发现,有皇帝那会儿,我就是河间府人士,可从来没听说过本地竟然出了化蝶的事故。就教于盗墓贼,盗墓贼也没听见过,而且表示了相当的怀疑。就教于“诗经斋主”,斋主亦不知,看来这确乎是个问题了。不管知也不知,是也不是,这则信息无疑给故乡增添了几分浪漫。
《子夜居诗叶》出版了,照例喝酒庆祝,相当于首发式。昏鸦先生一开始就表示坚决不喝白酒,那坚决劲跟贞洁烈女相仿佛,在群众的反对声中,最后是凿子揣开了他的寡妇门,少半杯,从了。我趁机给昏鸦先生讲了个清朝轿夫的故事,说是轿夫穿着媳妇新做的鞋出去抬轿,那天赶上下雨,轿夫爱惜新鞋,这专拣干地儿走,后来怎么也绕不过去,一脚踩在泥水了,于是轿夫把新鞋当成了雨鞋穿。凿子给昏鸦讲了讲杜十娘李香君寇白门苏小小的故事,最后昏鸦说,怎么也是开门接客了,接一个也是接,接一群也是接,索性那就接个野战军!尽管我们认为昏鸦的决定十分英明,但是我们还是劝他别着急,一个一个来,给大军队慰安的事儿先放放,还是先跟我们哥几个来上一圈吧。
在席殊书屋遇见了一位愿意被别人称呼为作家的人,此人获得过金老家贼奖。几篇小说翻来覆去地出书,最新出炉的是《白洋淀》,里面内容依然照旧,给我的签字依旧。
治印名家刘老师来电话说,章已经刻好,乃呼上盗墓贼和昏鸦前往小酌,顺便让昏鸦带上那枚“想放屁就放屁”的闲章。刘老师之前没少给我刻章,居盗墓贼估计,说有半土篮子。这次给我刻的都是闲章,一枚“红楼梦中人”,一枚“想喝酒就喝酒”,,是昏鸦的名句,是我提议把这名句刻印的。这两枚闲章一阴一阳,甚是可爱,于是让我产生了攫取之心,提议让昏鸦割爱,昏鸦不肯,刘老师一追定音,答应再刻一枚,于是昏鸦的那枚就归我所有了。想喝酒就喝酒,想放屁就放屁,话很粗俗,但绝对是一种境界,一种很难达到的境界。我们都被俗务牵绊着,做什么事情都有所顾忌,这是人生的不得已。放下很难,不管不顾不行,想喝酒的时候未必就能喝酒,想放屁的时候未必就能放屁。
这两枚闲章寄托了昏鸦的向往,也寄托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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