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惺忪的眼时,天也睁开了,微微流露出些迷茫的睡意。
半轮月亮还挂在山头的树梢,等着山醒来,草睁开,我也陪着等太阳出来。
天开始有些亮堂,月儿已选择躲藏入天的幕布里,是该退出舞台的时候了。可怜径边幽草,还在吮吸着夜的精华。塔松也开始收回逶迤的背影,天边开始有了笑意。
太阳将要被迎来了。
看东方的山头,泛出些微的霞光,绯红而带着富贵的蛋黄色。我开始冥想,这样的天幕用来做一条彩色的百褶裙,或者妖娆而不失端庄的旗袍,该多好呀!仿佛间,有这样一位高挑的少女,穿着百褶裙,奔回在油菜花的灿烂中。仿佛间,有这样一位端庄的少妇,手扶着琵琶,坐在山头一曲幽怨里。
这样的清晨,我只是个立在窗前,静静地等着太阳出来的人儿,不焦不躁地等待,不喜不悲地守侯。因我知道,春天的太阳是不需要我深情地期待,也不需要我反复地召唤,它一定会出来的。经历了一个冬天的蛰伏,它是该出来见见山,望望水了,也该看看小草丛中那些缠绵的故交了。
低头,用手指理我凌乱的发,抬眼间,发现我不小心错过了太阳的初升。它居然在我低头一刹那,蹦了出来。 我看见了的是半轮红日探出山头,是橙黄或者绯红,好象都是都不是,我不知道该怎样来恰当准确的形容这种色调。上帝真是个高明的调色师,把无可调配的暖色给了晨昏时分的太阳。
我的心怦地有些动了。因为这阳光,也因为阳光升起了我的快乐。我陶醉在缓缓升腾的“天父”里,充溢着无限柔和的蜜意。
春暖花开,面朝太阳,相映成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