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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泪花1_惊人的发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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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花1_惊人的发现(2)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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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5 08:44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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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花

一个女人一个故事,一滴泪花一点人生,女人不止万个,泪花只有两种.

——作者

她在幼儿园的大门口站着,实际上,她是一手扶着电动车,身子是斜靠在车上站着。凉风拂过她有点散落的长发,她时而用手理理,时而头往左甩,让发际回落。

她的那双大眼还不停地往院落张望,站在门口的人都和她一样,眼睛总是不离园内,那怕是园内杨树上小鸟突然起飞的微小声,都足以让众人的眼光收去。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大门口的人越聚越多。

她今天来的算早的,平时她总是看好时间再来,今天她是到家乐福给儿子买一狗娃后就直接来接儿子,这狗娃娃是儿子最喜欢的玩具,家里已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狗娃娃,但是只要她一发现有新的品种,她一秒钟都不会犹豫,把新狗娃娃拎回家,让儿子乐上个几天。可是,儿子总是玩不够,他简直就不是玩,是虏待,他对这些狗娃娃不是掐就是打,儿子玩狗娃实际上就是特别爱听狗娃叫,因此,如果狗不叫了,他就会又掐又打的,这狗娃就玩不了几天,如果狗娃叫的时间越长,叫的声音越尖利,儿子就越高兴,他就会抚摸这狗娃或用手指给这狗梳梳毛发,她今天在家乐福买的这一只狗娃,在商场就已试过,叫声特别尖利,儿子一定会喜欢。

可儿子怎么还不出来,噢,谁都没出来,儿子怎么会一个人出来,她看了看四周的人,已经是满满地挤在了大门口,来接小孩的象她这样三十来岁的少,也有比她年轻的姑娘,更多的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大门口已经被人塞住了。

铃铃的声响了起来,所有人的眼光都挤满了大门口,虽然方向一致,但每一束眼光都有自己的眼点。

一个又一个,一人又一人的从大门口走了出来。淘气的幼儿拉着爷爷的衣袖,手比划着离开了;乖乖的小女孩牵着婆婆的手,笑盈盈的走开了。忽然,一声刹车声与开车门声交替而来,车上走下了一个穿黑衣的中年男子,她想:这又是有钱人家来接人了。

“妈妈,”她听见了儿子熟悉的声音,举目望去,儿子已在门口向她招手,她想走过去,可是,这笨重的电动车,她只有高扬起手向她的儿子摇晃,儿子走的并不快,他也走不快,人多。

儿子的小脚步,一步,又一步,快,就快到自己面前了,五步、四步、三步、二---,她正要伸出手去拉儿子时,突然间,站在她身后的黑衣男人猛步向前,伸出了他有力的大手,在儿子的腰身一揽一抱,飞身到了车旁,一刹那,她懵啦!儿子被陌生男人抱走,她的眼睛冒花,大叫一声:“你干什么?”更冲了过去,说此时,那时快,这黑衣男人已上了车,这边发动机也已响起,车立刻就会无影无踪,“停下、停下,”她的思绪已无,只有让这车停下,可是,车却扬起尘土起步向前而去,她的眼睛冒花,在她的眼花中,只有这儿子,她不能离开儿子,说那时,这时更快,母亲的力量冲天而起,她飞身一跃,跳上了这车,这一回,黑衣男子傻了眼,但他的眼中却尽是凶光,只见他凶眼凶声的命令司机:左右摔方向盘,把她摔下去。

这边一摔。那边人立马倒在车尾盖上,人就急速而下,倾刻,她就要直摔而下,她的两眼冒着金花,母亲的智慧降地而生,她的右手从后盖箱的挂钩滑过时带住了三根手指,紧接着,她的左手顺势抓住了后车横杆,再接着,她的右手也紧紧地抓住了横杆,但是,她的两腿已在地上翻滚如潮。

这是一幕惊天地、泣鬼神的人间悲剧,这也是一幅人间母爱与邪恶搏斗的惨案。

这边,小车在沙子路上急速中左右摆动。车后扬起的沙尘与女人流出的血液翻腾在空中,一粒沙子、一滴血;一片灰尘、一片血腥味。

那边,女人双手紧抓扣住车的后横杆,她的下身急速的,车有多快下身就有多急速的摔打地上,人的肉体与坚硬的固体不停地摔打,女人的膝盖上,脚指上,整个双腿都在流血,血一滴滴,一片片印在地上,印出了人之残忍之惨不忍睹。

两边,行人惊骇的只看不动。

空中,没有风声了,更没有雨声,唯有这车的轰鸣声和着肉体与固体的摔打声,声声凄厉,声声泪花,声声都是撕心扒肺。声声都让人刺心刺骨

天也晕倒,地也昏暗。只见地上跳石乱起,尘飞沙扬,如烟幕之乱像,如油锅之翻滚

再看这边,车已经摇动了近二百米,丝毫没有减慢的迹象,车轮还是滚的那么快。

再看那边,女人已是筋疲力尽,口中却声嘶力竭的呼叫:“停、停下,”眼见得,左手五指抓钩,渐渐地一指又一指的脱钩,只剩下中指苦苦挣扎,钩抓住这命悬一指的横杆,眼见得,右手也开始乏力,同样是从五指、四指、三指、二指-----

-啪!”地一声震撼人心,她倒在了地上,这车扬长而去。

立刻,许多人围了上来,空气中如爆炸般散发着各种不同的气息:抽泣声、哀叹声、大叫声、咒骂声、电话声,五声俱在

她横躺在马路上,头朝天,双眼紧闭,惨白的脸上留有几点血迹,那血是红的,紫红的,脸上的几抹污垢,几条伤痕是在落地后挣扎时留下的,可见,她在落地时,甚至在落地后的数秒钟之内,还是清醒的,她知道她的儿子被人绑架,生死未卜,此刻,她不能倒下,在她倒地时,母亲的信念还存在,落地的那一刻,她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是,她没能站住,她怎么能站住,她已经咽咽一息了,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她就动不了,几乎是僵直的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她的身子,特别是下半身,是所有人特别是女人都怕看的,但还是有人看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人心中一酸,双眼紧锁,掩面而去。

她躺在地上,并不厚的裤布磨开了两个大口,两个大口在膝盖部位,正是在这磨开的地方,由于血渍积聚,滚磨的有几处已硬如帆布,在这几处,并不能见到鲜红的血,没有红,但有血,是血渍让裤布硬的,裤布里层是血,外层是尘土和细沙粘附在一起。

人血最残酷的下场是什么?就是这五色俱在、花不见红的斑斑血迹。

很快的,民警到了。

紧接着,救护车到了,救护人员把她抬上了担架,抬上了车,救护车走了,人们还停留在那儿,不知有几多的哀叹,几多的泪花。

她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血在一滴又一滴的输送到她的血液里,她的双腿显然已失去知觉,但是,她的知觉,正确地说,她的神经中枢在她输血十二小时后恢复了知觉。当她睁开双眼时,在她的周围只看见丈夫和她的母亲,“儿子呢?”她问。

丈夫安慰着她:警方正在全力搜查这普桑车,儿子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因为恶徒绑架儿子是有目的,所以,他们不是为了伤害儿子,警方要我们冷静,估计恶徒会打电话来。

母亲默默地看着她不说话,母亲的眼中满是泪花,然而,每一滴泪花都是一句话:母亲的爱,母亲的愁,母亲的苦都在这泪花中。但她却有话跟母亲说,她稍昂起头,想拖起沉重的双腿坐起来,钻心的痛让她还是平躺在床上,她给母亲的只能是淡淡地一笑。她想告诉母亲的是,她能顶住。

时间在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的过去,亲人们焦急的等待着。

一天过去了,没有动静;二天也过去了,没有音讯;三天又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

第四天,二位警官来到了医院。

年纪大的警官告诉她们夫妻;情况可能有点复杂。如果绑架着是单纯要钱的话,应该有电话来,可是,绑架者却不着急,现在,我们考虑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我们很悲观,那就是报复性伤害,这种伤害有时候也会发生在很小的事情上;另一个可能性是,绑架者另有企图,这种情况会有好多种可能,如威胁、警告、暗示等等。现在我们来,就是来了解情况,你们夫妻要全力回想所有交往过的人,有没有过节,有没有产生过矛盾,有没有争执,无论是人事、经济、社会任何一方面都回想。

她们夫妻进入到回想之中。

她回想起来,生活真是太简单了。她的回想只能说是生活,因为她没有参加过工作。她从大学毕业后六个月就嫁给他了,到现在已有六年的时间了,这六年来,她一直都遵守着世人所说的三点一线:一点是菜市场;第二点是回母亲家;第三点是前年才开辟的,就是这幼儿园,除此以外,哪儿她也不去,要去哪儿都是由丈夫陪伴着。她没有同事,几乎也没有朋友,只有三个同学在电话里才有交流。她的生活是那样的单调却又是这么的幸福,她爱她的丈夫,丈夫回家总能吃上她喷香的饭菜,还有那说不完的甜言蜜语;她爱她的儿子,每天的抱,抱不够,每天的亲,亲不完,还有她做母亲的那千言万语,如江中之水流之不尽。这么的安乐这么的幸福,她怎么会与他人有过节,会有什么纠缠呢?

她抬起了头,向二位警官摇摇头。

他回想起来,生活真是充满了色彩。他的生活丰富多彩,他有一个幸福而美满的家,他爱他的妻子,妻子美丽又善良,最喜得是妻子很听他的话,为了他,为了儿子,她全心的操持着这个家。在家,她无忧无虑,在外,她与世无争。要有什么瓜葛,有什么纠纷,就只有他了。他大学毕业后,到了一家建筑公司。在公司里,他看图纸,画草图,也做予决算,慢慢地他看出来了,搞建筑工程一夜就能发财,他想发财,所有的人都想发财,生活需要发财,在当今社会,不发财就意味着低人一等,他也追求自由平等,没有钱,那有平等,平等是西方有钱人叫出来的,没有钱的人根本就没有钱来叫。他也要平等,要跟有钱人一样的平等,不要跟没有钱的人一样的平等。于是,他的追求使他从建筑公司不辞而别,让他不辞而别的是,他已经通过当基建科长的同学,包到了一个小小的工程,予算是八十五万,工程结束后,八十五万剩下了整整四十万,他给了他的同学十万,当然,没有给到同学的手中,同学怪他无情无义,同学不是要钱而是不要钱,说收了钱才是无钱无义,同学说,,帮他是看在同学的情意上。但是,他没有送出这十万元,就总是不能安心,最后,他采用了移花接木之术,把这十万元塞在同学的妻子手中。他才回家好好地数数这天文般的数字——三十万。这是他的第一桶金。数数这么多钱,他想,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去人家的公司上班了,要是还在上班,这钱一辈子都挣不到,除非不吃不喝。他现在可以说,不愁吃喝了,下一步就是要向有钱人的平等追去——有车有房。他开始了更加精彩的生活。喝酒、抽烟、打牌、CTV-----,除了女人,几乎所有的交际娱乐他都跟进,所有的跟进只有一个目的:追平有钱人的平等。于是,朋友多了,哥儿们多了,校友也多起来了,同学越来越亲,朋友越来越好,关系一步步拉,友情一点点加。再于是,他包得工程多了,终于追到了有钱人的平等,这就是老子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如今,他什么物都有了,可是,追上了才知道,还是不平等,有钱人的平等还有一、二、三------,等级无穷尽,他的车才二十万,他的房才三十万,不行,要平等,追。他现在正在追一个大的工程,工程总造价是一千二百万,是省水利厅的水电工程,关系已经搞定,厅长早已许诺。可是,上个月,这厅长面露难色,他再三追问,厅长才道出其中原由:那工程所在地的县有一姓周包工头已打通主管的付厅长,这还不算,听说这包工头很有势力,不仅在县城横行霸道,在市里也听说这包工头有点名气,如今,虽说是投标,但实际上,这包工头与这主管厅长不插一手,这工程就是咱们的无疑,可是,两家相争必有一失,兄弟看看能不能在省城再找找省里领导的关系压压。这几天,他就正忙于找关系,儿子就出事了,不会是对方吧?

想到这里,他猛地一抬头,向两位警察说了这工程一事,当然,领导关系他不能说。

警官还是老话:现在情况不明,他们回去再研究看下一步,但目前还是要冷静等待,一有情况,马上通知我们。

第五天过去了,第六、第七------

她焦急的等待着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时间在缓慢的过去,如此之慢,大脑在思虑如麻的痛苦中折磨,心却受着如热油锅般的煎熬,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这是世界上母亲最揪心的日子,是母亲最难熬的时间,只有在她睡着的数小时,才没有了苦思苦想,但是,恶梦每晚都在鞭打着她,一旦醒过来,一定会惊得一身冷汗。而她自己的腿是痛、是好、是坏,却是无关紧要,但她知道自己已经能坐起来了,有时还能走动,可是,没有了儿子,她的生活,也就是她的一切,都是死一般恐怖。

第八天,同样是揪心的一天。

第九天,她还是坐在病床上,痴痴地望着天花板。

忽然,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近越响。越响越近。只见她的丈夫满头的汗气喘喘地跑到了她的面前。“儿子回来啦!”“儿子呢?在那儿?”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他扶起了她,话也在安慰着她:“在急诊室,不会有大问题,只是睡着了,”他搀着她,一步步朝一楼急诊室走去,边走边说话,丈夫告诉她,儿子被那凶徒扔在幼儿园的大门口,被阿姨发现,就打电话警察,又打电话他,于是,他赶到幼儿园,就把儿子送进了这医院。

在急诊室,她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在躺着,睡着了,医生告诉她们,儿子无大碍,只是吃了安眠药,她知道,一定是凶徒给他吃得。

看到自己多日不见的儿子,她泪流满面,泪花一片片飞出:八天,就如八年,但无论是多少年,她儿子的面容,她都是这么的熟悉,大的鼻子,宽的脸,象她一样大的眼睛,他的笑声,他的儿歌。儿子的睡眠总是这样的安稳,她每天晚上一定要看着这张脸,实际上是看着儿子这双眼睛闭着安稳睡了,她才安心去睡。没有任何一天她与儿子分开了,而这一次,一分就是八天,这八天,儿子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没有了妈妈在身边,他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可是,这八天,他是怎么过来的,难道就是这样睡了八天,难道八天没吃没喝,他一定饿了,一定累了,我要带他回家,煮好的给他吃,让他在家睡的舒服,睡舒服起来,还有他最喜欢玩的狗娃娃。

终于,她与他的儿子又回到了她们的家。

在医院,儿子醒来后就告诉了他的爸爸妈妈,在那里,他有吃有喝,也睡觉,只是没有什么玩,后来,那凶眼的男人给他吃了几颗白的东西,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现在他知道了,他和他的爸爸妈妈一同回到了好久没回的家,儿子还说,他还以为是作梦了呢!

人生如梦,这回就是一场恶梦,她想。

回到家全都乱套了,东西乱套,灰尘乱套,他手忙脚乱,必须该套的套,该整的整。但最要紧的是给狗娃娃儿子玩。

她把那只在家乐福买的狗娃拿了出来,儿子一看直叫呼:汪、汪、汪,接着,她把按钮一压,同时,让狗娃直跳到地上:丝汪、丝汪、丝汪汪的的狗娃声与儿子的汪、汪声此起彼伏,如钢琴般的节奏响彻屋里,她看见儿子开心的时笑时叫,不禁也笑了起来,她好久没笑了,就连不爱说笑的丈夫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可是,她的笑声并没有延续下去,延续下去的是更悲哀的哭声。

她压根就不会想到,这种倒霉的、全国每天都发生的恶运会降临到她的头上,她怎么能够相信,然而不管你相信不相信,现实的无情,会让人虔诚的跪在庙宇的神像面前。

回来的第八天,她丈夫说,他必须去公安局。必须抓到歹徒,虽然警官说,难度不小。

早晨走得时候,她还叮咛他,离家不远的地方在修路,要多加小心,不知道这竟是他与她的永别。这怎么可能?

可是,她现在,明明就在前不久才出院的这家医院的病床上看着她的丈夫,而且是永远不能起床。站在她身旁的人告诉她:在那修路的地方,由于没有红绿灯,当他的丈夫横过马路时,一辆从右方向急速过来的小车直冲向前,等丈夫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丈夫的车被撞,然后车头的方向来了一个九十度的摆向,可是车没刹,也许是人撞晕不知道刹了,丈夫的车直冲而下二十多米的悬崖------

接下来,是医院人道的抢救,然而,在不人道面前,人道是多么的脆弱,她的丈夫脆弱的永远离她而去了,没有道别,没有遗言,只有眼前这僵了的遗体,

此刻,她在丈夫的尸体旁悲恸、悲痛、悲恨、悲哀。悲欲绝。

她责问天,责问地。

这是天意吗?不是,这是人为,这首先是因为有了汽车,正是有了汽车,人为的偶然交通事故就必然要发生,必然是为了抢时间,必然是车速快,必然是没有遵守交通规则,所有的必然,就是最后一个必然——以生命作代价。

但对方却活了过来,虽然付出了重伤的代价。

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声,无人应声,无人同悲,无人会分去她半点的悲恨。自己的苦难只有自己来承担,那有救世主。

,病房里死一般的祭静,只有一具僵尸,一个活人,只有抽去这心丝的哭泣声,只有收去这灵魂的哽咽声,这是世界上最悲惨的声音,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音乐,这个悲惨的声音,这种悲哀的音乐,一代又一代的,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从来就没有间断过

这是为什么?

此时,她悲痛欲裂,一声又一声的抽泣,一句又一句的哽咽,泪花一点一滴地流淌在她的眼眶里,泪花一点一滴地掉在她的脸面上,泪花一点一滴地钻入她脆弱的心中,她的思维已经去了,她的思想已经没了,只有这满满地泪花。

她的母亲来了,母亲站在了她的身边,母亲没有话,也只有泪花,这是所有女人的,也是所有母亲的。

泪花、侵湿了多少女人的眼帘;泪花、吞噬了多少女人悲伤的曲调;泪花、深藏着多少母亲的含辛茹苦;泪花、满含着多少母亲的千言万语。

最后,母亲说话了,母亲的话是世界上最真诚的话,她又怎么能不听呢?母亲说:不要太悲伤了,已经发生无法挽回,身体不能垮了,还有儿子。是的,要不是为了儿子,她会跟他而去,不管他是上天还是下地

,有人进病房来了,把她的丈夫从病床上移到了担架上,走出病房直奔地狱之门太平间而去,此时,她的哭声愈加的凄厉,随着担架的离去而声声嘶裂,让人不忍之竖耳,让人不敢之张眼。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家的,母亲瘦弱的身体扶着她,一步一步的,没有踏地声,只有叹息声,母亲的叹息和着她的哽咽声交响着人间的悲剧,也只有母亲才会与她共鸣,也只有母亲才知道体贴自己的儿女,没有任何力量能分割母爱,那怕是金钱,那怕是生命。

如果没有母爱她已经倒下,她有她的儿子,儿子需要母爱,离开了母爱的儿女是不健全的生命,母亲给她母爱,她给儿子母爱,生命就这样,由于母爱一代又一代的走下去。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走下去,因为她还有爱。还有儿子。

到家了,她不能再哭了,虽然她现在已经哭不出声了,但在儿子面前,不要有悲伤,更不要有眼泪

。可是,她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听到了哭声,是另一种刺她心的哭声,儿子的哭声传到她的耳中,她赶快打开了房门。

哇!狗娃已经光着身子,金色的毛发散落一地,儿子满脸污秽躺在地上哭泣,儿子的哭已经是沙哑,她赶紧抱起儿子,拿着毛巾给儿子擦去污秽,还有满脸的泪花,同时,安慰着儿子:别哭、别哭,妈妈回来了

。是啊!儿子怎么不会哭,她让他一个人呆在家里,他要他的妈妈,他想妈妈,他也会想他的爸爸,可是,他会永远地想爸爸却永远的再也看不到他的爸爸。多么命苦的儿子呀!你怎么和妈妈一`样的命苦,一样的满脸泪花。她擦着擦着儿子的脸,儿子沙哑的哭声也没有了。

儿子睡着了。在她的怀中。这就是意识,没有死亡、没有离去的意识多好,他睡得多甜、多香,我怎么能告诉儿子,他的爸爸已经离她们去了,永远也看不见了。

她就这样抱着熟睡的儿子,酸楚的看着她的儿子,看着这屋里的一切。

她的母亲,同样是命苦的女人,在收拾屋里的东西。

她的母亲快六十了,岁月让她脸上的皱纹增加了许多,而且,还在许多的增加,不仅是因为岁月,她的女儿和她一样失去了丈夫,不过,那年女儿已经十五岁了,而如今,她女儿的儿子才五岁,这就是说,她女儿的命比她还苦,还有苦的是,女儿没有工作,而她却能每月去学校领取退休金。

但是女儿与母亲从来都是血肉相依,分不清是你还是我,女儿的苦难就是母亲的,她们都受到痛苦的折磨,那怕是一天还是十年。

今后的日子怎么过?这是女儿要考虑的,也是母亲现在就在考虑的。

母亲把客厅的狗娃毛一根又一根的捡拾起,从桌子下、从柜台下、从电视机边,从立式空调边;然后,一遍又一遍地用抹步抹去这满屋的污秽。

“妈妈,还是先做点吃的,青峰和你中午都还没吃,等下他一醒来就要吃,”她看看时间已是下午二时,自己不知饿,但她知道儿子一定饿了,还有她的母亲。

母亲进了厨房,女儿家的厨房明显要比母亲家的大,女儿家是三室一厅,母亲的家是一室一厅,但母亲的家是一人,女儿的家的人是三,不,现在是二个。

母亲先打开了煤气,“嗖嗖”声响了起来,她放上锅烧开水,洗碗、洗菜、切菜,母亲在厨房不停地动着。

吃过晚饭,母亲要回家了,母亲向女儿告辞,说明天再来,女儿说,妈就不要回去了,以后就在这里住了,母亲点点头。

母亲的荣耀全在儿女身上,母亲的力量也是因有了儿女,而儿女最需要母亲的时刻,就是母亲最伟大的时候。

晚上,她是不可能睡着,她不是在哭泣,她不能哭,但她肿起的眼睛似乎儿子知道点什么,但儿子不知道什么,儿子只是摸摸她的脸,神情有一丝的庄重,可很快就消失在笑容之中。  但就是这儿子的笑脸,使她不停地在克制自己的悲痛。可悲痛可以在脸上不露出来,在心理上却绞杀着她身体的全部。

虽然是躺在床上,但她的四肢依然是无力,她的双腿走过了三十个春秋,从孩提时的无忧到大学生活的丰采,再到如今的凄凉如作梦一般,命苦呀!

她的双手是如此的纤细,如此的娇嫩,多少左邻右舍的人看见她的手,无不说这是一双聪慧,一双享福的手,可是如今,她与儿子的生活如何过下去?

而更多人说她会享福的是,这如雕刻般的洋葱鼻,可是她的鼻子却一点都不灵,如果灵的话,她死也会叫丈夫那天不要出门,然而,他出门了,还开车了,

人们都说她的眼睛长的好看,大而明亮,将来一定可以嫁一个好老公,五年来,她也深信自己嫁了好老公,可如今,老公飞走了,好命苦呀!

她的心在颤动,身子却不动。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遭此恶运不会不颤动,没有任何一个母亲受此打击不会不呜咽,但是,在这个漆黑的夜晚,在这个与儿子相眠的地方,虽说心在颤动,嘴在呜咽,却没有声,没有音,你只要看这熟睡的孩儿,就知道母亲的伟大。

第二天她起得早,不是起得早,是她根本就没有睡,双眼红肿,脸色灰白,本来就长的头发显得尤为蓬乱。

她拿起衣服,平时她穿衣服的时候,总会看二眼正在熟睡的他和他的儿子,那样无拘束的他,斜躺在床沿,宽的背,壮的身子,还`有这双腿并拢,如今,在这大床上,只在上角落是她的和他的儿子小小的、浑圆的,

她走出了卧室,进了洗刷间,她拿起了牙刷,正待要挤牙膏时,掠过那宽的镜子,这样的熟悉,这样的亲切,每天早晨,实际上每天有多少次,对着镜子洗、梳、抹,都是为了他,如今她不在了,她还有什么美与不美了

她走进了厨房,、而昨天,也就在昨天早晨,她记得非常清楚,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这是她最后一次给他,给他的丈夫做早餐,几个豆瓣,几个蒸绞,几兩稀粥,竟然是与他的诀别,“呜哇,”她实在忍不住地大声的哭了起来。

。这是死与生的轮回,是心的宰割,是情的绞杀。

这也是爱情。

可是,爱有什么用,爱带来了短短的的欢乐,留下更多的是悲痛、悲哀、悲情。

她的母亲被她的哭声惊醒了,虽然母亲在天亮时才睡着,但母亲最了解女儿。

母亲走了过来。双手扶着她,还是这样的劝她:不要气坏了身子,还有两个一老一少。是的,当年父亲的病逝也给了母亲沉重地打击,但是,为了她,母亲挺过来了,如今厄运在头,她必须挺住,为了母亲为了儿子。

她一直在挺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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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1-1-25 16:18 |只看该作者
女人,在生活面前,是柔弱的角色,可在有些时候,却要去面对那么多的无奈,那么多的伤痛,那么多的残忍……  泪,有时候是只能默默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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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1-1-25 16:16 |只看该作者
读这篇时,我也是满脸泪花的,为这做母亲的爱,为这做妻子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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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1-1-25 09:06 |只看该作者
写出了真实的情感,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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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1-1-25 09:05 |只看该作者
女人双手紧抓扣住车的后横杆,她的下身急速的,车有多快下身就有多急速的摔打地上,人的肉体与坚硬的固体不停地摔打,女人的膝盖上,脚指上,整个双腿都在流血,血一滴滴,一片片印在地上,印出了人之残忍之惨不忍睹。细节描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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