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蓝菲er 于 2011-1-17 18:20 编辑
文 蓝菲er
新年到灯节这半个月来,天气一直不甚晴朗,阴晦且冰冷。大人们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娱乐去了。一群群放了假的孩子,象刚刚放出笼子的小鸟,吱吱喳喳,飞来飞去。间或有小孩子很亮的哭声,说是大孩子抢了他的压岁钱。哎呀,真让人啼笑皆非。
我记得小时候我特别喜欢过年。每到除夕夜,总是激动的一个晚上睡不着觉。初一早上,第一个起来,穿上美丽的新衣服,扎上漂亮的红绸子蝴蝶结,脸上再抹一点妈妈抹手用的雪花膏,到同龄的小姑娘那里去显摆一番(那时候我们住大杂院,院子里有好几个同龄的小姑娘),然后再去给爷爷奶奶叩头拜年,要压岁钱。最得劲的是这一天,除了吃好的,穿新的,还不用帮妈妈干活,可以尽情的玩。
初二这天也很美。早上起来,焕然一新,跟着爸爸妈妈到外婆家串亲戚。外婆家在灵山脚下,离我家很远,先要坐车,然后要走很长时间的路。虽然那时候很小,有时候还下着大雪,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心情,一点也不感觉累。常常是和弟弟妹妹们一路歌声一路欢笑的。到了外婆家,小姨就让我们几个小老表们一排站好,挨个问我们考了多少分,得奖状了没有,顺便还考我们古诗乘法口诀什么的,然后,发压岁钱。往往是小姨在发完压岁钱以后再额外给我一块,点着我的小鼻子说:“不简单呀,这小脑袋瓜装怎么多东西啊。”气的表哥表姐们老是趁大人不在的时候狠狠欺负我一下。
在外婆家一直住到开学。跟在表哥表姐们的后面,买糖吃,买鞭放,买小人书看。那时候,什么东西都便宜,一块钱能买很多东西。最有趣的是荡秋千,外婆家那个村子小,人少,还因为我是远方的客人,大家都让着我,所以,我坐在上面悠着笑着,他们站在下面看着笑着,比我还开心。
外婆家门前有一棵大树,不知道有几百岁了,依然枝繁叶茂青春常在的,我和表哥表姐三个人手拉手才能抱住它。那时候,也没人看重它,冬天,孩子们围着他玩,夏天,人们坐在它的下面乘凉。现在呢,外婆家那里修了行宫,成了风景游览区,那棵树也被人们虔诚的信奉成了神树,每天是香火不断,烟雾缭绕的。外婆家那里的孩子起的名字很特别,什么石头啊,毛妮啊,猫脸啊,还有一个傻子叫瓜子,呵呵,我常常躲在小姨的后面偷偷看他,他老是对我哈哈的傻笑,其实他不打人,我倒是常常看见别的孩子追着打他。
随着时光的流逝,岁月的年轮一圈圈的增加,过年的喜悦和过年的期盼早已变得遥远而淡薄。同龄人见面了,就相互的说:“年味越来越淡了,呵呵,没有以前热闹了。”唉,真是,有了这样的心情,有了这样的想法,人也变得老气横秋了。
吃过午饭,一个人走到外面。双手插在风衣口袋中,迎风而立,任长发在风中飞扬,任思绪在风中飘荡,孤寂的感觉迎面扑来。放眼四顾,远处近处却没有我期待相见的身影。
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那首歌。你说,你一直喜欢听我唱那首歌,“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真心真意把你陪伴。”可是,是因为岁月和距离?还是因为心灵的变迁?还是真的因为那个子在川上曰伤害了你?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每天都在发生着风花雪月的故事,可是,三儿的愚笨是你想象不到的,在三儿的心里,你永远是最温柔的一瞥。你说过,就算我们天各一方,也是一生一世的知己。世间的许多事,无法用简单的对与错来定义,就象你的选择和离去,我能感到的是我们彼此割舍的伤痛。
友情的离去和爱情的背叛一样的滴血心痛,一样的撕心裂肺。
不知何时,天上渐渐漂起了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地上,一地的银白,一地的寂寞。我想起了那首诗,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何时才能与你再饮一杯?何时才能与你再次心手相握?
湿地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说:“这么凉啊,回家吧。”
“鱼儿,鱼儿。”谁在叫我?哦,是倩儿。只有她这样叫我,也只有她会这样叫我。倩儿一身大红色的羽绒服,白围巾,白帽子,白手套,远看象送礼物的圣诞老人,近看象着了冬装的芭比娃娃。她小鸟依人般的依偎着我叔叔,一脸的娇憨,一脸的幸福,让人心生三分嫉妒七分疼爱。
我说,倩儿,你就象冬天里的一把火,叔叔搂着倩儿接过来唱到“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是呀,红妆的倩儿就是一只大大的火炬,她的青春,她的靓丽,她的喜气,不光照亮了叔叔的人生,也照亮了这个寂寞的冬季。
倩儿说:“鱼儿,过年好心情。”
我说:“倩儿,来年好运气。”
然后,我们拍手,击掌,嘻嘻哈哈的笑了。
过去的一年,在不经意间匆匆流过。一切不会因为谁的思念和依恋而有所改变有所停留。但愿在新的一年,我,倩儿,我叔叔,我湿地,还有我身边所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有好心情好运气。不管她在何处,不管他愿不愿接受,我都会在心里默默地为他们祝福。
亲们,新年快乐,新年幸福,新年如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