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醉鹰 于 2010-4-28 13:30 编辑
一滴清泪,缓缓滑下如玉娇靥。 难道?我身上真有孽血?母亲真是狐仙?
——村西的司徒老道曾神秘兮兮对众道讲过,离恨村自从马樱花嫁来后常有妖云紫气,于黄昏、拂晓时集聚弥漫,村内定有狐精无疑。言毕一双昏花怪眼向村东头直翻。看着小果子时也满是诡异痛惜。
一任风干,果子已无哽咽。
她清咤一声:“十三。”
振羽破空,一羽翅健体雄的八哥“嗖”的一声穿林而出,息上果子香肩。
“回去,回紫金楼。”
紫金楼,正是她昨夜失身之地。
她要回去,拿那条充满屈辱的床单。
——有早一日,用它当春江潮水的裹尸布。
她最后的记忆,仅剩下春江潮水因极度亢奋而充血的眼睛和即将得呈的淫荡笑声。
月色昏暗,紫金楼隐匿在一片迷蒙浊影中。
推门无声,她一眼就看见了那条床单,见证她被污破身的床单。
明明,自己醒来离去时,床单上只有桃花大小一滩血——让她惊惧莫明伤心欲死的一片嫣红,可现在床单上却有面盆大一滩污血。
外圈的已渐干,中间一块仍很新鲜。
这?
切当她满怀狐疑时,溚的一声,一滴血又自上落下。
疾退两歩,她向上一看:一人四蹄倒缵悬于梁上,正自徒劳挣扎,满脸胀得通红,因口中塞了一大团袜样物事,求救声哽喉无功,游丝般呜呜迸出。
春江潮水。
昨夜不可一世狼扑虎啃的淫贼春江潮水,这时直如倒绑马猴高悬横梁。裆部插着支小小羽箭,银色箭羽正随了他挣命扭曲而颤动,一缕细细的血线顺羽而流,凝聚成珠后滴落。
罚淫羽,诛恶箭。
诛恶箭闪刺奸佞,罚淫羽出惩愚顽。
他裆部所插的,正是罚淫羽。
如释重负,果子长长舒了一口气。
春江潮水既遇罚淫羽,我或许?
果子又惊又喜,细想、揣摩,果然。
——我,还是完璧。
“完碧!完碧!”十三也振羽而鸣。
原来,未经人事的她只是被吓昏了。
当春江潮水忽然变脸扑来时,满目都是他扭曲淫秽脸和贪馋得意的狞笑,猝然意外的她无力徒然抵抗着,又怎敌春江潮水熊抱狼吻?他狂笑着肆意撒裂衣衫,果子只觉胸腹间一阵阵巨痛,见得他掏出狰狞浊根,羞愤惊惶中更是心黯若死,一恸昏厥。
醒来后见玉体无蔽,遍体疼痛,床单上腥红耀眼,只道已被那厮淫辱。原来如此。床单上竟然是淫贼之血。
果子挥刀,挥刀如圆月。
月光大盛
圆刀直劈淫根。
一轮圆月映尘棍。插了一支小小羽箭的尘根。
恍然间清辉泄地,满目满心尽月色。月色青冷凉似霜,冷,冷,冷。霎时间春江潮水须眉俱结雾,眉宇间尽是乞怜惊恐。
——诛恶箭主人既然饶他一命,想必自有饶他之因,看样子,他怕是也不能继续作恶了。
果子倏忽收刀。
月光忽敛。
满地月色俱不见。 天如混沌地如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