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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土著狼 于 2010-3-24 22:2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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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一个所谓的高尚公寓里。里边有泳池，会所，咖啡廊，儿童乐园，网球场；花园也是有的，而且很大，植被和花木很美 。
公寓楼有三部电梯 。你踏进任何一部，总有一股香水味扑面而来 。香型是各种各样的；喷洒香水的人们，大清早搭乘电梯开始一天的新生活，而他们携带的香味却留在狭小的电梯空间里，久久不散 。乘电梯是一件很枯燥的事；闲着也是闲着，我渐渐对这些气味感起兴趣来 一一 像条猎犬，凭嗅觉去追踪那些留下气味的神秘客人 …… 根据香味的浓烈程度，我可以大致判断出香水的主人以及他们离开电梯的时间 。不知这种癖好，是否与我属狗有关 。
住这的人，有当地的所谓成功人士，有来自美国的英语外教，有走穴的俄罗斯艺员，有抢建筑生意的日本设计师，有专从事炒楼的高丽客；至于香港、台湾商人，那就更多了 …… 小小一幢高层公寓，还真有点 “ 国际化 ” 的味道 。
早晚两个时段，电梯里的香味最为浓烈 。清晨，衣着光鲜的客人信心百倍地出去捞世界；深夜，他们又会带着哪些熟悉的气味返回 …… 人虽杂乱，但香水味道却是可以分辨的 。乘电梯时，经常会碰上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邻居，那些香味会告诉你他们是谁 …… 时间久了，人与气味便渐渐对上了号 。
用 C D 的那位漂亮少妇，操四川口音；电梯的楼层指示灯告诉我：她住 29 楼 。与她成双出入的，是位肥胖的台湾玩具商；年龄看上去比她大很多 …… ；用伊芙 . 圣罗兰的，是那位美丽惊人的俄罗斯娇娃，她是走穴的艺员，住 4 楼；她的男伴常背一架俄罗斯手风琴，看样子是她的伴奏 …… ；一头金发的美国外教住 9 楼，他喜欢用 “ 第五大道 ” …… ；喷雅诗兰黛的，是一位带着三个孩子的年轻母亲，潮州人；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广东妹 …… 洒 “ 毒药 ” （ C D 的一种）的，是来自哈尔滨的大波美女；听说，她与先生早己经移民加拿大 。可没多久，她却一个人回来了，再也见不到她先生；据她说是在那边念书 。常搂着她细腰深夜返回的，是一位留胡子的年轻帅哥 。
中午，电梯里的气味最为复杂；有清飘的汗香 一一 那年轻女清洁工的气味；有奶香 一一 那些带 B B 的保姆们留下的；也有饭味、烟味、狐臭 一一 那通常是一些不速之客 ：搬家的、搞装修的、看楼的、送外卖的…… 夜寂静；电梯门安祥地敞开着；杂乱的气味逐渐散去，熟悉的香味再次弥漫，相互交织 一一 雅诗兰黛，毒药，第五大道，C D …… 全在电梯里边 。平时上上下下的电梯，此刻几乎处于停止状态；飘逸的香味，在电梯间静静诉说着主人今天的故事 ： 我一闻就知道 一一 俄罗斯艺员夫妇演出结束了。美国外教泡回新女伴了。南韩客洗完桑拿搂过小姐了（ 他经常深夜回来，身上头上满是沐浴液和洗发香波的味道 ）。性感十足的 C D 少妇，搀回了浑身酒臭、烂醉如泥的台湾玩具老板；她会对着电梯里的大镜子，整理零乱的低胸领口，撩一下散乱的秀发 ……
有一次，我外出讲课一月。回来后，一直没能在电梯间闻到我喜欢的 C D 。太太告知：我出差期间，公寓里发生命案 一一 住 29 楼的那位美丽少妇，在一个下雨的深夜，从阳台上跳下来；雨水带着她的血一直流，染红了网球场 ……
听大堂门口值班的保安说：少妇跳楼的那天晚上，他们紧急封琐了包括地下车库在内的花园所有出口；110 特警拉着狼狗赶来后，把醉醺醺的台湾老板带走了 ……
案情真相究竟如何，谁也不清楚 。听说，台湾玩具商经常在外玩女人，少妇想不开 …… 又听说，该肥佬有强烈的性暴力倾向。因为少妇死时裸着身子；丰满的乳房上，有好几处烟头烙下的伤痕，脖上还有牙咬过的齿印 ……
众说纷纭，不足取信 。唯一可以证实的是：台湾玩具商再也没回来。电梯间那浓烈的 C D 香味从此无影无踪，曾夜夜伴随她的那股酒嗝骚臭也彻底消失。都一年多了，29 楼的房子一直空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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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0-2-28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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