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是《林老的花儿》,写贴之前先递条子,征求林老的意见。林老放下茶杯,瞥了一眼,轻咳一声,拿笔在条子上写下一行字,揉吧揉吧丢给我,端起茶杯,送客。
走出林府大门,瞅瞅四下无人,小心将纸团展开,便看到了林老苍劲古朴的行草,写的是:你,知音,豆豆,柳二,庄主,都不是好人。
这算是拒绝了!心,拔凉拔凉。
然而这是墨宝,虽不适合与外人看,却又必要必须珍藏,小心翼翼地塞进裤子口袋。口袋有个洞,伴着双腿的移动,那纸条便悄悄地,悄悄地溜走,不知所踪。
以上闲篇,下面正文。
《庄主的花儿》
庄主有一片庄园不假,可他不种花,也没有养小动物,他说不能抢于谦的生意,毕竟人家保过京师,这生意咱得让着他。庄主说这话时,朝着德云社的方向拱起双手,目光中透着十二分的肃穆与崇敬。
庄主的院子里种的是什么?什么也没种,里面全是各种瓷器,青铜器,金银器,玉器,总之都是各种古玩,故宫有什么,他就收藏什么,观复博物馆没有的,他这里不仅有,还是双份,当然,如果价格合适,他可以批量再生产。
庄主说,别提了,那是爱好,小情趣。
庄主说道别提了这几个字,我就发现《庄主的花儿》这个标题也不能用了,继续换吧。
以上,我们依然视为引子,至于能否引出正文,要看窗外是否有花儿盛开了。
转头看去,窗外没有花,低下头,马路中间的花儿开得正艳,阳光明亮,花儿明亮,可我的心里不够明亮,一片薄云飘过,遮住了标题,也遮住了即将要写的一切。
《小园的花儿》
这是第三个标题吧?但愿顺利。
小园是一名暖男,我们都懂,尤其是女性朋友更懂,但凡有小园参加的宴席,必然要给女同胞带上一瓶甜酒,或者两瓶,但绝对不会超过三瓶,小园知道,甜酒虽好,但不可贪杯。他不愿意看到如花的笑颜在眼前失态,园丁的职责就是保证花儿的娇艳,小园并非园丁,可那是他小时候的心愿,此刻,他的梦想实现了。
小园的花儿,是酒,也是她们,确切地说是谁?小园想了想,掐灭鲁迅嘴里的烟头,望着遥远的夜空,不肯再说一句话。
沉默就是无言的反对,《小园的花儿》没了下文,是的,顺利不是人生。
《渣哥的花儿》
渣哥,写你的花儿吧,我知道,你的花儿一定是人间最美丽的那一朵。
渣哥笑,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渣哥是低着头笑的,看不到他的眼神,我感到毛骨悚然,莫非,渣哥也要入鲁迅一样,以笔做匕首,向我刺来?
我惶恐地坐着,自觉问心有愧,不该八卦,尤其是不该八卦一向严肃的渣哥。
渣哥的笑声停住,可依然余音绕梁,震得树枝上的积雪簌簌下落,一只雀儿飞走,另一只雀儿也飞走,没了积雪,它们就没了隐藏行踪的所在。
可是渣哥没飞走,他抬起了头。渣哥一旦抬头, 必有下一步行动,这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举动。我懂渣哥,虽然渣哥懒得懂我。也许渣哥懂你,懂你们,那就够了。渣哥是属于你,属于大家的。你们在,渣哥就在。渣哥开心,你们每天都是情人节。这个理儿,我懂。
渣哥于沙发上挺起了身,怀里的那只叫做局座的橘猫便懒洋洋地伸个腰,噌地一下窜向门外,在雪地上打了个滚儿,又如闪电回到渣哥的怀中,渣哥的怀里有了湿漉漉的温暖。
渣哥的目光也变得温暖,温暖中竟然也开始出现隐约的湿漉漉,我知道,渣哥开始思念,思念那遥远的,空谷幽兰一样的,你我都未曾见过的美好。
渣哥,她是谁?
渣哥笑,盈盈的泪光在眼眶里闪烁。
渣哥不说话,他不想说出心里话。不必说啊,有些话根本是用语言难以表述的,说也说不清楚,与其含糊,不如缄默。
甜蜜的,幸福的,沉默终于被打破,渣哥取出宣纸,画笔已在手中。
渣哥说,渣哥并没说,可我知道,渣哥 的心里已经开始了轻声的诉说。
说些什么?渣哥。我想知道,我没问,只需等待,安静地等待。基督山伯爵曾经说过,人类的全部智慧包含在这五个字里面:等待和希望。
此刻的等待,无论是否包含着希望,无可否认的是,一定包含着八卦。
哎,我决定对你们检讨了,确切地说,是对渣哥检讨,我为何偏偏要八卦一个品质青松的人呢?我有些自责了,自责未能实现心中理想的修为,曾经,我也向着圣人之光闪烁的地方跋涉,如今呢?人在何方?没有了方向。
渣哥的方向依然不变,他温暖的目光里有火焰在燃烧,点点星光,照亮着我心中的黑暗,一颗星星,一轮明月,一轮骄阳,竟然同时在我的眼前,这实在是堪称奇异的天象。
并不怪异,渣哥的目光已然恢复平静,他的身形却开始动了起来。
渣哥没跳曳步舞,也没跳科目三,渣哥拿着画笔的手开始在宣纸上移动,是移动,不是跳孔雀舞,我可以保证,那是我亲眼所见。
和煦的风儿吹动渣哥心中的春水,渣哥眉眼之间的冰雪逐渐消融,奔流啊,浪花,绽放啊,花蕾,飞扬啊,歌声,苏醒啊,这人世间的万物和生灵。
一副画完成需要多久?也许片刻,也许一生。
一段情的产生只需回眸一笑,一份爱的遗忘却是无论如何无法实现。
渣哥在作画,用毕生的热情去书写丹青。渣哥在追思,思念那曾经神圣的惊鸿一瞥。渣哥在遗忘?不,渣哥是大容量的移动硬盘,任何美好的人和事,一旦存入他的硬盘,今生今世永不忘。这话不是渣哥亲口说出的,至于是谁说的,我有必要替他保密,也许是替她保密,不管了,总之保密是个辛苦的差事,也是很不容易实现的目标,此时此刻,你们相信此言不虚。
渣哥,你睡着了?
并没有呢,渣哥怎么会睡着?论熬夜,渣哥是一把好手, 可以从夜幕降临时活跃到凌晨鸡叫三声。
渣哥的画笔为何停滞?停滞在这元宵节刚过的日子里,停滞在这情人节热烈拥吻的春风里。
渣哥并没有停滞,他的心在跳跃,他的思绪在时空中穿梭,他的热血如火山熔岩在岩石的缝隙里奔涌,他微闭的目光已然睁开,花儿开在他的笔尖,春风流淌在他的眼前,歌声缥缈,暗香隐约,一个神秘的身影出现了。
是他,是她,是他们。
画面上,出现了渣哥,渣哥的怀中,背对着我们的,修长而丰腴的背影,是渣哥手心里的温柔。
渣哥的花儿,从未回首,从未见识过她的容颜。
已然值得,春暖花开,这是渣哥的花儿。
渣哥,请说些什么吧?
这个要求着实突兀,渣哥的话语已经完全诉诸笔端,就在那里,在画里,在渣哥的怀中,在裁剪得体的旗袍里,在美酒荡漾的夜光杯里,在渣哥不言不语,却已柔情万丈的思念里。
渣哥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如瀑,倾泻在那神秘莫测的背影上。
这是一副弱柳扶风的背影,却也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
渣哥啊,你是怎样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夫当关的堡垒攻陷?
渣哥啊,别回答,千万别回答。
容我乱想,容我胡思。
渣哥一定写过无数篇情书,一字一句浸真情。
渣哥一定翻山越岭,去那最险峻的山崖上采摘来属于仙境的奇葩,亲手送于她的面前。
什么是爱?
爱是她不声不响,拨动着渣哥的心弦。
爱是她不远不近,遥控着渣哥的船帆。
爱是她沉默不语,搅动着渣哥的心海浪花沸喧。
爱是渣哥目光冷酷,青筋毕露,脚步铿锵,大步向着她的方向。
爱是群狼环伺,花将凋零,渣哥一腔孤勇,横刀立马,冲入阵中。
爱是鼓角争鸣,狼烟四起,渣哥风驰电掣,青骢马,雕翎弓,箭无虚发斩敌酋。
爱是渣哥轻舒长猿臂,揽起小蛮腰,花开十里春风暖,一马双跨走天涯。
天涯春暖,花香正浓。
天涯有哥,名渣人不渣。
写到这里,必须打住,在渣哥大怒之前,去吃饭。
情人节快乐!亲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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