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无蕊 于 2025-1-31 18:15 编辑
湖堤下那条水迹比往年宽
几个鹭鸟之外,不见别种钓徒
湖风欲将浅水揭起
堤与滩间这条无用的丝巾
诉说着水与土几十年前互为阴阳的场面
父辈农闲的劳役于此存蓄精力
桃桃说那边的水怎么没动静
我说那里更浅吧
桃桃说会不会是冰
果然是冰,如一场大雪尚无人迹
桃桃朝冰上投石
冰就趁那石落开口拱起
吸得几口气,压平,团团游移
我袖手以足尖掂量
冰与岸石已因风剥离
桃桃揭起一片,两指捏定
亮晶晶若起皱的空气
放耳边扣击,作磬音
随手折一根梢头分叉的枯茎
穿透那个捏薄的指印
挑着它照天照地
此子从湖上带回过许多宝贝
枯菱角,空蚌壳,奇石子,天鹅
剔下的羽片,都不及
这一片冰活灵活现
磬孔在行走中晃作长圆
归来贴在廊下墙上
太阳躬身接引
同风扶摇直薄青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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