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吾二悟 于 2024-10-17 09:38 编辑
1、
张爱玲倾一座城,只为成全范柳原和白流苏。成都时不时按一下暂停键,是嫌弃成青的爱情太蜗速,等得颇烦,还是其他青年男女们的爱情太高速?需要缓缓?
成青斜靠在飘窗上,望着窗外稀稀拉拉不成气候的、细碎的雪花,那些雪花还来不及长成带着棱角的花瓣,躯体就悠悠荡荡的坠落,像一群群不着急投胎的幽灵。黑一块、白一块的地面像漏洞百出的谎言。几个路人仰起笑脸,大声惊呼:“雪呀,下雪了。”宝气的成都人,你们见到东北霸道的强行抹白整个世界的大雪该鬼叫成啥样子?成青没好气的腹诽。
大雪,东北,妈妈,家。
今年统统都没有了,成青甚至都不能像有些人一样,把妈妈的离开怪罪给这场病毒。机器出故障维修不了会报废,人的身体维修不了交给大地。大地维修不了会怎么办?这场病毒就是给出的答案吗?
成青掉转过脑袋把脸埋进自己胳膊里,放声大哭起来。当初拼尽全力给自己倒腾出一个二居室的小窝不就是方便像今天这样的时候放声大哭吗?本来还在玩毛线团的雪球听到动静,扭过头来,然后乖巧的在成青脚边转来转去,喵喵叫了两声,成青不愿像往常一样,捋捋它的毛。她的手上已满是总也擦不干净的泪水。
人越是悲伤的时候越不能被悲伤打败。成青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起身准备做点好吃的,心空了,胃里得是满的。曾经优秀的医生妈妈最懂得保养身体,她可不愿看到她的老疙瘩作贱自己的身体。成青拖着灌铅的双腿走进冰箱,一丝丝寒气迎面扑来,冷的成青打了个寒颤,终于击溃了成青最后的倔强。
哇,成青又大哭起来,她这满满一冰霜的希望啊,全都冷透了。当初她塞满这一冰箱食物时有多雀跃,现在就有多悲伤。原本计划接妈妈过来陪自己过假期的愿望现在落空了。一些快过期,一些临近过期。成青无法清理,成青急需出逃。
2、
胃像一个黑洞总也填不满,心里像有一个缺总找不到那一角。
那个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男人的女诗人,爱情的种子跌进在丑陋的躯体里开出狰狞的花,意外有着有血淋淋般的痛快。有些人的爱情,只有其中一个人的好看。
此刻的成青已在三万里英尺之上。她要步女诗人的后尘,穿越小半个中国去睡一个她想睡的男人,她比女诗人睡的还要凶狠,她不但要穿过枪林弹雨,她还要穿过重重病毒。这世上有无数男人可睡,可成青只想睡他一个。
飞机越升越高,成青的欲念越来越强。成青从没有如此强烈的想去睡那个叫黄灿的男人。尽管他们已经睡过无数次了,有时是他飞来睡她,有时是她飞去睡他。尽管他们已经解锁过很多很多姿势了。
飞机终于载着成青的欲望落地了。他们相拥在一起,隔着口罩彼此亲吻着对方。终于到公寓门口了,成青一把扯下黄灿的口罩,主动用舌尖侵犯黄灿的唇,然后把头埋进黄灿的脖子上里,轻声命令到:“快要我。”黄灿先是一楞,一手拿钥匙开门,一手拦腰半抱着成青。
横七竖八的衣服像拉起的一条歪歪斜斜的战线。
当黄灿进入的那一刻,心里缺的那一角终于暂时被填满了,成青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住他,想把他融入自己的躯体里一般。
黄灿有史以来最疯狂的要了成青一次。
俄乌战争没有结束,他们俩的战争暂时告一段落。
黄灿依旧饶有兴致的把头埋进那两团浑圆里,一手还不忘把玩着。“它们可真美。”成青把头一歪,淡淡地说:“左边那一颗,前两天被一个帅哥摸过。”黄灿立马垮下脸来,移开手,把头扭到一边。
“那个帅哥医生说,里面有个结。”成青继续说。黄灿突然沉默了。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手重新伸过去,轻轻捏了起来,想要找到那个结。成青烦躁的的打开他的手。背过身把身体缩成一团。黄灿先是不知所措,像蛆似的扭动了几下,复又贴过身来,紧紧搂着成青一言不发。成青在他怀里安静的像只猫一样,一动不动。唉!成青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她想听什么吗?不,他知道,他不愿说,狡猾的男人。
躺了一会儿了,黄灿起身抽出一根香烟。
尼古丁是坏的,他得被包进洁白的纸里,让人们忽略他的丑陋。黄灿其实也可以把他的爱也包进雪白的纸里给她看的。香烟不是靠这一招让那么多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上行的吗?
“你有多爱我?”
“我目前最爱的女人是你。”
“这点爱够我们走到哪一步?”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自己都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何苦再拉进来一个无辜的人来陪着我一起跌进深渊里?”
“两个人一起跌,有个伴,你给我当垫背的,或是我给你当垫背的。”这句话成青心里想说,但嘴上却不愿再说了。
“咝……”黄灿轻叫一下。手里还没燃烬的烟灰落在手上,被烫了一下。那一点疼痛瞬间转移进成青的心里。
“看,窗外有人在放烟花,真美!”黄灿没话找话。
“嗯,真美,真短暂!”成青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