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周一楠 于 2024-8-22 10:02 编辑
认识她,纯属偶然。那年我刚去天涯,一个文艺青年必打卡的地方,我误打误撞,径直就摸到了天涯的高地~天涯诗会。
没错,所谓的高地都是一个个人头垒成的,爬得气喘坐下歇气时,我看到了她,正抱着膝,45度角仰望着天空。
天空很蓝,她的脸却很红,有人说,那是她酝酿写诗的前兆。
我喊她小余,她叫我小周,这无关年龄,纯是桀骜。我们在彼此睥睨间慢慢妥协。彼时,她尚未成名,我懵懂无名。
“你长得好丑。”我看着她,诚心诚意的说道。
“你长得好看!”她偏过头,却是一脸的无所谓。“我的美是无垠的。它散落在天空,大地,散落在每一个心动所在。”
“知道,就是故意打击你。一个女人没点韧劲,很容易掰断。”我揪了根牛筋草,啪得折断,有清新的味道。
一时静默,只有风时不时过来瞧瞧。黄昏渐次伸展,是个万物凋敝的秋天。
“你什么时候开始写诗的?”我有些好奇,那些突兀而新鲜的分行里,似乎有情感在涌动。他们说那叫诗意!
“难受,郁闷的时候,”她转头看着我,“开心时也会。”说着她又低下了头,“或许这是上天给我的找补。”她的手似乎在抖,老毛病了,在黄昏看来,和一茎草没有什么区别,一样止不住的簌簌摇摆。
哦,我忽而窃喜,转而又伤,或许,这就是我总写豆腐干分行的缘故吧,我太贪心了。
“我喜欢文字,写到诗,我的春天就飞回来了,花花草草又都回来了。那些郁积的愁也会渐渐发白,渐渐松软,最后棉花糖一样甜蜜流淌。”晚霞映照在她的镜片上,一片瑰丽。
翻看了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转身,我风一样逃离,我害怕黑夜,彼时,我还不会写诗。
再后来的事,大伙都知道了。她成名了,看到她的那篇《穿过大半个星球来睡你》,我蓦地愣住了,原来,是她误会了。
好吧,或许诗人就是这般不循常理。某一刻,我两手一伸,默然认命,你来就来吧。
当然,她最终没来,据说,那夜的风忽然转了个弯,它把她带到了那个姓杨的身边。原来,睡谁真的没有多大区别。
感觉到了,她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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