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豆豆 于 2024-7-17 07:55 编辑
“水性杨花”，贬义。出自《红楼梦》第九十二回，“大凡女人都是水性杨花” 。“流水易变，杨花轻浮”，赋予植株，该是怎样的习性？
7月16日，下午。抵达客栈，第一要事，便是打听:有花吗？有花吗？
老板娘笑了，来得巧，这会儿坐船去，应该能看到。她用“应该”，不是“确定”，让我诧异了半秒。
到了游船处，负责人迟疑说，花开得少，能不能见，要凭运气了。要不然，明晨吧？早上是最好的。老板娘便插言，明晨没有太阳，或是万一有雨呢？会沉水不见的。
啊？竟如此神奇么?果然“水性杨花”。
不能赌运气，也赌不起。当即决定出发。
不是传说中的“猪槽船”。船工说，独木舟不安全，且不能进深水区，已全面取缔了。虽略有遗憾，也能理解并尊重。木船大了些，还在我预期值范畴，不是游船或快艇，已然足够了。
跟船工零碎交流，知晓村落些许情况:比如，并非都是摩梭族人，也有纳西族人和蒙古族人。再如，年轻人多外出打工，老弱妇孺靠撑船和歌舞表演维持生计，为了避免恶性竞争，是以“吃大锅饭”模式经营。
置身芦苇荡，沿水道穿行。远处，是蓝天，云朵，以及水面。清凌凌，亮闪闪的，水天一色。斜倚舷身，任悠游感，自心底，渐渐攀升……
先生忽而澎湃，说，像“微山湖”的感觉不？是他能想到的最佳赞词、喻词。
快看，有花，船工提醒。猝不及防的，“水性杨花”就入了眼帘:洁白的小花，成团、成簇，朵朵飘来(船为参照），随波浮摇、荡漾，在光影变幻下，盈盈润泽，也熠熠生辉……
不是它最美之时，我知道，但遇见的这一瞬，已是美到极致诱惑。能想象旭日东升，水汽氤氲里，圣洁，清洌，惊艳之景。于我，已不再奢念，若有机会，或可专程守候?光想想都心醉。
船工说，今年雨水多，花开得稀疏，若晴天的清晨，规模会更大，也更气派。是替我遗憾了？我想到的却是，连番落雨，游客少了很多，他收入会骤减的吧？
许是为了弥补我的缺憾，船工便细细解说，“水性杨花”是应景而生的。从前就是本土的野菜，名叫:海菜花。花、叶凉拌或煮汤都好吃。
给他说的口水泛滥，若非国家保护级的，真想伸手薅几把带走。船工却又笑，说他们都不许采摘了，近些年水质下降，海菜花少了很多，有些想吃的，都需要人工养殖了。
它竟还是净水植物?能吸收有害物质，超过临界值就会全面崩盘。同样的“质本洁来还洁去“，比之黛玉“一抔净土掩风流”，它是生于斯，长于斯，更香消玉殒得不落痕迹。
思至此，不觉痴傻。
此前船工所谓的“应景”，自是“旅游之景”，而海菜花的花期5-10月，也巧合了旅游旺季，仿若专为泸沽湖而生，就为添一道美景。
泸沽湖和海菜花，最干净和最纯粹的相遇，就成了最美的故事。怪不得会包装成“水性杨花”，广告效应扯足眼球，好在是真实描画而非噱头，真好！
根茎漂浮于水下，花莛长而柔软，怎么做到遇阳光而绽放、逢阴雨悄然沉水的？它让我关联一类女人:纯净，美好，向暖而生。就不知何人识得，谁懂珍惜。
船工哄着小孙女唱歌，说唱一首摩梭族的歌。他是以她为骄傲的吧？一路哄她念叨加减法什么，说是送外面读到幼儿园中班了，放暑假后便一直随他出船，也是一种特别的天伦。原本活泼好动的喊船工“阿普”的小女娃，捂着小脸蛋咯咯笑愣是不开口，不知本性如此，还是到外见了世面之故?
抱怨几句之后，船工也不再强求，只伸手入水，捞了个花莛，撕开成几枚递给我，说是海菜花的果实，算姑且安慰我么？低头一看，三棱状纺锤形，尾部分叉，像极了几尾小鱼，还是翡翠般，透明碧绿的小鱼。立马便爱了爱了，追着问，能吃吗，能吃吗？船工便伏在舷沿，盯着水下认真辨别，随后再捞起一个，撕开，拿其中一枚示范给我，说尝尝看?
像极了核桃初长成的清香，大概还不到果实成熟期?料想熟透了口味会更好。真是意外收获。不敢贪心，也不能贪心，只把手里几枚妥帖收藏，能保存多久算多久吧。
游园船人均120元，一小圈。有些小贵，然，能遇海菜花，也不枉行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总归还是出门要走一走、看一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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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24-7-17 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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