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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必戒骄戒躁,务必谦虚谨慎。”至今犹常常在耳,只是不知几个人会心。古人更是天天讲,《论语》讲,《近思录》讲,《曾国藩家书》继续讲。正面讲诚,讲静,讲敬,反面讲戒,讲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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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欲則無剛,剛則不屈於欲。”这是戒自私。人心多欲,一方面容易满则溢,于是骄傲,于是躁动,于是性急。论语里说这是“狂者进取”。另一方面则表现为“狷者有所不为”。狂也者,“骄是氣盈”,狷也者,“吝是氣歉:人若吝時,於財上亦不足,於事上亦不足。凡百事皆不足,必有歉歉之色也。”今天还常说一个歉歉的,就是这个意思。
欲望满,则遮蔽智慧。反过来,“人以料事爲明,便侵侵入逆詐億不信去也”,若自以为是,自以为智,这也会遮蔽用心,陷入猜疑。“疑病者,未有事至時先有疑端在心;周罗事者,先有周事之端在心。皆病也。”此即佛法戒疑之谓也。善疑,则长戚戚也。所以戒自用其智。用智则臆,多疑,多固。
自私,起于多欲;用智,则兴于多欲之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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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思录又戒之,曰:“大率以悅而动,安有不失正者。”“雖舜之聖,且畏巧言令色。悦之惑人易入而可惧也如此。”这段意思相当于佛法反贪,贪图阿谀逢迎。
“孟子言反經,特于鄉原之後者。以鄉原大者不先立,心中初無主,惟是左右看,順人情,不欲違。”反经,乡愿,心中无主,便容易取悦别人。
爱人逢迎,愿阿谀人,久则惑。不正也。
❹
以上种种,归根到底因为意不诚。意不诚,要么骄,要么吝,要么自私,要么自用,要么疑,要么惑。
所以,“未知道者如醉人,方其醉時,無所不至。”何时醒也?能不骇且惧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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