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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近思录第八卷,二十五则。思之录之。
橫渠先生《答范巽之書》曰:“朝廷以道學·政術爲二事,此正自古之可忧者。”道学和为政之术,可以为一,可以为二。学到道心唯微,则二而一;若学得人心唯危,则一而二。此所以有王道,有霸道,亦有杂王霸之道者也。
“治道亦有从本而言,亦有从事而言”。人有不同的本事,因为不同的人做事立足不同的根本。儒家王道之本,是修身,功利之事为末;法家霸道,以功为本,进取轻身以为末。
先后缓急也不同。明道先生曰:“必有《關雎》《麟趾》之意,然後可行《周官》之法度。”法度者,理也。读书为学,穷理为粗犷,诚意则精细。意在理先,儒家之政也;理在意先,法家拂士之贤能也。《關雎》之意者何也: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读之,充满喜悦安隐。谓之关雎之意。再读《麟之趾》:
“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
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
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此诗也,谑而不虐,亲而不狎。民心归,然后为政。意在政法之先也。为政,民无信不立。信之不如安之,安之不若乐之。
故曰:“先王无妄以茂,对时育万物”。缓而勿迫勿婴也。“若無含弘之度,有忿疾之心,則無深遠之慮,有暴擾之患。深弊未去,而近患已生矣,故在包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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