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耐庵写的《水浒》,现在来看归于演义,小说,并非官方史记。正如《三国》,其中演绎的很多,掺杂了许多作者的臆想。譬如《三国》张飞鞭打都邮,其实是刘备干的,栽赃张飞,无非凸显其人粗鲁的性格。所以,作为小说而言,只是娱乐,切不可偏听偏信,以免贻笑大方。
是以《金瓶梅》中的潘金莲是好是坏,其实深究已经没有意义,脏水泼了几百年下来,不是黑的也是黑的,翻案是徒劳的,因为没人在意,她已经成为诲淫诲盗的符号,被世人唾弃着下不来了,至于真相,没人理会,也无从申辩。
咱们不妨当娱乐看待,假设潘金莲搁在当下,这号人有没有呢?勾搭奸夫,谋杀亲夫,似乎也不少见,也没见几个这号的荡妇有潘氏的名头响亮,看来现代人是越发的宽容,见怪不怪了。
假定按现行法律考究,这杀人铁定是重罪,但死不死还得嘴皮子考量一番。简单说就是潘金莲杀人的动机。这也是量刑的依据。
各位都知道,潘金莲也算富贵人家出生的大小姐,只是一场大火,家道中落,无奈之下卖身邻县老财为婢,这好好的人生就此打住,天可怜见。
话说王老财也不是个善人,收养金莲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就惦记着尝个鲜的。这潘金莲的生世具体怎样现在也没个定论,反正就是胡诌,我且以剧情的推论来说。小金莲也是倔强,寄人篱下,偏偏就不服这个软,好说歹说就是不从。这下子把王老财给惹急眼了,干脆心一横,我得不到,你也甭想好,我给你胡乱找个人家打发你滚蛋。各位想想,这样的美娇娘纵落不到官宦人家,小门小户的也不会差到哪去。偏偏,这等好事怎么就落到武大郎身上!哪里配的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让一个孤单可怜的女娃咋想,哪个少女不怀春,可想破天去,也不是大郎这号的啊!命,封建社会下金莲能怎么样,认命。她找谁人说理去?如果法律公正的话,这量刑也得考究。
这婚姻合不合脚,当事人最清楚。大郎要是个通情达理的就该放手,可他偏不,以封建礼教,人言可畏约束她,压抑她,金莲放在而今不过还是孩子,她心里苦,可说不出,嫁人吃饭糊涂过了。
按说这事该定下来了,可人毕竟不是动物,有七情六欲正常,金莲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她能认识几个人,二郎武松英俊魁梧,西门官人高大帅气,王婆蛊惑入世未深,她的情绪不能波动吗?世人都追求美,她有何不可。搁现在结婚离婚都是儿戏,女人休夫的海了去了,她们都是荡妇?人家可是追求自我,为了幸福。此一时彼一时,金莲生错了年代,她心生的美好都是虚妄,都是罪恶,她就该面对大郎那副丑脸,没人理解,没人关心,这是命,苦命。
世人对她不公,她何其悲也!武松眼里只有兄长,只问亲情,一味偏袒哥哥,他视金莲何物?未经官办,私立公堂,居然人人说好,他充其量是个莽夫,一个自私自利的蠢汉子。西门庆花心是真的,遇见金莲该是五房了吧。这家伙人长得帅,嘴会骗,金莲怎是他的对手,甫见世界,落入情网也是正常。现在的丫头不常说宁可宝马车里哭,不愿自行车上笑嘛,金莲这丫头多单纯,不图财,不图份,只是希望有个人真正的爱她,懂她,这分明是陷入情网后一个可怜的糊涂蛋而已,她傻透了。法律讲动机,这王老财,武松,西门庆,王婆,世俗哪个不是逼她犯罪的刽子手。大郎死的不冤,他看不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成了西门庆必除的眼中钉也就不冤枉了,这世道就是如此,金莲下嫁就是错,一错再错,这不是金莲要杀他,是他上赶着把自己给交出去了。结果所有的罪都压在金莲身上,她能怎样,进亦死,退亦死,好好的人当不了,就不能抗争一回,我命由我不由天,就此一步步入了别人的套,砒霜给,搁碗里,她还有退路吗?没了,她是被逼的。可没人听她说,二郎不听,百姓不听,大郎是先毒死的还是闷死的,没人理会。道理,没道理可讲,于封建礼教何须听讲。金莲死了,被二郎利刃取心而亡,这就是你们的道?人间的道?
世人皆错,西门恶,王婆恶,郓哥刁,街坊笑,捧出个英雄二郎,踩出个万世淫妇,这笔墨官司还有道理可言?
设身处地,汝为金莲,当作何考?一个从犯硬生生扣为主犯,千人骂万人踏,果真天下皆圣人,朱熹也笑笑。
受够了,憋屈的生活,就一定要顺从,终老?金莲给出的答案,未必不是方程的一个解,只是这个解需要多少年才可以解得开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