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雾生。容貌如玉。性孤拐。
喜食饼。有怪诞。无论饼大与小。先掰作两半。再举而啖之。每掰前必念念有词。人不知其义。皆笑。
一日。家下人以金瓯盛莲蓉蛋黄饼进之。生视之。粒粒皆美。鲜香四溢。生取饼默祷后掰之。不动。盖因昨夜通宵游戏。手滑无力。再掰之。饼脱手落地。滚入瓯下。生即扑地以手扪之。所触之物软滑细腻。乃女子柔荑也。生反握之。徐徐拽出。
止见一双环少女。年十七八。细腰柔颈。星眼樱唇。丰容靓饰。姿色俱佳。向生敛衽作礼。但笑不语。生大喜。抱持之。遂与绸缪。
翌日。生自金瓯中取饼略大者。送入瓯下。继而伏地伸手抚之。无果。
少顷。一妇自瓯底爬出。蓬首垢面。肥黑绝丑。生大惧。欲奔。妇疾掠而抱。生力不能拒。举杯投之。妇大笑。吞杯大嚼。生大骇。泣下。又持饼掷之。妇怒。然遇饼近身则顷刻倒地化为黑烟。散尽不见。
生惊而醒。其时窗外赤日炎炎。始知为梦耳。未几。家下人以金瓯盛莲蓉蛋黄饼进之。生以袖掩面。狂吐不息。自此再不食饼。
雾生者。余远房表兄也。亲为余言。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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