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晚上,你喝醉了。坐在桂树下抽烟,醉醺醺的给我打电话。你说,你想我了。
或许是吧。你想我了。在秋风沉醉的夜晚,空气中飘荡着桂花香气,有着惹人心醉的暧昧,拂过你的心头,于是让你觉得那就是爱情的气味。也是第一次我在你颈间缠绵的时候,我细软发丝散发出的气味。清淡却馥郁。你说,这就像是我冷柔而孤绝的个性,可又是那样明晃晃的妩媚。所以你爱极了。于是从此闻到桂花香气就恍惚再次进入了我。可是没有。可惜没有。你贪恋在我的爱里沉醉,就像一个贪恋水果味棒棒糖的孩子。不知对错。以为甜蜜就是幸福原本的滋味。
幸福原本的滋味,就像是你向我奔跑而来的时候,额头溢出的汗水。咸湿温柔。于是我以为那就是你对我爱的纯粹。也像是你醉酒后眼里流淌的泪。不辨方向。绵弱无力。我会在你思想不清醒的时候一直问你,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我反反复复的问着。你却始终沉默。没有答案。我们之间的空气一次次凝结。升到空中,变成了雨,一滴一滴打在我的心里。千疮百孔。支离破碎。可我仍愿相信你是因为太过爱我所以才选择放手。就像如果此刻你重新将我拾起我会毫无顾忌的再次向你奔赴。因为我爱。
因为我爱。是曾经爱着我的你。是每句我爱你都有回应的你。是一次次在我身体里不断探索的你。是亲吻我不遗余力用尽全部爱意的你。太过爱你,甘愿把自己丰盛的情爱交付给一个没有回应的你。可是,可是,你并不再爱我,不是吗?
不是吗?就像我一句一句的追问,你爱我吗,问到最后自己都绝望了。可是真正爱你的人又怎会舍得让你反反复复的去追寻。恨不得双手捧上自己这辈子售完无补的稀罕爱情来给你挥霍。连命都是你的。生生世世。这辈子。可是,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你。
是的,已经不再是你。当我在天色微亮的江南想起你来。当我在每个满月的夜晚想起你来。当我想起曾经那一场醉酒来。突然明白,爱一个人更多的只是一个甜美的心愿,带有某些形而上的色彩,甘愿投身其中,寻求沉溺。可是爱这件事并不是瞬间的完成。它更像是一只,在你鼻尖盘旋飞舞的蝴蝶。振翅欲飞,轻盈诱惑。如同我们自以为稀罕的爱情。其实亦不过是鼻尖分泌的油渍,来让肌肤保持润泽。
其实什么都没有。
其实什么都不是。
其实。爱情这回事,只需参透,无需说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