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风小娘 于 2022-6-2 08:33 编辑
世间若有神明,而神明果真通灵,那么我定是遇见神明了。
父亲头七过后,母亲说要把父亲生前睡过的床从一楼搬到二楼去。那张床他们睡了还不到半年,扔了很是可惜。我拿螺丝刀把床卸了,跟母亲一起合力搬到二楼,重新组装好后用消毒水擦洗了一遍,就那么放着了。
一楼南屋的床是一米八的,我跟母亲,二姐,孩子,我们四个人此前睡在这张床上。
一天夜里,孩子不知怎么踢到母亲了,母亲哎哟了一声,约是踢疼了。二姐很生气,教训了孩子一番。我想着,要不我跟孩子就去二楼睡吧,免得四个人挤一床难受,还叨扰母亲睡不好觉,于是带着孩子上二楼去睡了。
二楼有两个房间,一间弟弟弟媳住。弟弟弟媳去县城了,不怎么回来。
于是我跟孩子睡在了父亲生前那张床上。虽然房间里还放了另一张床,那是父亲年轻时亲手做的床。父亲曾经是教师,也是优秀的木匠。父亲做的那张床有点高了,孩子爬上爬下不容易。
在村里,我们这一家子对习俗并没有什么忌讳,又或者是我们这一辈压根就不懂。母亲也不懂。她一辈子只知道把我们四姐弟拉扯大,家长理短,走街串巷等都与她无缘,她自然也是不懂的。
床上的换洗被褥是母亲几天前放那的,我铺好了床,便带着孩子一起睡了。
好了,铺垫了这么多,重点来了,嘿嘿。
再描述一下父亲早年设计的这个房子。他在每个房间都预留了空调口,自然是那种旧式空调口。于是乎每个房间都有这么一个宽约四五十厘米的正方形窗口,位于墙面三分之二高处。
其时深冬,风将门窗刮的呼呼作响,我好不容易睡着。夜半,我迷迷糊糊看见有一个白色透明身影从那个空调口钻了进来。他就那么定定的站在床前,凝视着我,不言也不语。僵持了稍许,他忽然就消失了。他消失后,窗口立马飘进来另一位跟他装扮一模一样的白影。不同的是,这位白影是女性,披一袭长发。她对我说了一句话,声调很温柔,她说:你别害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说完,她就走了,我也醒了。而孩子在那天早上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这是外公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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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把这件事与家人说起,母亲告诉弟媳,弟媳告诉四婶,四婶传话给弟媳,说是把床板拿到太阳底下晒三天。
三天后,重新铺上。自此, 再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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